周六的大学城依旧热闹,学生三五成群,悠闲地享受周末的闲暇时光。
沈云是打滴滴过来的,在距离咖啡馆不远处的路口下了车,他步履匆匆,心急如焚地想早点看见自己的“身体”。
可没走几步,他就被人喊住了。
“凌贺。”有人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沈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身后的人不依不饶地又接连喊了几声。
“凌贺,凌贺!”
沈云脚步渐渐放慢,想起来这声“凌贺”应该是在叫他,这才慢吞吞地回头看向那人,那也是个人高马大的Alpha,应该是凌贺的同学。
“怎么回事,我叫这么大声都没听到。”对方抱着个篮球追上前来,用拳头撞了下他的肩膀,说:“去哪啊?打篮球去不去?”
沈云看着那馒头大的拳头,心想这拳头要是打在自己的身体上,他估计得原地旋转360度,幸好凌贺皮糙肉厚的,打一拳都跟挠痒痒似的。
“不去,有事。”沈云说完转身继续往咖啡馆走去。
“哦,那行吧。”对方跟上他的步伐往前走,说:“我听说你昨天把南区的区花给怼了?”
“区花?”沈云不解。
“对啊,就是那个号称我校最精致的Oga的南校区区花沈云啊。”
南校区区花?这么难听的称号怎么配得上精致的他!沈云嫌弃地皱起眉,“区花太难听。”
对方错愕,说:“你前两天才说起这称号的人是个天才。”
沈云:……
“啪。”沈云突然扇了自己一耳光。
同学被他的举动吓一跳,问:“怎么了?”
沈云淡定道:“有蚊子。”
“哦。”同学挑眉,又继续说区花的事,“我昨天没在现场,听说区花都要被你怼哭了啊。”
“没哭。”沈云为自己辩解,他昨天确实被气到,但绝对没想哭。
“哦。”同学贱贱一笑,明显不相信,又继续说区花的事,“虽然没看到那场面,但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爽,平时他们南校区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还说我们是大老粗,碰到了还不是被我们北区的人怼到哭,这下看他们还怎么跩……”同学说到最后,声音渐渐消失了。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眼前几步之遥的咖啡馆门口,正站着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南区区花。
区花面朝外面,阳光落在他白皙细致的皮肤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会发光,等他们走近,他才有点懒散地朝他们抬了抬下巴。
沈云没有反应,倒是他身边那位喋喋不休的同学吓一跳,问沈云:“他是在跟我们打招呼??”
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刚刚提起区花,区花就在前面等着。
好像还嫌同学被吓得不够狠,沈云又说:“我约的他。”
同学:……
“约他做什么?打架?”
“一起喝咖啡。”
同学:what???
昨天两个还在互怼的南北校区大佬,今天却相约喝咖啡??
这世界果然太复杂,他还是乖乖回去打篮球吧。
送走了连滚带爬的话痨同学。
沈云和凌贺这才认真打量起对方,不对,是认真打量起自己的身体。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特,比照镜子要生动多了,这是一个鲜活的、立体的自己。
沈云忍不住上前两步,伸手摸了自己的小脸蛋一把,啧啧两声说:“完美,看看这脸蛋,这皮肤,这身材,啧啧,不愧是全校最精致的Oga。”
他还没摸够,手就被凌贺一把拍开,“不要用我的身体做出这种老流氓的举动!”
说起这个,沈云也来气了,“到底谁才是老流氓,你早上可是用我的身体撸了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啊!最后撸出来的不是精是血吧!!”
“总比你这个撸两个小时却什么都撸不出来的废材要好多了。”凌贺不屑地说。
沈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两个有为青年居然就站在咖啡馆门口讨论互撸的事,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凌贺显然也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太妥,烦躁地说:“少在门口丢人现眼,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馆,凌贺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仔细看他那姿势,不应该叫坐,应该叫瘫,不仅懒散地窝在沙发里,两条腿还大咧咧地叉开,其中一条还抖个不停!!
沈云翻了个白眼,小声提醒他,“麻烦你坐好,不要破坏我的形象。”
凌贺听完,抖动的腿停了两秒,随即又更加剧烈地抖起来,那速度,简直比缝纫机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云伸手抹了把脸,冷笑道:“你故意的是吧?”
回答他的只有凌贺抖得更欢快的腿。
“好,比狠是吧?”沈云点点头,突然抬手甩自己一巴掌,说:“那就看谁比较狠。”说完他换一只手又是一把掌,脸虽然疼,但一想到这是凌贺的脸,他就觉得爽。
凌贺无语,停下抖动着的腿,说:“你能扇巴掌,我难道不能??”
沈云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凌贺:……
两人坐在咖啡馆的雅座里,面对面扇自己耳光,别人看见了肯定会以为他们是从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
凌贺先妥协,道:“行了,我们休战,说正事。”
沈云这才松口气,坐直身体说道:“我想过了,这事肯定是跟昨天我们相撞有关,之前我跟你从没见过面,也就昨天在教学楼相撞那次,以及篮球场那次。”
凌贺皱眉想了想,说:“很有可能。”
沈云问:“那我们该怎么做?再撞一次就能换回来?”
凌贺说:“我看有点悬,灵魂穿越这种事,闻所未闻,说不定是在碰撞的一刹那,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元素在作用,比如空间、气场、磁场什么的,现在再去撞,不一定能达到想要的结果。”
沈云都快听哭了,这么玄之又玄的事,怎么就让他们碰上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用对方的身体,过对方的生活?”
凌贺道:“当然不可以,总是这样迟早要穿帮,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再去撞一次吧,说不定能行,去相同的地点,用相同的工具。”
沈云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凌贺让沈云给他的发小韩俊打电话,让他把滑板送过来。沈云又让凌贺给郝哲打电话,让他去把同学的老爷自行车借来。
等两个好友赶来还有段时间,凌贺就准备起身去前台点两杯喝的,结果被沈云拉住了,只见他慷慨地说道:“我来我来,只是一点小钱,我来请客,点最贵的!”
凌贺:……
用着凌贺的身体,掏着凌贺的钱包,请沈云的身体喝最贵的,这人还能更不要脸吗?
喝着不太正宗的咖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彼此的家庭情况,万一换不回去的话,尽量不要在家人面前穿帮。
“对了。”沈云想起个重要的事,说:“你想过没,为什么你用我的身体,撸了两小时都觉得不够,而我用你的身体,撸两个小时却出不来?”
“你觉得是为什么?”
“心理性别的原因。”沈云说得煞有介事,随后又仔细分析道:“你想想,你是一个A,所以你在自助的时候,肯定不会想到要安慰一下后面,但我的身体需要,而我是个O,自助的时候,却总想弄后面,但你的身体不需要,所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凌贺仿佛听到一声晴天霹雳,“噼啪”一声在他耳边炸开了。
“停!!!不准再说,我都有画面感了!!”
试想一下,他一个全校最强Alpha,在自助的时候,一脸陶醉地玩后面……
我!草!简直不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