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慕容颜合上摊在腿上的孕妇守则,这些事情她都不是很懂,无法帮慕游谦想办法解决,她能做的就是在一旁默默的支持着他,看着他。
慕游谦大手揽过她的脑袋,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将手上的牛奶递到她嘴边,声音磁性醇厚,“今天早上牛奶还没有喝呢,赶紧喝完,然后咱们准备准备去老宅,妈咪刚才已经打电话催我了,问我们怎么还不来的。”
慕容颜看着那满满一杯的鲜纯牛奶,秀气的烟眉紧紧的拢起,瘪着樱桃小嘴,她最讨厌喝这种纯牛奶了,每次喝下去总感觉有种腥味在嘴里,可是慕游谦却每天都逼着她早晚一杯,说是喝纯牛奶对孩子皮肤好,多喝纯牛奶生下来的孩子是白白胖胖的。
“哦!”为了孩子,慕容颜硬着头皮,接过杯子,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将一整杯全部都灌了下去,然后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一颗水果糖塞进嘴里,口齿模糊道:“喝完了,一滴都没剩啊。”说着,作势要将杯子反过来,杯口朝下倒了倒。
现在对她来说,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两件,一件就是喝牛奶,另一件则是每天都要喝那么一大碗的汤,喝的她现在听到汤这次字就觉得喉咙口一股恶心的味道,想吐。
“乖,这才是我的乖宝贝儿!”慕游谦嘴里的肉麻的话是越来越多,现在都不怎么喊她的名字,看到她都是直接说宝贝儿,小乖啥的,刚开始听着还觉得挺腻歪的,觉得好肉麻恶心,可是时间一长除了还是有些会脸红外,也慢慢的习惯了,特别是每次她不怎么想吃饭,或者不爱喝牛奶的时候,他就会使劲的喊,什么宝贝儿,甜心,小心肝都会拿出来喊,每次都听得她脸红心跳。
“你真的是拿肉麻当情趣啊,还不快走,等会儿妈咪又要打电话来催了!”慕容颜红着脸,淬了他一口,起身往换衣室走。
那头,傅益阳在外面来回的踱步走动着,心里那是一个着急啊,眉头皱成毛毛虫一样。
终于帘子被拉开了,莫璇儿失魂荡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脸颊上还带着几行清泪,脸色比早上孕吐时候来的还要苍白,整个人颤颤巍巍的朝他的方向走来,其中有好几次身子都好像要倒在地上一样。
“璇儿,怎么了?”傅益阳的心脏咯噔一声停住了,许久才恢复心跳,他快速的走上去想搀着她,却被莫璇儿挥手给挡开了,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个不好的预感从脑海中蹦出来,莫非孩子有问题?
他不敢接着往下想,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然后不管她愿不愿意伸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臂弯,一个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莫璇儿扭动着身子,在他怀里挣扎着,双手想要将他推开,但是手腕却被他抓的紧紧的,无法动弹。潋滟美目中氤氲升起一层淡淡的水雾,朦朦胧胧的,似轻烟似薄纱,苍白的唇瓣也在颤抖着,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的,没事的!”傅益阳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不停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用力的将她搂在怀里,不停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宽厚的手心轻轻的抚拍着她的后背,对着她的耳朵呢喃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没事的,璇儿,相信我,相信我!”
“不……不会的……不会的……”莫璇儿浑身冰凉的,身子还不停的颤栗着,宛如秋风中萧萧飘落下来的叶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泪水在眼眶里闪动着,凝聚成一颗颗晶莹的泪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医生我妻子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好的吗,怎么现在出来就变成这样子了?”傅益阳知道从莫璇儿的嘴里肯定问不出来什么,只能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看着医生说道,那双深邃如古潭般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只是稍稍那么一瞥,却让医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这个孩子不能要!”虽然很害怕,可是她还是不得不说实话,步子往后退了几步,声音不算是很大,但是在这样的屋子里却听得是格外的清晰。
这个孩子不能要,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个孩子不能要?
虽然已经想到了可能孩子出现问题了,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医生会说孩子不能要啊,这是他和璇儿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爱的结晶,也是他们一直在期盼的孩子。
傅益阳的步子也有些不稳,一个踉跄后往后退了几步,可是手臂却一直死死的搂着莫璇儿,不给她任何想挣脱开来的机会,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黑色的眸子里凝结着骇人的杀意和愤怒。
“什么意思,这个孩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我求求你了,难道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嘛?我真的很爱这个孩子,我真的不想打掉!”莫璇儿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红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
“一般要是宫外孕的话,人家都会选择不要孩子,因为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好的话,那么未来你会有生命危险的,其实你现在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医生看着哭得泪流满面的莫璇儿,心里也有些难过,毕竟这是自己肚子里的一块肉,有谁真的愿意打掉呢。
宫外孕,要是孩子不打掉的话,一定会有危险的,傅益阳虽然对医学了解的不是很多,可是有些还是懂的,他抿着薄唇,眼睑微敛,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可是璇儿对他来说只有一个,所以……
“什么时候能够进行手术,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
他的声音温柔如春风拂面,可是听在莫璇儿的耳蜗里却是寒冷冰洌,那刺骨的寒风好似能够穿透她的骨髓,渐渐的将她奔腾的血液给消融了,整个人好像站在寒冽的北极里,四周都是雪花飘飞着。
“三天后就可以进行!”医生看了看表,随后回答道。
“那好,那就三天后,你们要用最好的医疗团队,知道吗?”
莫璇儿已经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她的耳蜗里盘旋着傅益阳的话,好似魔音般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响起,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