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刘绍东哭着,泪流满面,顾相宜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她轻声说,“我和陈洁云,你只能选一个人,你不可能谁都抓在手心里,太贪心了。别在想着我,既然选择了二姐,你好好对二姐,把我忘了,她很爱你,我相信,她是最适合你的人,你也需要她。”
她不知道说出这番话的自己,究竟多虚伪。
可除了这么说,她还能说什么?
她和刘绍东,已经不可能了。
她和荣西顾纠缠不清,早就没了和旁人在一起的想法,甚至,她对爱情,全然绝望。
刘绍东抬起头,“我后悔了,我和陈洁云分手,你再回我身边好不好?”
“不好?”顾相宜沉声说道,“你如今醉了,说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等你醒来,你会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已经伤害了我,别再辜负二姐。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我的姐姐们,她们从小到大都欺负我,可她们毕竟是我的姐姐,我们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会有一时负气,不会有一辈子的仇恨,你这样拖泥带水,伤害了我,也伤害了她。刘绍东,你是成年人,我拜托你,有点担当好吗?”
爱就爱得彻底,选择也要选择得彻底一些。
纠缠不清,对谁都不公平。
她知道,陈洁云爱上刘绍东时,并不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后来才知道,所以,二姐对她才颇多成见,不过是怕她和刘绍东再搅和在一起。
他对她,越是念念不忘,二姐对她,越是诸多怨言。
顾相宜整个人都轻松多了,驾着他出酒吧,刘绍东脚步踉跄,骤然扑到一旁狂吐,顾相宜拍着他的肩膀,他一直都是自律的人,很少饮酒。
她不曾见他喝醉过。
“不会喝酒就不要学人买醉。”顾相宜抱怨一生,去便利店给他买了一瓶纯净水,拍着他的背脊,“好了,喝口水,漱漱口。”
刘绍东疲软地撑着栏杆,喝水漱口,又吐了几口酒。
顾相宜不厌其烦地拍着他的背脊。
……
对面车里,叶非墨突然问,“荣少,那不是你的女人吗?”
荣西顾皱眉,顺着叶非墨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沉了脸色,那叫一个风雨欲来,偏生脸上就什么都没看出来,也是A市夜生活最繁华的一条街。
什么特色的酒吧都有。
他们这些公子哥都是常客。
荣西顾握紧拳头,顾相宜,你好样的,一个礼拜没见,你倒是过得潇洒,他经过她,不要和别的男人有牵扯,竟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很好!!!!!!
叶非墨幸灾乐祸地问,“荣少,相见不如偶遇,需要下车打声招呼吗?”
荣少冷冷地沉了眸色,叶非墨摆出小老头脸色,不苟言笑,一点都看不出他在幸灾乐祸。
顾相宜抚着刘绍东的背,把他塞到奥迪A里。
叶非墨说,“女人带男人回家?”
顾相宜发动车子,荣少说,“跟着他们。”
叶非墨凉凉地说,“跟踪情人抓奸这回事,我可不做,丢人。”
“你开不开车?”荣少怒。
叶非墨慢条斯理地说,“一成佣金。”
荣少怒,一脚把要把他踢下车,叶非墨果断开车,这男人太没幽默感了,明明他家老子比他的老子都要幽默。叶非墨心想,他爹地总说他缺爱缺爱不阳光,其实缺爱缺钙的男人他都没见过。
车子刚开出一段路,叶非墨手机就响了,唐舒文催他们,今天他们出来聚会一起玩的,一帮人,叶非墨说,“我要帮荣少抓奸,没空,你们玩吧。”
荣少在一旁脸全黑了,唐舒文一口红酒喷得到处都是。
叶非墨风轻云淡挂了电话。
“叶非墨,你最好不要谈恋爱,不然,你就死定了。”
“恋爱是什么东西,本少爷不屑!”彼时的二少爷,张狂得很欠扁。
车子停在浅水湾开进浅水湾洋房公寓,这里全是独立花园洋房,顾相宜有刘绍东的卡,进去很方便,荣少就没那么方便了,被门卫问东问西。
荣少差点没抓着一把钱砸到他脸上,最后,门卫还是放行了。
主要是看在叶非墨这辆劳斯拉斯的份上,开这种车的主,看起来又是二世祖,说话又那么牛气,横得我捏死你就和捏死蚂蚁似的模样。
谁敢惹。
顾相宜把车子停在一处洋房前。
这洋房是陈洁云的,陈丽送给陈洁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直在放租,离陈氏很近,刘绍东本来也要找房子,原来的房客租约到期,陈洁云就租给刘绍东。
“你猜,他们进去多久?”叶非墨恶毒地算时间,一边欣赏荣少的臭脸。
荣少阴沉地坐在一旁。
洋房二楼主卧室的灯亮了,亮了三分钟又暗了,荣少的火就这么窜上来,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灯开了一亮,他们在做什么勾当,谁不知道?
何况,刘绍东又是顾相宜的旧情人。
抓奸!!!!
看灯光就知道,一定奸情四溢。
抓什么抓,铁证如山了。
荣少杀人的心都有了。
叶非墨说,“十分钟了,还没出来,人家可能就在这里过夜了,荣少,你真自虐,这种给你戴绿帽的女人,一脚踹飞,重新找吧。”
“你闭嘴!”
叶非墨哪是听话的主,“我是诚心给你建议,你要是不信,你上楼看看他们在做什么,是不是打得火热,抓奸也要在床你说是不是?”
荣少一脚踢开车门,叶二少怒,老子的劳斯拉斯车门几十万呢,你就这么一脚踢开了。
下一秒,他也非常兴奋地跟着下车。
废了车门就废了车门,陪荣少抓奸,这种伟大的任务,没了车门也值了。
荣少真有一种踢开别墅,看一看他们狗男女在做什么,自虐就自虐到底,叶非墨假意去拦他,“荣少,荣少,冷静,冷静,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荣少异常冷艳地看着他。
犯法?
老子都想杀人犯罪了,犯法算哪根葱啊。
“滚,别拦着我。”
叶非墨迅速果断地让开了,荣少刚想踢门,脚都抬起来了,结果又放下。
你妈的,老子疯了才会跟着顾相宜来这里抓奸吧。
大不了,明天一枪毙了她。
把她烧成骨灰,洒到南极,再把刘绍东做了,骨灰撒到南极,让他们挫骨扬灰都不在一处,这才是报复,杀气腾腾来抓奸,荣西顾你神经病吗?
做出这么难看的事情。
叶非墨本来兴冲冲和荣少一起去抓奸,结果他不动了。
叶二少非常纠结。
少爷我报废一车门,浪费油钱陪你来抓奸,结果你都不演戏给我看,我都出场地费了,还这么贵,你还不快点去表演,杵着当门神吗?
叶非墨提议,“你觉得踢门脚疼吗?没关系,我帮你踢,我好久没运动了。”
荣少冷艳地看他一眼,叶非墨作势要去踢门,被荣少抓着丢下去,“滚!”
叶二少怒!
楼上,顾相宜扶着刘绍东丢到床上,关了灯正想走,被刘绍东抱得正着,她一个防备不及,被他按在床上死死地抱着,满是酒气的脸贴着她的脸颊。
顾相宜推开他的脸。
“放开我!”
混蛋!
刘绍东哪愿意放开她,紧抓着不放,他在酒吧的时候,的确醉得不省人事,可出来后,吐了酒,喝了水,人清醒许多,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顾相宜在他身边。
“相宜,不要走,陪我。”
“刘绍东,别这样。”顾相宜抵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吻她,她知道刘绍东想做什么,“我们相爱过,对你我而言都是美好的回忆,过去就过去了。别再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情,不值得。”
“相宜,我和陈洁云分手,也不行吗?”
“不行!”顾相宜说道,为了让他死心,她说,“我已经有了别人。”
哪怕她的心不属于荣西顾,她的身体,已深深地刻上荣西顾的烙印,现在刘绍东亲吻她,她都觉得不适应,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
哪怕你心里恨一个人,生理却接受了。
“我不信!”
“信和不信,随你。”顾相宜说道,推开刘绍东,缓缓说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顾相宜抓起自己的包包,风风火火下楼,离开小区。
出了小区,她站在路边,微微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