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笑说道,“我在想,男人真是别扭,自己有话藏着掖着,一定要人猜,荣少这几天一直问我几号了,几号了,每次我回答后,他都是暴怒的神色,我都不知道哪儿惹到他了。你刚说重阳节我才想起来,明天是他生日,你瞧我这记性,不过,其实也不能怪我,我又没和他一起过重阳节,知道他的生日也很偶然,我没记住,他不能发脾气吧,无缘无故冲我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张佳琪微笑说,“他想和你一起过,又不好意思提,你自己领略了最好。”
“自己说多好,我就不信,我生日那天,我不说,他会记住。”顾相宜说道,心中暗忖,我们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还要记住你生日,记不住你还能发脾气,这样太不讲理了。
顾相宜心想,算了,估计自己在他身边也只能帮他过一次生日,好好捉摸着怎么让他开心吧。
“男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张佳琪说,两人在一起聊天,一个没注意,小糖果吃了一块辣椒,辣得小糖果两眼泪汪汪,抓过牛奶一直喝。
张佳琪吓了一跳,“小糖果,我不是让你不要吃吗?慢慢来,别喝太急了,”
小糖果捂着小肚肚,有点难过地说,“辣妹,我的肚肚痛痛。”
“肚肚怎么痛痛了?是不是要便便?”
“不是,痛痛,热热的……”小糖果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张佳琪一摸她的额头,全是冷汗,她吓了一跳,慌忙抱着小糖果,正要打算去医院。
突然,餐厅整个都暴动起来,女人们吓得尖叫,乱成一团。
张佳琪和顾相宜也吓了一跳,孩子不舒服,在张佳琪怀里软成一团,张佳琪很着急,慌张,只见餐厅突然涌入十几名清一色的黑衣黑裤男子。干练,果断的,人人全副武装,有人眼尖看到黑衣人后腰的枪支,场面更糟糕了。十几人把餐馆围住,张佳琪抱着已快昏迷的小糖果。
这是遇上打劫了吗?
大家都以为遇上打劫了,场面乱成一团。
她刚这么想,一名英俊冷漠的男人走进餐厅,是那种在路上一看你都知道不好惹的气质,冷漠,无温,锐利的眼光在餐馆扫了一圈,目光定在张佳琪怀里的小糖果身上,他大步流星走过来,目光带着锐利的杀气,去抱着张佳琪怀里孩子,他来势汹汹,张佳琪吓住了,可他来抢孩子,她又不知道他是小糖果的爹地,抱着小糖果往后一躲。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不准抢我的孩子。”
他们一看就是强盗土匪的样子,不好惹,张佳琪顿时误会了,以为他们要来抢孩子,只能说是自己孩子,希望路人帮忙,这架势,路人谁敢帮忙,恨不得躲远远的。
林迪云一看小糖果很不舒服,一直喊疼,心都疼了,一听张佳琪说是她的孩子,心中火起,直接把张佳琪和人贩子划上等号。
最近大学城这一边经常有少女假装是小朋友的妈妈拐骗小孩子,林迪云是知道,他沉了脸色,捏住张佳琪的手往外一拧,差点捏断张佳琪的手,另外一手把小糖果抱起来,小糖果一闻到熟悉的味道,眼泪哗啦啦地流,“肚肚痛,痛……”
张佳琪慌张想要去拦林迪云,林迪云素来把女儿捧在手心当珍珠,看到她这么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中毒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又把张佳琪当人贩子,心中暴戾,一脚毫不留情踢向张佳琪。
“滚,小心你被天打雷劈。”
张佳琪一个弱女子,哪儿经得住他这一脚,疼得痉挛。直接跌到后面的餐桌上,那些热汤,菜肴全部打翻了,张佳琪跌倒在地上,菜肴淋了她一身,顾相宜大吃一惊,慌忙去扶张佳琪,这是川菜馆,菜肴全是辣的,有一些落在眼睛里,张佳琪眼泪全流出来。
“擦,哪来的土匪。”张佳琪大骂,身子疼得难受。
顾相宜慌忙抱过她,拿餐巾纸擦她的脸,刚要出声就被人押着,眼前哪有林迪云的身影,他已经匆匆抱着小糖果去医院,命令手下把她们送警察局去。
她们被关到临时拘留所才知道,林迪云是小糖果的爹地,张佳琪先是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小糖果的爹地,小糖果一定没事了,她很担心小糖果,一定是她不小心,让小糖果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东西太辣,小糖果不舒服,他爹地一定会送她到医院,小糖果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她会愧疚死。
转而大怒,小糖果这么可爱,她爹地怎么是一土匪,疼死她了。
张佳琪身上十分狼狈,顾相宜抱着她,身上也沾了不少菜肴,两人看起来一样的狼狈,怎么看两人都很狼狈,辣椒滴在张佳琪的眼睛里,疼得几乎落泪。
清水洗了好一会,她的眼睛才慢慢地适应了这种辣度,这才感觉舒服多,张佳琪一边担心小糖果,一边诅咒小糖果的爹地,那一脚真是狠。
她的小腹上一片瘀伤,她都怀疑,若是他踢重一点,她的小腹都会被踢穿,张佳琪是很傲气的女子,也没空,只是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诅咒林迪云。
顾相宜在一旁安慰她。
她们被关在临时拘留所两个多小时,没人来管他们,警察也没见到一人,只说她们是人贩子,要详细调查此事,顾相宜喊了好几次,都没人理会他们。
张佳琪抱着自己的身子在一旁缩着,沉声说,“算了,别喊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你看小糖果爹地那架势,就是一土匪,只手遮天。”
顾相宜被关了快三个小时,眼看九点,都没一个人来理她们,顾相宜忐忑不安,包包什么都全部被没收了,她又没办法给荣少打电话。
只能干着急地等着。
荣少有门禁,这么晚没回去,他估计又要发脾气了。
张佳琪在一旁倒是安静,既来之则安之,顾相宜也是安静的小姑娘,她好奇地问,“小糖果的爸爸是谁?”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她的钢琴老师吗?”顾相宜问。
张佳琪,“我教小糖果才多久,又没见过她爸爸,只知道她家很有钱。”
“糟糕,我们不是得罪什么权贵了吧?”
“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是,我们是粗心大意,让小糖果吃了不该的东西,可我们又罪不至死,他至于把我们关在这里吗?还踢我一脚,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我内脏都被他踢爆了。土匪,土匪……”张佳琪愤愤不平,一口气连说了好几个土匪,一想起林迪云就恨不得扎小人刺他。
太可恶了。
顾相宜沉吟,恐怕只能指望荣少了。
两人被关着,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张佳琪最后忍不住了,踢了踢门,“你们人都到哪儿去了,我们哪里看起来想人贩子,长不长眼睛,你们全家才是人贩子。”
有两名警员摸摸鼻子,谁管你们是不是人贩子,林迪云说你们是人贩子,你们就必须是人贩子,审问都不用了。
警察早就扣了顾相宜和张佳琪的证件,没半个小时就查清楚她们的身份,两人都是大学生,陈家还算有头有脸,张佳琪也是小康家庭,完全不符合什么人贩子的条件。
督查很郁闷,这两人证件有,资料也很全,全是良民,没案底,其中一人还是受伤孩子的钢琴老师,怎么可能会是人贩子,只可惜,林迪云一句话下来,他们只能关着人,也不敢放人。
林迪云说什么是什么,他们哪儿敢有二话。
“老大,里面关着的女人在喊放人,我们已经关了她们几个小时,人家是正经大学生,怎么会是人贩子,抓错人了吧。”小警员战战兢兢地说。
督查挥挥手,“你去和林迪云说。”
小警员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谁敢和林迪云这么说,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可这么关人家小姑娘也不是一个事,闹起来,警局这边也难看。
荣少和叶二少一帮人庆祝生日,林迪云是中途走人,走得匆忙,后来一个电话过来,女儿不舒服送医院,就不来玩了,林逸出去打电话问详细情况。
几人玩到十点,原本要转战下半场,荣少却不想去了,寻了一个借口回家,回家却没看到顾相宜,荣少脸色一下沉了,打顾相宜电话。
顾相宜和张佳琪的包被扣下,在证物间,电话不断地响,却没人接,荣少微微凝眉,这臭丫头又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