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去找她该找什么理由?
这是整个寒假韦祁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
好像真的没有理由。
于是韦祁就这样期待着开学的到来。
开学的第一天,他都是微笑着的,好像他一直都是这样微笑着的。直到听到班主任的那一句“夏末转学了……”他顿了顿,眼眸下沉,但依旧笑着。他心里堵着一口气,但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同桌半年,她竟然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转学的话她从来没有提过半句。
从没放在眼里吗?
三年过去了。
夏末喜欢画画,或树下,或草坪,或教室。她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还很冷漠。韦祁无意间看到了桌上的国画,想起了那副《松荫会琴图》,也想起了夏末。
他总是会想起她,但是他不想承认,她是一个冷漠的人。
看着眼前的两座小洋楼,韦祁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晚了他还来这里。还是除夕夜。
其实三年内他也来过几次,但总是无获而归。
韦祁刚要离开,门却开了。他站的远,应该不容易发现。他看见三个人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笑。一个他认识是上官阳。一个应该是上官阳的妹妹上官朵。还有一个却看的不真实。
韦祁小心翼翼的跟着,小区里原来有一个广场。上官朵放烟花,上官阳弹吉他,她在画画。
她是夏末。
韦祁上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他在干嘛,关他什么事,人家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她好像长高了。
韦祁看了一会儿,苦笑一声便走了。
回到家,爸妈早就睡下了。韦祁洗漱过后躺在了床上,辗转反侧。索性又坐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笔画着:
女孩靠着树画着画。
韦祁笑了,右下角注上一个“漠”字,这才转身回床上睡觉,一夜好眠。
一晃,期末考又过了。
两个多月的假期过得匆匆忙忙。
夏末刚整理好箱子。画室的地上躺着狼狈的三人。
我回家了。夏末想,高兴极了,这里都是她的回忆,好的差的。
三年了。
虽然时常回家,但是总比不过这样更让人觉得安心,踏实。
“末。”
“嗯?”
“你这不会再走了吧?”
“还会。”
“啊?”
上官朵气结。
“末以后上大学,工作,结婚。总会离开的。”上官阳忙打了圆场。
“那末嫁给哥做我嫂子就不会离开了啊。”上官朵说道。
“别乱说。”上官阳好像早已习以为常。
“我才没乱说。”上官朵的声音却越来越轻。顿了顿又朝着夏末说了起来。
“末。”
“嗯?”
“林芮会想你吗?”
“会。”
初中的时候夏末遇到了林芮,两个兴趣相投,都喜欢画画,成绩又都旗鼓相当。总是在草坪上坐着,你画我,我画你。“夏末,你画的真好”,这是林芮常对夏末说的话。夏末想着笑了。
上官兄妹偶尔听夏末提起过,却未见过真人。
“你会离开我们吗?”
夏末收起了笑,她脑子里好像又浮现出了吴晖的话。嘴上却说道:“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
上官阳静静的听着,他也放心了。
朋友虽多,知己难求。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