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整理了一下北戴河海边画的画,准备给李叔送过去。
“路上小心点。”李沫开门准备去工作的时候,看着夏末手里卷起来的画,即欣慰又有点心疼。
“嗯。”
李沫想着再嘱咐两句却又放下了,夏末总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倒是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念叨了。
车上的韦祈把玩着手机,发给夏末的信息以往都是会回的,只是早晚的问题,但这次他等了又等,好几天了,始终不见信息。
算着日子应该也回家了。
“安伯,掉个头。”
“少爷,去哪?”副驾驶上的孙助理看了看时间,今天董事长要让他跟着去实践的啊。
“前面右拐,跟着走就是。”
韦祈挥手让安伯在两个并列的小洋房不远处且隐蔽的角落停下,犹豫着要不要上去,面对夏末,他总是果断不起来。
看到夏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画,身上好像还有伤,要去哪?
“你们先走吧,孙姐,你给我爸说声我今天休息。”韦祈朝两人说了一句便下车,尾随夏末而去。
“走吧。”孙助理抬起头,有些无奈,韦祈这样的花季年龄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自己的青春,或喜或悲。可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注定不平凡。
“嗯。”
夏末走进了一家格局不算大的店面,里面墙上挂满了笔墨书画,有历史悠久的,有民国时期的,有现代简约时尚的。架子上还摆放着许多的古董。
李叔曾说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赝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很大部分人也不要求,只要能摆的出来就行,毕竟现在识货的人越来越少,高仿的也大有人在。
夏末往往这个时候都是听听只笑不语。
“来了。”李叔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朝着夏末挥了挥手,“丫头,快过来瞧瞧。”
“……这是宋代的?”夏末疑惑。
李叔又抬头看了看,眼中流露满满的赞誉之色,“你知道?”
“宋代的书法美学如同水墨山水,追求素净空灵,平淡天真,不夸张宏伟壮大。更注重向往个人自我的完成和个性的体现。”
“嗯,说的一点没错,这是《春山瑞松图》,宋代的米芾所著,笔法清秀,墨色推淡……”
“赝品?”
李叔顿了顿,随即大笑起来,却并没有解释,“你今天带来的画呢,给我看看。”
夏末将自己的画展开轻轻平放在另一个桌上。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李叔随口一念。夏末豁然,将就着桌上的毛笔提字。
李叔的嘴角挂着笑,“上次的那幅画和这次的一共三千。”
“嗯。”
“现在给你还是?”
“打卡上吧。”
李叔没有收画,又走向那副《春山瑞松图》观摩起来。
“李叔,那我先走了?”
“嗯。”李叔这次没有抬头,他对这些文化遗产有着他的执着就像夏末对画画一样。
夏末刚走出门吓了一跳,韦祈就倚在门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缺钱?”
“家里画多,没有地方放。”
“一起走吧,陪我吃个饭,我饿了。”
“嗯。”
夏末跟着韦祈去了附近的饭店。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你家跟着你过来的。”
跟了这么久。
“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因因吧。”
“好,回去我给可可打个电话。”
“就我们两个,他们长途旅游去了。”
他们一起旅游吗?夏末狐疑的盯着韦祈,眼看着饭快吃完了也没看出个什么来,便只好作罢。
“董事长,少爷……”
韦德一抬手,孙助理便住了嘴。
韦祈那天没来实践,这又要请半个月的假。他还小,他还小,这是韦德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像当初他还不是这么过来的?他是这么过来的?想着嘴角一笑,挺像。
“随他去吧。”韦德知道韦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愿别太让他失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