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转辗反侧,不能眠。
夏末穿上拖鞋,隔壁住着严尔东,不知他有没有睡着。
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严尔东的门前,站着,走廊上的风有点大,吹的夏末瑟瑟发抖,她不知道她在干嘛,只是想着严尔东过来今晚,明天可能就要回去了,也或许这个妹控要回家看果果和欣欣。
她们两个如今已经就读五六年级了吧。
“你准备要在我门口站到天亮吗?”严尔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夏末耳朵一红,不好做声。“进来,外面风大。”
进,还是不进,夏末犹豫着,严尔东伸手拉过夏末关上了门,“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坐在沙发上,夏末不知所措,手脚也不知道该放何处,严尔东进去了里屋,她不可能跟随进去。
“末,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有。”
“你看你穿这么少。”身上多出来的外套,是严尔东的,还有着原来的味道,清香舒适。
“我是来问你,明天你就要走了吗?”
“嗯,明天你走吗?”严尔东反问。
夏末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这里我看了离黄山不远,明日想去黄山瞧瞧,你愿意同我一起吗?”
“好。”
严尔东看着夏末,她说她喜欢他,他是窃喜的,怎么会不喜,但是,他害怕,这个幸福来的太突然,以后也会走的太突然,他害怕,这只是夏末许给他的短暂的幸福,他害怕,韦祈一出现她的心就会动摇。
他宁愿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成长,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长大,直到她心里只有他。
末,我是霸道的。
严尔东从包里拿出几张宣纸,“末,别动,就这样,我想画你。”
笔尖游走在宣纸上,严尔东的画工已和自己不相上下。
细心的画着,夏末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他只有想让她留在这里,陪着他。
他还得去国外,曾经向那个人开口借钱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得继承他的事业,幸好,这个条件的前提是他可以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论是谁。
严尔东画着,她眉眼如画,皮肤白如羊脂,细如明玉,她动手术一年之久,他想带她开始锻炼,开始养好身体的底子。
那句我喜欢你已在严尔东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他想等她毕业或许他会来找她,等她心里完完全全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他会拉着她走进婚姻殿堂的大门。
当问起不论生死,不论病痛,不论老去,你都会愿意跟她在一起吗?
他想他是会的,他苦苦的守候了那么久的人,如果别人给不了她幸福,那么,他自己撑起自己的一片天给她幸福。
“画好了吗?”夏末问,严尔东专注的模样,她倒是好奇他画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
严尔东收笔,在国外只有画画一直伴随自己左右,多少个日日夜夜,持笔扬撒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你过来看看。”
夏末缓步走过去,画上的人和自己丝毫不差,不,画中的人更美丽了,只是没有此时的她来的更为灵动,“进步很大。”
严尔东扳过夏末的身子,“是师傅教的好。”
“嘿嘿。”
松开夏末,严尔东给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浓厚发咖啡。“店铺怎么样了?”
“很好,今年的双十一比起去面好很多。”
“你舅舅……和你舅妈?”
“他们领证了,简单的办了一个酒席,可是没想到的是舅舅的前任过来闹场了,索性报了警,维持了当天的秩序,后来舅舅心宽,不计较前去保释了前任,还给了她一笔钱叫她别再来闹事,她也很识相,拿了钱就真的走了,以后没有再来。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过的很幸福。”
“嗯。”严尔东的咖啡已经见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于洋和林芮呢,他们两个怎么样?”
“他们啊,两个一逮着机会就去旅游,两人打算和宇华他们一样,准备毕业后就去旅拍婚纱照,然后登记结婚。”
“真好。”
“你怎么不问问桑桑和冯斌他们两个?”
严尔东喝尽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嘴角的弧度若有若无,“你也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怎么看不出来,路桑喜欢冯斌,是不是缠着带她去逛街,如今冯斌毕业半年多了,两人却再也没有过来往。
“冯斌不会喜欢桑桑的。”
“为什么?”夏末问道,挡住了严尔东准备喝第三杯咖啡的手,“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能提神醒脑不只咖啡一种。”
“哪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夏末一时间也答不上来,神使鬼差的抬头吻上了严尔东的唇,那里,还有咖啡香浓的味道,“这个……够提神吗?”
严尔东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夏末竟然吻了他,还是主动的。摇了摇头,“还不够。”
“不够?”
啪……的一声,夏末朝着严尔东的脸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怎么样,够不够?”
严尔东被打的一愣,看着夏末高高举起的手掌,“够……够了。”
这个笨蛋,不按常理出牌,这个脑回路,他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浆糊做的。
“咳咳,那你说为什么?”夏末耳际微微泛红。
“什么为什么?”
“冯斌为什么不喜欢桑桑?”
严尔东沉默了片刻,好像在想措词,又好像真的再回忆着什么,“他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桑桑家就她一个独身女,以后还指望着她找一个上门女婿继承家业,冯斌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放下身段,放下一切去给人家做上门女婿?”
“可是桑桑不是那样的人。”夏末知道了原因,心里竟有点惋惜,替他们两个人,她看的出冯斌的心又不是铁做的,不可能对路桑苦苦的追求无动于衷,原来这里面还有着这一层关系。
“桑桑不是,可是她的父母是。”
“一定要是上门女婿?”
“嗯。”
这样无疑是棒打鸳鸯拆散了一对碧人。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现在,该我问了。”
“你之前可没这么说过啊?”
“怎么,你想耍赖啊。”
“行行行,你问,你想知道什么?”
严尔东拿起夏末刚刚喝多牛奶,对着那道浅浅的红印也喝了上去,“你和韦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