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学期要分文理班,师蔻华父母都希望女儿报理班,将来好就业,而师蔻华是哪个都无所谓。
乔则褚则是媳妇在哪儿我在哪儿。
很幸运的是乔则褚以吊车尾最后一名的名次跟师蔻华分到了一个理科班。
乔则褚以很强硬的姿态直接跟媳妇坐一块儿,美曰其名:“学习使他快乐!”
师蔻华继续承包他所有的杂事,跟养了一个儿子似的,更让她心塞的是她还挺乐意的。
“可以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
一道声音自头顶响起,师蔻华抬起头,是一个面容很清秀的女孩子,依稀记得是分班后的新同学林薇恩。
“可以。”师蔻华放下笔,以为她是来问问题的。
林薇恩笑迎迎地坐到师蔻华旁边的空位上,后面的男生戳了戳提醒她道:“这是褚爷的位置,不让别人坐的。”
林薇恩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假装疑惑道:“你们好像很怕他?”
那男生略感骄傲道:“我们褚爷谁不怕?”又奇怪开口:“你不认识褚爷?”
林薇恩面上骄矜,“我之前一直是在学校挂个名,平时都在家里请家教学习。”
师蔻华翻出桌上的材料题,打断正要开口的男生对林薇恩道:“别听他瞎说,你哪个题不会?”
林薇恩瞥了一眼书,似是极不屑的样子,面上笑道:“我不是来问题的。”
“那你是……”
林薇恩食指在桌子上摩挲,装作无意问起另一件事,“他说的褚爷干嘛去了?”
师蔻华眼底满是担忧和怒意,拿出手机一看还是没有电话打进来。胳膊刚好就出去浪,那可是她养好的,问过她意见没有!
“他去看赛车比赛了。”
后面的男生凑过来惊讶道:“嫂子原来你知道啊,褚爷还专门嘱咐我瞒着你。”
师蔻华眼神带着淡淡的鄙视,“车钥匙跟他一块儿不见了,你是觉得我傻吗?”
男生尴尬地挠挠头。
林薇恩似笑非笑,“赛车挺好的啊,挺酷的,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愿意让褚爷玩赛车。”
师蔻华跟林薇恩不熟,也不欲说太多,况且她今天来一直在问乔则褚的事,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面前笑得温婉的女孩子有些危险,遂只淡淡回道:“太危险了。”
林薇恩倒不觉得尴尬,自顾自打量起乔则褚的座位,他的书本都摆放地十分杂乱,平时都是师蔻华帮他收拾,今天还没来得及整理。
林薇恩看着一旁做题的师蔻华,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又被很好地隐藏起来,拿起桌上的书分类整理。
师蔻华听到动静转过脸,看到林薇恩在帮乔则褚收拾东西,心中升起一股郁气,头脑一热,第一次强势地按住林薇恩的手,可惜还是软软糯糯的语气:“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林薇恩收回自己的手,眸光直视着她,唇角漾起一个温婉和善的笑,“习惯就好。”
乔则褚让司机开得再快点,火速回到学校,一路上跟师蔻华打了无数个电话都被挂了,他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心里已经想了无数个装疯卖傻撒娇耍赖的办法。
乔则褚一进教室刚好跟一个女生撞了个满怀,女生被撞得后退几步似要摔倒,乔则褚手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衣服,“刺啦”一声,女生的衣袖直接扯了下来,幸而人没摔倒。
女生惊魂未定,愤怒地抬起头,在看到乔则褚的一瞬间,眉目变得格外温柔无害,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手里自己衣袖的碎片,觉得自己的胳膊都是麻麻的。
事故发生在教室门口,动静闹得比较大,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包括师蔻华。
林薇恩护着自己衣服破开的地方防止走光,仰头看着乔则褚身上的外套意有所指道:“我这样可怎么办?”
毕竟是个女生,衣衫不整总是不太体面,乔则褚随手扯过一个人,将他的外套拔下来扔给女生,语气认真道:“我的衣服只借给女朋友穿,你先穿他的将就一下,我再给你找件你能穿的。”
听到他这番话,师蔻华心里没由来地高兴,心里闷着的郁气一下子都消了,今天他偷偷去赛车的事情就给他一次主动承认错误的机会。
见乔则褚向她这边方向走过来,师蔻华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问道:“你看见车钥匙了吗?”
乔则褚步伐一顿,随即装作不明白反问:“什么车钥匙?”
师蔻华拍了下他胳膊无奈提醒:“就是你的车钥匙啊!”
“哦~那个呀!”乔则褚瞪大眼,恍然大悟脸。
师蔻华:这演技简直辣眼睛,她接下来是不是该喊蚂蚁竞走了十年了!
乔则褚摸摸后脑勺尬笑道:“叫你平时爱乱放东西。”
狗子你没有机会了。
师蔻华心里冷笑面前不显,眼神怀疑地看着他,“是不是你偷走了?你刚才出去干嘛了?为什么打电话你不接?”
三连问,问得乔则褚一个措手不及,与此同时后背一片发麻,脑门也渐渐起了汗珠,选择性地回答问题,回避其它的问题,“额…可能是放家里了吧。”
“哦,也是。”师蔻华闻言想想也是,见他出了一头汗纳闷道:“这天也不热啊,你怎么出汗了?”
乔则褚连忙擦去头上的汗珠心虚道:“没事没事…脑子进水了,晾晾。”
师蔻华没再问什么转头继续做题,乔则褚见此放松四肢,悄悄吁出口气,这可比飙车惊险多了。
过了一会儿师蔻华转头又换了个话题,语带可惜道:“钥匙圈上还挂着我最喜欢的玩偶呢,那个小猪丑萌丑萌的。”
乔则褚反射性回道:“不是兔子吗?”
师蔻华微微一笑,带着杀气,“采访你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兔子?”
乔则褚眼神躲闪,耸肩无奈笑道:“呵呵,好尴尬啊~”奇怪,我的王霸之气去哪儿了?
哼!师蔻华冷哼,看你还敢狡辩!
师蔻华大发慈悲地站起来,将一个苹果塞到他手里嘱咐道:“我去找萌萌借件外套,你把苹果削下皮。”
走出两步回头看着刚把钥匙放回书包明显心虚僵立在当场的某人,师蔻华装作没看到,眼睛一弯提醒道:“要切成小块儿的。”
你以为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错了,女孩子发脾气的时间是你想象不到的持久。
回家的路上,师蔻华走在前面将乔则褚远远甩在后面,直到公交站牌处才停下来。
扭头见男生跟上来,师蔻华学着他的样子歪头挑眉,“怎么不开车走,还坐什么公交,你不有钥匙吗!”
乔则褚整个人散发着被抛弃的氛围,像只大型犬一样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
师蔻华拽着他的衣服催促着开口:“你说话啊!”
乔则褚一把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馥郁香气,“我坐的副驾驶座,没开车,我可听你话了。”
师蔻华不舒服地扭了扭,却又被抱得更紧,“你放开我!”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乔则褚眼神阴郁,“今天赛车比赛我亲眼看到一辆赛车在我眼前翻了。”
师蔻华被吓了一跳,呆立在当场。
“以前我无所顾忌,可在那一刻我突然后悔,脑海里只有你,当时我就想着如果我以后的下场是不能再见你,那我宁可不玩这些。”他的声音是那么冷静,但是师蔻华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是多么惊心动魄。
师蔻华被他捂在心跳的地方,听着他扑通扑通有力的心跳声,没由来觉得难过。
乔则褚松开手,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笑得干净而纯粹,“父母不在身边,赛车就是陪伴我童年唯一的伙伴,我从小就梦想着能成为一名赛车手,但是现在我有了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师蔻华心疼地抚上他的脸,她不知道表面桀骜不羁的他这样一个孤单的童年,“我不清楚现在的我是否能代替赛车在你心中的存在,但我会努力进入你的心。”
乔则褚将师蔻华手放在心口,笑得满足,“你已经在里面了。”
师蔻华将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低低道:“高考完,我陪你实现梦想。”
乔则褚惊喜地看着她,两眼放光。
师蔻华提前打破他的美梦,严肃道:“前提是你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想起什么师蔻华眸子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你以后别看少女言情了,我不喜欢霸道校草那一款的。”
乔则褚神色一僵摸摸鼻子,随意装作若无其事道:“那你喜欢哪一款的?”
师蔻华眼眸一转,思忖着开口:“嗯……高兴时爱撒娇耍无赖,无聊时爱抢戏博关注,想要有人在意他宠他却嘴上不说,脾气傲娇的很,整个人别别扭扭的……”
乔则褚眉毛一抖,她这是在夸……夸他?嗯,一定是的。
随即想起什么,面色难看地从书包里抽出《霸道校草爱上俏皮丫头》,手一甩将其扔进了垃圾桶里。
辣鸡,毁我青春,辱我智商,贱我品格,劣我审美,扭我三观,断我情路。
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乔则褚关上房门,立马点开手机短信狂轰宋朝鸣。
她根本不喜欢霸道校草这一款的!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想到之前他像傻子一样对着师蔻华说那么羞耻的话,自以为得了美人心实际上是被对方看笑话,恨不得把《霸道校草爱上俏皮丫头》这本书从垃圾桶里拿出来鞭打一百遍!
懊恼地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乔则褚只觉丢脸丢到玛丽苏了。
这时宋朝鸣发来消息:网上流行什么“小奶狗”,你可以试试往这个路子上发展,虽说“自古套路得人心”,但套路总有一天会被拆穿,说到底还是要用真心换真心。
乔则褚收起手机摩挲着下巴,心想着真心换真心,他要不要自由发挥一下?
高二下学期基本上一星期只有一节体育课,师蔻华拉着刘萌萌到操场,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鞋带开了。
师蔻华弯腰系鞋带,一个足球擦着她的鬓角飞过去,师蔻华拍拍胸脯也是吓了一跳,幸好没有被砸到。
然而事实证明:是你的就是你的,逃你也逃不掉。
没走两步又被后面突如其来的篮球爆头,穿着高一校服的男生小跑过来捡球,也没道歉拿着球继续打。
“什么人啊这是!”刘萌萌撸起袖子就要去找他评理。
“算了算了。”师蔻华摸摸脑袋感觉不太疼,拦住刘萌萌。
乔则褚投进一个三分球朝高一处走去,也不知说了什么,高一学弟屁颠颠地过来跟师蔻华道歉,一口一个“嫂子”地叫。
据知情人透露,褚爷当时特男人地说:“老子都没舍得动她一下,给你大嫂道歉。”
乔则褚来到师蔻华面前,仗着身高手掌微微使力压着她的头顶,语气满满都是别扭地关心,“你男人的肩膀就是给你依靠的。”说罢回去继续打篮球,汗水被球衣随意地擦去,引来一堆女生的尖叫。
没头没尾一句话弄得师蔻华反应有些慢半拍,反倒是刘萌萌在旁边激动地不行,拽着她的衣袖大呼“老夫的少女心”。
师蔻华看着他在场上肆意挥洒汗水,身影敏捷灵活,心头渐渐涌上一股甜意,随即眼神微动在女生堆里看到林薇恩带着一种骄傲和崇拜的目光锁定着球场上最亮眼的存在。
刘萌萌见她出神不理自己说的话,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林薇恩双手合十激动地看着男生打篮球,狠狠地给了个白眼,悄悄对师蔻华道:“你注意一下她,听说对褚爷一见钟情,分班之前是托关系进的咱班,还扬言要把褚爷追到手的小婊砸。”
师蔻华眉头深深地皱了下,犹豫道:“不至于吧,她难道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吗?”
刘萌萌戳了下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有些人就喜欢抢别人的男人,你这个软脾气好拿捏的,肯定斗不过她!”
师蔻华被戳得一个后仰,顶着微微泛红的脑门问她:“那该怎么办?”
刘萌萌双手握拳来回比划着,“当然是秀恩爱了,齁死她!”
每次下午放学,师蔻华要整理笔记总是最后一个走,乔则褚就靠着墙玩手机等她。
今天正好轮上林薇恩小组值日,每个人随意值一块区域,林薇恩径直走到师蔻华这一排,简单地打扫了几下就来到乔则褚座位上,帮他收拾起桌上的纸笔书本。
师蔻华听到身边的动静,随意转过头就看到林薇恩表情认真将书摆好,像是贤惠的妻子在给丈夫收拾东西,看到她转过头还回了个微笑。
很嚣张啊!师蔻华转着手里的笔,心里没由来地发堵。
乔则褚的手机传来一声“KO!”然后到师蔻华面前激动道:“我赢了我赢了,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看得林薇恩一愣。
自从师蔻华跟他说不喜欢玛丽苏套路后,乔则褚渐渐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外露出来,乔则褚虽然在别人面前依旧高冷,偶像包袱很重,却在师蔻华面前渐渐放开手脚,二人关系反倒是一日千里。
师蔻华早见惯了他这戏精模样,冷漠无情道:“你是不是还要牵小手手?”
乔则褚狂点头,眼睛blgblg地期待地看着她,反倒是她先不好意思了。
师蔻华垂下头,将注意力集中到课本上,小声道:“这么多人呢。”
乔则褚四处看看,这才发现还有值日的人在教室,随手扯过不知是谁的外套罩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女生头上,乔则褚扯扯师蔻华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指着自己的脸,“现在没有人看到了。”
师蔻华抬起脸,就看到林薇恩被一件宽大的校服盖着脸,捂着嘴没有笑出声来。
看不到校服底下林薇恩到底是怎样的神色,师蔻华紧忙收拾东西,拉着乔则褚离开了教室,这才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可以说是非常残忍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排走着,乔则褚看见地上有个易拉罐,一脚踢起刚好落到了垃圾桶里,转头得意道:“我矫健吗矫健吗?”
师蔻华看了他一眼没说过,继续往前走。
乔则褚食指戳她后脑勺继续追问:“我矫健吗?”
师蔻华幽幽地看他一眼吐出一个字,“贱!”
乔则褚瘪起嘴,像个孩子一样耍无赖,“我很生气!我告诉你我很生气!我要气死啦!!”指着师蔻华“你!你!你!你必须要跟!我!道!歉!我要抓狂了!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
师蔻华按下那根手指,满头黑线看着面前连发丝都带着演技的男生,“我饿了。”
乔则褚一秒恢复正常,“想吃什么?”
师蔻华指着旁边的超市,“想吃爆米花。”
里面还有一对母子在排队,小男孩被妈妈牵着,手里拿着两个气球。
乔则褚恬不知耻地过去跟人要了一个,拿回来给师蔻华,“你这么幼稚,给你这个。”
师蔻华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也不接。
乔则褚强塞到她手里,露出小虎牙,笑道:“我现在让你快乐了,你现在想想,该怎么让我快乐了。”
师蔻华:凑不要脸!
爆米花做好了,是她最喜欢的焦糖味,乔则褚接过,拉着师蔻华边走边吃,路灯下,二人的身影拉着格外地长。
乔则褚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护在里面,“笨蛋,车来了把你一撞我倒还能讹个钱,就怕你书包带又被车镜勾住跟人走了,我人财两空。”
师蔻华被拉到里面,带上帽子压低帽檐,提高嗓门道:“原来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讹钱?!!”
乔则褚哼笑,斜眼看她,“那可不!你往地上一躺,我瞅准时机上去拿了钱就跑,放心,棺材钱我还是会给你留的。”
师蔻华弱弱问道:“那我有陪葬品吗?”伸出小指比了比,“不多,一点点就好。”
乔则褚冲她咧嘴一笑,小虎牙都带着寒光,“陪葬我好不好?”
临睡前,乔则褚打来电话,师蔻华锁好门,钻到被窝里接听。
那头传来他特有的傲娇语气,“小爷亲自打电话慰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师蔻华抓着被子一角,轻声回了一句“嗯”。
然后就听到“哗啦啦”的翻书声,“看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师蔻华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软软答应:“好啊。”
乔则褚问她:“你知道吗,其实鲨鱼不吃人,它是被妖魔化的。”
师蔻华摇头表示不知道,想到那头的他看不到,又回道:“不知道。”
乔则褚就真的像是讲故事一样缓缓道:“因为鲨鱼咬一口就知道是否满足它的营养需求,比如大白鲨,咬一口就知道你是不是海洋生物,把你放走,可是为什么很多人在被袭击后丧命呢?”
师蔻华好奇心被吊起,接着问:“为什么呢?”
乔则褚忍着笑回答:“一只鲨鱼咬了你一口,‘不好吃,走了’海水里的血腥味儿能吸引来方圆几百里的所有鲨鱼,然后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嘛破玩意儿’‘太恶心了’‘不好吃’,一口一口又一口,于是就死了。”
师蔻华捂着被子,尽量不让笑声传出来,“不行了哈哈…你讲这个故事我会笑得睡不着的。”
“那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师蔻华平复心情,甜蜜道:“好啊。”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梦里会有我相随……”
乔则褚沙哑的嗓音唱这种摇篮曲竟意外地好听,低沉磁缓,带着电流从话筒传出,温暖的包裹着她,像是把小梳子,抚平她的万千思绪。
听到电话那头均匀的呼吸声,乔则褚唇角犹带着笑,小虎牙露出一个尖尖,轻哼:“这就睡了?哼,我才不是专门打电话过来哄她睡呢。”
夜里乔则褚做了个梦,梦到师蔻华穿着粉嫩嫩的外套,系着米白色的围巾,捧着杯热奶茶呵着气,小脸儿冻得有些红,蹦蹦哒哒地跑向他,伸出胳膊软软撒娇:“抱。”
师蔻华早上起来有些精神不济,她昨晚梦到大魔王穿着粉嫩嫩的外套,系着米白色的围巾,捧着杯热奶茶呵着气,duangduang地跑向她,伸出胳膊软软撒娇:“宝宝要抱抱~”
还真是跟摇篮曲唱的一样,“梦里有他相随”。
点开手机看到凌晨发来的一条陌生短信,收件人是陌生的电话号码,师蔻华点开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爱他就放开他,让他去做自己最喜欢的事!”
反复看了几遍,师蔻华挠挠滚的杂乱头发,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