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条街都洋溢着一股烧烤味,安安和彤彤把好朋友喂饱了,一得意忘形,就把小青的训斥、挨罚、保证扔到天边,又去找小霸王那伙人约架去了,小霸王为了报自己刚才被打脸之仇,自然立刻应战。
小青气得脸都绿了,封剑乐呵呵地说:“顾衍家的猫猫呀,这是雄性动物的本质,所以顺其自然吧,你看人家宋宋,看都懒得看一眼。”
曾维奇端着盘若有所思地问:“这到底象谁呢?顾衍小时候也不这样呀。”
封剑便说:“顾衍小时候连个朋友都没有。”
顾衍也不客气地怼回去:“好象你有一样。”
封剑立刻沉默了,一下不说话了,顾衍用脚踢了他一下:“没那么小气吧。”
“就有,记你一辈子!”
罗海给封剑满上啤酒说:“好了,好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当顾衍是个小人。”
“不用当,他本来就是个小人。”封剑恨恨地咬了一口小青拿回来的烤鲍鱼。
丁当和小妍在苟且、雷子一桌,她听见封剑生气了,看了一眼,这两年都是封剑家的司机去接送自己学芭蕾舞,丁当有好些话想问封剑,她有种错觉从封剑这儿得到的信息一定比沈芸芸多。
封剑感觉到丁当的目光,也看了过去,不经意这小丫头就长大了,人家说女大十八变,自己的小公主也开始变了,只是越变越漂亮,现在个头高了,身条也出来了,封剑挺满意的。连带着对顾衍这个小人也没那么气了。
罗海把封剑的脑袋扭过来小声问:“接下来,你的日子会不会变得比较轻松?”
“跟前阵子比,也许会好些吧…”封剑接着还想说:跟着顾衍也不见得能轻松到那儿去。
罗海却啧了一声接了话:“忙还好,不忙,可怎么打发哟。”
“滚!跟顾衍一样的小人!”
罗海和顾远山就在一旁乐得倒一堆,曾维奇也端着纸碟笑得一脸猥琐。
顾唯不象丁末那样馋烧烤,乖乖喝完自己的牛奶,又吃了一碗放了虾仁的蒸蛋,就开始和自己的一堆洋娃娃玩。丁末吃不着闻起来非常香的烧烤,就给顾唯捣乱,但知道不是对手,不是对手不说,所有的人都向着这个娇气包,于是坐在顾唯对面吃手玩,趁顾唯不注意,一伸小胖脚,把顾唯的一个洋娃娃踢地上去。
曾维奇恰好见着这一幕,便对顾衍说:“丁末实际上还是象你小姨你嘛。”
顾衍没看见那一幕,不过没一会丁末又故伎重演,顾衍就笑了。
顾唯玩了一会,终于发现自己的洋娃娃越来越少了,她还不会数数,只是感觉少了,又不知道到底少了多少,就觉得自己最喜欢的那只大眼睛、小蜜桃怎么都不见了。
顾唯找了一会找不着,认为是丁末藏起来了,就爬向丁末,把丁末使劲往旁边推开,丁末背后没有,顾唯找不着,终于爆发了“我的眼睛,眼睛”。
这话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顾唯的眼睛怎么了,顾远山最先过来,把顾唯抱在怀里问:“唯唯,怎么了?”
“大眼睛,大眼睛。”顾唯毕竟还小,只是知道自己的大眼睛、小蜜桃没了,但不知道怎么表达。
不过顾远山听明白了,知道是洋娃娃没了,一看真没了,自己站这一面没,就绕到另一面,一看顾唯的四五个洋娃娃都在地上的,忙捡了起来,顾唯一看自己的洋娃娃只是掉地上了,才破啼为笑,一伸手抱住两个。
顾远山又把另外的都捡摇摇车里,丁末自己扶着摇摇车使劲摇,顾唯不满地用洋娃娃砸了丁末的背一下,丁末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顾远山对自家闺女自然是各种舍不得,但也不得不做做样子,K了一下,顾唯立刻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委曲地看着顾远山,然后也嘤嘤地哭了起来。
沈芸芸只得放下碟过来,抱起顾唯说:“小乖乖,不哭啊,不哭,坏爸爸,真是,我们的唯唯这么乖,还用那么重的语气。”
丁末就不满了,哭声更大了,沈芸芸伸手在他的圆脑袋上一摸说:“好了,不哭了,男子汉不兴哭的。”
丁末各种委曲求抱抱,顾远山就把顾唯接过去了,顾唯生气地打了顾远山好几下。
顾远山只得抱着顾唯出去了,估计是到外面躲着批评教育或都安慰去了。
曾维奇呀了一声说:“这小孩子也不得了呀,这个丁末太早慧了吧。”
“小姨父和小姨本来就都不是笨人呀。”
“这招把唯唯给坑的。”
“估计无意识的居多。”
“无意识只都有些潜意识的成分了。”曾维奇乐呵呵地说,罗海凑过来问,“你俩又在搞什么基?”
“你和山儿才是,整天没事就凑一堆。”
罗海又说:“吃饱喝足,好想回去睡觉。”
“烧烤没见你烤几串,一身孜然味,架火上烤烤,也能吃了。”曾维奇一脸嫌弃。
罗海一伸勾过曾维奇的脖子说:“我发现老封建回来后,好消沉,我们应该想个法子让他恢复以前的欢脱性子。”
“恢复就不用了,人嘛,总是要长大的,你也赶紧长大吧,三十岁的人了,还总犯中二。”
“滚,我还是喜欢以前的老封建一些。”
最后烧烤和火锅都结束了,就着余火,大家就聊会天,小青觉得如果灯光再昏黄点,身边再放台老式收录机,放着咿咿呀呀的《月圆花好》,很有好多年前,一家人围着火炉子守岁的情景,不过那时候真穷,难得过节能吃点荤晕,吃完就很兴奋,不想睡觉,一直过过十二点,象沈五河和苟三他们就是一夜不睡,守到天亮。
丁当在洗手间把脸洗干净,又用纸巾擦干,怎么闻,身上都还有股孜然味,挺烦的人,知道这个味道除了回家好好洗澡,别无他法,最好只好放弃了。
丁当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封剑站在不远的地方抽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叫了一声:“封剑哥哥。”
“嗯,你找我有事?”
丁当没想到也就是多看了封剑几眼,封剑就知道自己找她有事。
丁当刚要说话,封剑冲她招招手:“这会儿用洗手间的人多,我们到院里说。”
到了后院,封剑继续抽烟,丁当犹豫了一下才问:“你…”
封剑嗯了一声问:“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一直让司机去接送我呀?”
封剑没想到是这事,一下乐了,伸手摸摸丁当的头,丁当有点吓着了,毕竟长大了以后,丁仲之都不象小时候那样,对她那么亲昵了,封剑收回手恶趣味地说:“我乐意,我喜欢,不行吗。”
丁当轻轻噘了一下嘴,封剑接着又说:“这丫头,还挺实在的,如果我不让人接送你,你还怎么学芭蕾,你妈还是你爸现在能去接送?”
丁当知道这话是真话,她妈生下丁末后,刚出月子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整天都出差,她爸盼星星盼月亮把丁末盼到了世上,却连带的时间都没有,最后还得扔到外婆这里,当然她奶奶争取过数次要带丁末,但她爸妈都没回答行或不行,于是继续扔在外婆这里,天天搁摇摇车里爬来摇去的。
“那我要怎么谢你呀?”丁当受沈芸芸的影响很重,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己在封剑这里受的何止是滴水之恩呀,封剑更乐了,“好吧,你实在良心过不去,过几年,我告诉你怎么报恩。”
“现在不能报吗?”
“不能。”封剑觉得这分明是在挑逗,毕竟丁当和两年前又不一样,换句话说,在现代,丁当还是个孩子,但是在古代,她已经可以谈婚论嫁生孩子都行了。
犹豫一会儿,丁当才说:“那我在这里先谢谢封剑哥哥了,只是下学期,我可能不去学芭蕾了。”
封剑愣了一下,说句心里话,他从内心是不希望丁当学什么芭蕾的,但丁当突然要放弃了,毕竟她坚持了那么久,放弃了还是让人觉得怪可惜的,便问:“为什么?”
“下学期,我就初三了,我怕功课太重,没时间去学了。”
“哦,你也不要太有压力了,芭蕾课还是报着,毕竟你学了那么久,我怕你自己舍不得,得空就去学,不得空就不去。”
“不行,报芭蕾课的时候,老师讲得很清楚,请假之类,包括病假,都不会退钱。”
“这你就别管了,芭蕾课,我会给你继续续费的。”
“这怎么行。”丁当有点急了,“那太浪费了。”
“好了,爸爸妈妈在等你呢,他们还带着丁末,别让风吹凉了,快去吧。”
丁当到底还是心思单纯,一听丁仲之和沈芸芸等她回家,赶紧朝父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