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一股热气喷洒着，弄得她浑身都痒痒起来。
她微微诧异，冷千夜的吻却已经落了下来，落在了她最为敏感的耳后。
紧接着，是耳垂，脖颈……
“冷千夜，我洗盘子呢，你等会儿……”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关于孩子。”
冷千夜打断了她的话，坚决地开口。
听到话题是关于孩子的，灵兮的心脏就揪紧了。
她身体不禁一震，原本是很轻松的心情，突然就变得紧张了，整个人很僵硬地站在那里。
“……”
冷千夜从后抱着她，胸膛紧紧贴上她的背，将她完全圈在自己的怀里。
这是一个安慰的拥抱，她能感觉得出来。
而对于冷千夜要对她说什么，灵兮好像也猜到了。
“干嘛？我洗碗呢。”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他低沉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别动，让我抱抱你。”
她微微勾了下唇，真的就不动了。
时间停在这静谧的一刻，美好得令人不忍心破坏。
但冷千夜下一秒所说的话却让上一秒还甜蜜冒泡的她犹如坠进了冰窟。
“灵兮，医生既然说这个孩子胎位不稳，生出来也有可能是畸形，所以……为了孩子，也为了你的身体考虑，我们还是……流掉吧。”
最后那三个字，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没有人能体会到，他身为父亲，宣判自己孩子的死刑，心情有多么煎熬。
灵兮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流掉孩子？
她眨了眨眼，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冷千夜看不到她的表情，心里很慌，便握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果然她的表情黯然得让他心碎。
他深呼吸一番，直到稳定自己的情绪才缓缓开了口。
“怀这个这个孩子风险很大，我不想让你冒险，我说过，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万一到时候孩子真的是畸形，该怎么办？等五个月以后再流，风险会是现在的几十倍！以后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这一次……就当我们对不起宝宝了，好不好？”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灵兮没有任何反应，目光涣散，瞳孔像失去了焦距。
冷千夜不忍心看到她这样子，薄唇动了动又说：“灵兮，这次就听我的好吗？”
“不，以后就算再有也不是他了……我都还不知道我们第一个孩子长什么样子呢，如果他有意识的话，知道他的爸爸妈妈不要他了，会有多伤心，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啊！都是我们的错……”
“是，全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自责。”
冷千夜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灵兮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挣脱开他手掌的束缚，“让我先静静好吗？”
他沉默几秒，点头，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沙发那里，然后拿过一个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将脑袋埋了进去。
他的眸光剧缩了一圈，仿佛有某种痛苦的情绪溢在眉心。
那一刻，他的心情用心如刀绞来形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