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老大没空搭理你们这帮烂菜叶子。”卫成明翻了翻眼皮,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回吉普旁边,开门上车。
烂菜叶子?她们?
青蓠长这么大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从参军以来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深沉地呼吸了一下,冷空气蹿入鼻翼穿过喉咙刺入肺叶,胸腔剧烈起伏。
丢开云豹,一口气憋了上来无法释放,大步冲到吉普车旁边,抬起脚,三厘米后的橡胶鞋底准确无误地踢上了铁皮车门。
砰!
车门被踢得嗡嗡响,卫成明脑子也被震得嗡嗡响。
“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如果受了这样的耻辱还不反击,那她青蓠两个字倒着写。
当虞慕越过一座山坳,拐上正道,看见的正是青蓠踢门抓狂怒吼的情景,再看车上的卫成明,一副被震慑的呆若木鸡的神情。
吉普车停了下来,虞慕开门下车,随手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声音不大,却足够将对峙的两人从战火中给拉回来。
“怎么回事儿?”走近,虞慕双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情厉声质问。
一见老大驾到,卫成明纵身从车里跳了下来,眨巴了一下眼睛,等确定了是自家老大驾到之后,脸上飚血眼里飙泪,就差没有抱着他家老大大腿哭诉个一个三四五六七了,殷勤的声音更是能让所有的人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队长,您老速度真够快的。”
累的够呛的女将们对卫成明的变脸忍不住地小声鄙视:小人,伪君子,什么东西啊,呸!
虞慕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东倒西歪站着的坐着的以及趴着的人给他一种七零八落的感觉。抬眸对上青蓠的那双愤怒的眸子,想起他刚才在手机里被明子的一声惊呼给吓得不轻,生怕她出什么事,等他赶到,她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威风。
“看来,25公里越野不足以让你们消火啊。”25公里负重越野,他还想怎么着都能够让这帮女兵削减削减锐气,现在看来是越整还越把她们的火气给整出来了,尤其是他老婆青蓠的火气,“解释一下啊,你们15人,要我选,只有那么三到五个是合老子眼的,但上面给的压力太大,务必保下全部。”
“不是吧?队长。”卫成明眼珠子都快被他家老大的话给吓得掉出来了。
全部保下来那还了得?他可对她们一点都不客气,要是全部保下来了,这帮女人日后还不扒了他的皮?
卫成明苦哈哈了一张脸:“真的要?”他不是不相信老大的话,而是他要为自己想想后路。
“虞慕!”这男人来的正好,她正等着他。
青蓠愤怒大踏步气冲冲地走到他的跟前,眸子里噼啪跳着火星:“你丫……”
砰!
青蓠嘴里才冒出两个字,后背毫无防备地撞到了车门上,脑袋一阵眩晕。甩了甩头,等她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那张帅气的脸庞,才发现手脚已经全被跟前的男人锁死。
“忘了跟你和你的队员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全部由我来负责,猎战队从你开始,全部自动降级一等军衔。当然,这个衔不衔的跟我们这次合训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是上面给的要求,我照做而已。”
虞慕把青蓠锁的死牢,想从他的手里逃脱纯粹白日做梦:“别把你猎战队队长的脾气带到老子跟前,老子现在是你的队长,懂?”
嘶……
青蓠的手腕那股扭伤的经脉刚好被虞慕给扼住,他发出命令的时候,恰好用上了力气,痛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
虞慕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手上送了些许力道,眼睛里着询问,不过就是平常的擒拿技术而已,她有必要这么大反应么?
“虞……队长。”水貂站在虞慕的背后,看见他一点儿都不顾夫妻情面,不禁为青蓠担心,“猎鹰刚才摔倒了,两分钟都没有站起来。”
什么?!
两分钟是什么概念?!这笨蛋女人难道不知道?!
手腕上的力道减弱,疼痛的经脉缓过劲来。青蓠扯开唇角,吸着冷冷的空气:“我明白,你是队长嘛。不过,身为队长,能够跟自己的队员靠的这么近吗?只此两寸距离,知道的以为你在教训队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你老婆谈情说爱,腻味到想要在训练中途接吻。”
“青蓠!”虞慕额头青筋暴跳地低吼了一声,这可恶的女人很能逞威风是吧?到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还要逞强?她难道不知道他在担心她?
“你可以放开我了!”青蓠握紧双手,皓齿紧咬,手脚并用,巧妙地从虞慕的钳制里走了出来。
“手腕是不是受伤了?”不等青蓠完全走出自己的拳脚范围,虞慕回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拇指用力按压,青蓠抽气的声音听得异常清晰,“扭到了?”
“没有。”掰开虞慕的手指,转过头来,换上了一副再正常不过的带笑神情。
“当真?”虞慕不信。
受过训练的人都清楚手腕经脉扭伤不容小觑,看似轻微的扭伤,如果没有及时处理,弄不好会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
“废话!”青蓠不着痕迹地嘀咕了一句,转身准备回归到队伍之中,然而虞慕哪会信她说的,一个跨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干嘛?”
“问话喊报告!”她要跟他倔跟他逞,他会比他更倔更逞。
青蓠深吸一口气,极不情愿地从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报告!”虞慕,你丫究竟要怎么玩儿?!
“很好。”虞慕对队员的报告他一点儿都不会含糊,来者不拒,“我现在要你停止初试,跟我去队医处就诊。其余队员继续训练。”
丢下命令,虞慕拽住青蓠的手臂就往停靠在一边的吉普车走。
才走了两步,青蓠就开始挣扎不肯跟他去:“虞慕,你放开!”
“你是没受过训练还是听不懂人话?!”
虞慕犀利的眸子回瞪,目光像刀片一样直插青蓠的眼睛,痛的她血流不止,但她却无可奈何:“报告教官,我不去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