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修寒又恢复了坐公交车上学的状态。他们一起到校门口的公交站等公车。
校草的出现让许多同学惊喜,毕竟好一阵没在公交站见到本人了,而且,这次还是在月考之后。校草马上就要和女朋友分手了,大家都虎视眈眈,做好了准备,恨不得立即就冲上来表白,成为其女朋友。
两人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应修寒向来冷静,对这些事都不在乎,而韩筱萝就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站在应修寒身旁,但现在的感觉已经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知道,这次回去,就算应修寒不说,妈妈也一定会让她与应修寒分手的。
等公车期间两人无话,就算坐上了车也一句话没有,直到到了小区门口应修寒终于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韩筱萝一会儿,缓缓开口,“我跟你妈妈打赌的事,你什么都知道。所以,分手吧。”
应修寒就这样言简意赅地说了出来,没有解释,语气冷漠,看她的目光也如平常那般清冷,没有一点伤心,也没有一点不舍。
“如你所愿,我也同意调座位了,并且,以后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的交集。到此为止,再见。”他说着便转过身去,背对着韩筱萝。
韩筱萝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突然听到就要分手,她怎么也无法接受。
然而,她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了。”
她回答,看着他的背影,始终没有先回去。
沉默许久,应修寒终于转过身来,竟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走吧,我送你上去。”
“诶?”
韩筱萝惊讶,但还是让应修寒送自己上了楼。
……
妈妈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甚至没等筱萝走进屋,妈妈便问起了成绩的事,“考得怎么样,是第一吗?”
韩筱萝心里一阵哆嗦,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应修寒,咬紧下唇,没有回答。
这时候,应修寒开口了,“阿姨,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导致筱萝的成绩退步了。所以,遵照约定,我们分手了。”
妈妈震惊,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时无话。
应修寒继续说道:“阿姨放心,这次月考,筱萝只有物理退步了。现在是高一,我相信在阿姨的努力下,筱萝的成绩一定会提高的。我也会信守承诺,以后不会再出现在筱萝面前。阿姨尽管放心,我说到做到。”
在说话期间,应修寒一直没看筱萝。见阿姨瞪大了眼睛,他也觉得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把筱萝往屋里推,然后伸手关上了门。
韩筱萝踉跄着好不容易扶着墙站稳,身后就传来关门的声音,回过头,便看到妈妈怒不可遏的脸。
她心里一紧,脱下鞋子就往屋里走。但妈妈还是追了上来。
“韩筱萝,给我站住。”妈妈在身后大喊,怒气冲冲地朝她走来。
韩筱萝站在客厅中间,缩着肩膀,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妈妈。
妈妈走到她的面前,伸出右手,“成绩单,给我。”
她没有犹豫,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递给了妈妈。
妈妈拿过成绩单便认真地看起来。韩筱萝看着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深,好想就此躲起来,藏进房间,再也不要出来。
妈妈把成绩往桌上一拍,大声呵斥,“韩筱萝,你敢跟我说这是你这次的成绩。跟我说实话。”
几乎是吼出来,韩筱萝缩起肩膀,“妈,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妈妈愤气红了眼睛,扶着额头,对女儿的成绩实在难以启齿。
“对不起。”韩筱萝又说了一句。
“行了,给我回屋好好反省。”妈妈气得呼吸不稳,挥手让韩筱萝回房间,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
韩筱萝沉默,拖着脚往房间走。临进门,她突然听到妈妈的说了一句,“还好分手了,还有时间。”
她“嘭”一声关上门,靠在门后,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努力压制着心底的哀伤,可还是难过得不能自已,滑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低低地哭泣。
……
失眠一整夜,韩筱萝红着一双眼睛起床,在弟弟的吃惊中和妈妈的无视中出了家门。
小区门口没有应修寒的身影,公车也不再有人陪她等。当她一个人晃晃悠悠到了校门口,看到许程程笑着对自己挥手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抱着好友哭了出来。
许程程被吓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安抚筱萝,“好啦好啦,没事的。”
“程程,我该怎么办?”韩筱萝哭得声嘶力竭,说话断断续续,程程费了很大的劲才听清楚筱萝说的话。
她拉着筱萝来到学校一旁的小巷。站在一旁,就看着筱萝哭,不时递过去一张纸巾。
一刻钟后,韩筱萝终于慢慢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抽噎道:“我们分手了。昨天下午,他对我说了分手……”
许程程叹气,“筱萝,这个结果是你早就想到了的,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故意考差的吗?哭也哭过了,咱们能先进了学校吗?”
“哦,好吧。”已经快到早自习时间,再不进学校就要迟到了。
韩筱萝点头,跟在程程后面进了学校。一路上都有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垂着头,一直到教室心情也没能轻松,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应修寒,老师要调整座位,心情甚至更加沉重了。
许程程走在前面,发现筱萝没跟上来至少折返回去,拉着她往教室里走,“没事啦,快点进来。”
教室里传来同学们的说笑声和打闹声,韩筱萝在心里给自己鼓劲,跟在程程身后进了教室。
她的出现使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定格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脚步而移动,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韩筱萝有种自己就像是被脱光了一衣服站在大家面前一般的错觉,这样赤裸裸被注视,她很害怕。
应修寒的位子上是空的,一直到早自习下课也是如此。韩筱萝想要关心,可已经没有了立场,只好作罢。
尤乐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起身越过桌子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寒在家,想见他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才没有。”
“别不承认,我都观察一节课了,你在想寒吧。”尤乐很肯定地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
韩筱萝白了他一眼,冷哼,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坐在后面的许程程正好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她握紧了笔,眼神冷漠。
……
应修寒一整天都没来上课。放学前邹老师突然提起调整座位。全班同学都很惊讶,包括韩筱萝在内。
应修寒不在,自然就放弃了选择座位的权利,所以他的座位是不可能有改动了。她虽然没考好,失去了年纪第一,但仍旧是班里的第一名。如果是按照名次决定先后顺序的话,那么她将会是第一个。
然而邹老师却说:“今天我们抓阄。”
韩筱萝顿时傻了,同学们立刻欢呼。
结果不言而喻,她与应修寒的座位分开了。应修寒还是在第五排靠窗的位置,而她,则被分到了第三排中间的座位。他们之间,不止隔了四个人。
尤乐仍坐在她的后面,许程程与陶松霖两人也是相邻的位置,但却离大家最远,就在后门处。
韩筱萝心里不痛快,把书本放好便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她该回家了。
没有应修寒的约束,她终于可以早点回家了。
在应修寒经常训练的操场外面,她再次遇到了三个女生。
三个女生一如既往地嚣张,抱着双手站在她的面前,一脸不屑和傲慢。
韩筱萝在心里叹气,对着她们喊道:“同学,今天又有什么事啊?”
最前面的女生笑起来,漂亮的脸蛋看起来更加瞩目。她问韩筱萝,“韩筱萝,寒跟你分手了吧?”
筱萝顿住,没回答。
她继续说道:“不回答也就是分手了。今天早上你哭着来学校,大家可都看到了。”
“哪又怎样?”韩筱萝扬起下巴,毫不胆怯。
女生冷哼,“不怎么样。”
后面站着的一个女生走了上来,看着韩筱萝,也是一脸傲慢,“你今天应该没看过寒的抽屉吧?”
抽屉?!韩筱萝纳闷,不明白她们为何会突然提起。
女生说:“看来是真的没看。是啊,都分手了,何必多此一举。呵呵,没看过,也就不知道她的抽屉里被塞了多少封情书,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送了他礼物。韩筱萝,我们需要你帮忙。”
韩筱萝彻底呆住,对女生的话,惊讶不已。
女生走近,神情也不再冷傲,露出诚恳的神色,“韩筱萝,只有你跟寒交往过,他的喜好和习惯你都清楚。我要你告诉我。”
这时候另外两位女生也走了上来,“韩筱萝,我们可不是在求你。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告诉我们。”
“反正现在你已经不是寒的女朋友,告诉我们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韩筱萝蹙眉,对发生的一切表示太过震惊,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