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如实告诉了陈爸爸,陈妈妈当时的情况,她说后来很多人把陈梓救上来,又看见很多人把陈梓抬走,后来怎么样她也不知道了。
这时陈妈妈陈爸爸才相信,自己的孩子早就已经走了。
花容月的孝顺体贴,善良美好,他们都看在眼里,也深深被感动着。最后老两口决定,不管这个女孩子是谁,也不管是谁送她来的,他们都当成这是老天爷送给他们的最珍贵的礼物,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也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陈梓了。
她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只有不知道谁告诉她的一些关于陈梓的往事,她都把那些当成了自己的记忆。陈爸爸陈妈妈想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何必去揭开真相呢,何必又让一个善良的姑娘陷入痛苦呢,两位老人善意地不去拆穿这美丽的谎言。
而善良的人大都是一样的会为别人着想。
花容月再重回记忆后,她的想法同样是不能让陈家爸爸妈妈去尝试失去女儿的痛苦,她太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了。
虽然她在重拾记忆后不太敢回家了,毕竟心虚呀。可是电话问候,邮寄礼物回家是一样不少的。
直到今天花容月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早就已经知道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们最好的安排,她失去了父母,他们失去了女儿,天意让他们在一起,重新体会家人的温暖。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这可惊动了外面的江邈,他一直害怕陈爸爸陈妈妈会发现什么,再做点什么不冷静的事情。听见哭声,便马上拿房卡开了门。
三双哭得红红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他,哭声戛然而止了。
“新郎官这是干什么啊?一会都等不急这就要洞房啦?”陈梓的亲朋们愉悦取笑道。
江邈有些尴尬,看着花容月问道:“没事吧?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舍不得爸妈——”花容月好不容易又有了疼爱她的父母,说这话也是真的。
江邈立即向二老表态了:“爸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放心,放心——”陈妈妈破涕为笑,拉着花容月的手高兴地说道。
江邈说完就被亲戚朋友推着走了,毕竟婚礼还没开始呢,新郎啊,再着急也还是等会吧——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新郎吻上了梦寐以求的新娘,台下掌声雷动,一切都那么完美。
所有人,包括季斯睿自己在内,都不相信他会来,可就在婚礼典礼结束,喜宴开始的时候,他却出现了。
江邈看见季斯睿来,还是很高兴的,曾经的事情若是季斯睿可以放下,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情。
“谢谢你能来。”江邈真挚地说道。
“不用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季斯睿在和江邈说话,可是眼睛一直在盯着花容月。
江邈把正在敬酒的花容月叫到了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的腰肢,“我们敬你一杯,只是小花她怀了孩子,我替她——”江邈说完喝了两杯酒,转身带着花容月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温楠筠在一旁看得那个着急,生怕季斯睿做出什么事情来,见他还傻子一样的站着,马上过去把他拉走了。
“三爷您在这吹吹风,看看景,里面就别去了哈……喜酒我替你喝了就行了。”温楠筠劝完季斯睿就往回走。谁知季斯睿却一直跟着他,温楠筠回头说:“三爷,喝喜酒得拿份子钱,您带了吗?”
季斯睿愣了愣,份子钱?他还得出份子钱?他没砸了这里,抢了新娘,狗屁新娘那是他老婆!就已经是江家祖坟冒青烟了!
份子钱他没有,喜酒他就是要喝。谁也拦不住,季斯睿一个人喝趴了两桌子。
江邈和花容月的蜜月航班都起飞了,季斯睿还处于沉醉不醒的阶段。
洗了胃,打了点滴,季斯睿还在昏睡着。
陆清清判断他这是不愿意醒来,是极度伤心所致,这个时候要是能让他大哭一场就好了。
季斯睿住院了,局里乃至部里都很关切,来看他的领导部下同僚那是络绎不绝的。
陆清清虽说拿了钱照顾季斯睿,可是她没拿到帮他接客的钱啊,别的不说,光是握手,起立,致谢,送客,她都要累懵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季斯睿不醒了,这TMD全是套路啊!
晚上,终于没人再来了,季斯睿也醒了,他看了看真给他盛粥的陆清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温楠筠给你钱都给齐你了吗?”
“你醒啦?你终于跟我说话了!”陆清清很激动:“渴了吗?喝点水?饿了吗?喝粥吗?”
季斯睿拔了点滴的针头,直接下了床,开门就离开了病房。
陆清清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季斯睿问了一句她的工钱,他就走了。在他看来她就是为钱而来,现在他问了,她还不答,一定是被认为故作姿态了。所以人就走了。
可是陆清清挺冤枉的,她是为钱而来没错,可是问季斯睿的身体情况真的是她的第一反应啊。
季斯睿离开了病房,胡乱地走在夜色里。花容月披着婚纱的样子真美,可是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他欠她一个婚礼,如果当初他和她也办了婚礼,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
可季斯睿必须承认,当初他虽然说过有时间会办婚礼,其实他心里并没有那个想法。一切都从简,才是他的内心独白。
悔恨已然无用,他自己早已断了自己的所有后路。
夜可以掩盖很多,在夜里放纵自己伤怀的人也不多季斯睿一个。出了医院,接着喝酒,一瓶又一瓶地灌进了肚子,就那样醉倒在夜风里。
“呀——你是一头猪吗!啊——”陆清清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季斯睿弄上了她的那辆小i。
“老娘告诉你啊,老娘拿你点钱不容易啊!每天蹲你门口跟条狗似的,你以为老娘愿意呢?!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这么无视老娘?有钱了不起啊你?
老娘这可是最后一次管你了!你晕死在路中央被车轧死才好你!你个王八蛋!活该娶不到老婆!”
陆清清边开车边骂,她也是贱,他都那个态度对她了,为什么还要跑出来找他?靠!一定是她太善良了……
哎……陆清清真是为自己的这份善良竖起了中指!并默默发誓,再乱发善心,就把心挖了!气死她了简直!
把车开到了季斯睿的家,可是怎么把这个人扛上去还真是难事了。她回头看了看季斯睿躺在那跟座山似的。头就大了,干脆就让这货在车里对付一晚吧。她是没力气了。
就这样,季斯睿第二天醒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毒打了一顿似的,全身都疼。
其实说是毒打也不过分,陆清清把他扶上车,几乎把他全身都在车门上撞了一遍。
季斯睿拉开车门,站起来,伸直了腰,看见陆清清还在睡着。摸了摸身上的钱包还在,扔了一张卡在她身上,然后转身走了。
季斯睿回到家里,洗澡换衣服,算是重新活了过来,只是胃里灼痛难忍,他只好翻出几片胃药吃了。
疼痛缓解了一些,他便想叫些吃的上来,刚拿出电话来,就听见砰砰砰的砸门声。
“季斯睿,你给我出来!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季斯睿把门打开的时候,陆清清就是一手举着卡,一手拍门,满脸狰狞的样子。
“季斯睿你给我说清楚,这张卡你什么意思?!”陆清清质问道。
“怎么了?嫌少?”季斯睿不以为然:“你值吗?”
“我的身价是公认的!”她可是业内最专业最最专业的存在了。
“好吧,你公认,说多少钱吧。”季斯睿坐在沙发上,拿出了支票:“话先说清楚,钱可以给你,你有事可不要赖在我头上,我昨晚醉了什么也干不了的。哪天肚子里有了种不要说是我强了你才好!”季斯睿刷刷地在支票上签了字。
“你TMD什么意思?!你当老娘是什么?!”陆清清把卡一扔,冲上去把支票撕了个粉碎!
“你不是卖的吗?”季斯睿想好像是这样吧?主动上门,上床?
“你才是卖的!你们全家都是卖的!你——你——”陆清清气得直哆嗦,手都抖了,直翻白眼,险些昏了过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年头大家都有尊严,季斯睿想他的话也许是太直接了些,于是他换了个方式:“好了,我说错话了,你是提供服务的,公认的服务好,到底多少钱你说吧?!”
陆清清听完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季斯睿心里骂了一声见鬼,这年头真是让他迷乱了。女服自尊心这么强了?不谈钱,那让他说什么啊?
急救他是会的,不过他没管陆清清,别说他占了她什么便宜那就不好了。
签名的空白支票,塞进了陆清清的衣服口袋,把人往门外一拉,然后关上房门,这才是他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