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脂嘴角一僵,又很快找回自己的神,目光灼灼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合作。”
既然看不惯她这样的女人,又为什么要与她合作?她不明白。
墨赣一听,轻笑:“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你会和我合作吗?”换言之,他相信,这样的女人听得懂他的话里有话。
一瞬间柳燕脂还有些懵,怔然过后,咬咬牙:“原来你知道。”既然自己的心思被别人已经看得这么透彻,那她也不好再继续隐藏下去,更何况对方还是和自己一条船上的蚂蚱。
利用,在这个世间,无奇不有。
墨赣站起来,长身玉立,金色光束描绘他的轮廓,欣长。
柳燕脂甚至有一刻觉得,这个男人,竟然和凤倾暝那么的熟悉。
面具下的嘴唇微启:“你是个聪明女人,但也要学会安分守己。”他这算是一句提醒吧。
咬咬牙,既然大家都是相互利用,她柳燕脂也必须要倚仗这个人的能力,那她就忍忍,待马到成功之日,一切辛苦付出都是值得的。
“好。”她忍。
看见女人这样学乖了,墨赣倒也不继续咄咄逼人了,冷然启唇:“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了,但是还不是时候,你得学会运筹帷幄,不到关键时刻不要轻举妄动。”
看着他目光中的坚定,柳燕脂曾多时奉劝自己要稍安勿躁,可是只要想起那个凤倾暝背着白毓璃画面,她心里,就如同上千只蚂蚁在团团转,急不可耐。
“可是就不能先给一个教训吗?”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墨赣面色沉郁:“你想成功,那就按我的吩咐去做。”他就有这样的自信,哪怕今天那个老头已经警告过他。
柳燕脂咬了咬唇,垂眸沉默片刻,手握紧拳头,手指刻入肉里,她也丝毫没感觉到疼痛,越收越紧。
“好。”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见状,墨赣欣慰的点点头,柳燕脂她就是这么一个能舍能得的人,这就是他与她合作之处。
伸手拿过那只装着虫子的瓶子,盖紧。
柳燕脂皱眉:“这是何意?”
墨赣挑挑眉,说道:“这个我就先拿回去了,以后有计划我会来找你。”
“好。”她再忍,尽管心里有太多不满。
“这就对了,先走了。”墨赣说完,又是一股烟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柳燕脂再一次惊愣,只感觉自己身后一股冷汗,看来自己的冷静是对的。
和这种男人合作,在你不知道他的任何情况下,你就是拿命在和别人合作,看来从今以后,她必须要再小心行事。
沉得住气,她才有机会笑到最后。
“白毓璃,你死定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目光中的漆黑慑人,完全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姿态。
夜晚深沉,凤倾暝也回到了沁离院。
看着这个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住的院子,他居然有些怀念。
在白毓璃没有进王府的时候,他曾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如今物是人非,他还是回来了。
望着门口站了片刻,他竟然只想安安静静的享受这片安宁。
白毓璃和满姬忙着,两个人提着水给前院的花花草草浇水,美眸不经意瞥见了院子门口那一抹白色的衣角,抬头望去,那不是凤倾暝吗?
“先放下。”给满姬小声说道。
“嗯?怎么了?”满姬疑惑的抬头,两人把水桶轻轻放在地上。
随后循着自家公主目光望去。
“诶,你回家了干嘛还在门口站着?”她插着腰,原本因为抬水把袖口挽到了手腕以上,此时月光的垂射,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调皮和搞笑,少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凤倾暝眸色黑如点漆,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大院。
“王爷。”满姬微微恭身子,慢慢退下。
凤倾暝站定,看着她那副滑稽的模样,再看看水桶,眉头一皱,询问道:“这些事没有下人做?”
白毓璃听言,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说道:“你也不想想,下人她也是人,做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我叫他们回去休息了,反正晚上也没多少事,我和满姬做就可以了。”
一番话,让凤倾暝有些震撼,这样的脾气他既然还有几分欣赏,慢慢从心底里浮现,扬起唇畔,似笑非笑道:“看来王妃很会体贴下人呢。”
闻言,白毓璃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水润红唇轻启道:“说这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生下来那么好命啊。”最起码她就不是。
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别以为下人就不是人了,就活该做牛做马伺候大家,人人平等,只是出生不一样,才有了这样的身份压制。”她甚至有些讨厌这样的君主制生活。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古两千年来,都没有变过,然而心底里深处那一份保留的怜悯,会让她不由自主的为那些人说个公道话。
“你今天说的话,本王很欣赏。”凤倾暝眉尖微扬,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听见对方这么说,白毓璃扭头假装吐了一下:“呕…”
看见她如此举动,凤倾暝低眉敛目:“你这是何意?”
为什么要做出这幅举动,难不成他说的有什么不对,还要做出一副恶心的样子,是不打算接受他话语中的欣赏意味?
果不其然,白毓璃下一秒就说道:“别,王爷,我才不需要你的什么欣赏,你能一天别给我添麻烦就大吉大利了。”她肯定真的阿弥陀佛,肯定是佛祖听到了她的祷告。
闻言,他墨色如黑夜般的眸,紧紧的盯着她:“本王什么时候给你添麻烦了?”
不过白毓璃并不打算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地的说道:“还有,不要说什么欣赏,你再怎么欣赏,我也是你得不到的女人。”说完,她自己撩了撩刘海,觉得自己说出这番话那肯定是很帅气的。
凤倾暝冷嗤一声,笑道:“你现在不就是本王的王妃吗?”这不是那句话,睁着眼睛说瞎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