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郎微微点头:“我吩咐了厨房给你送饭菜来,你先吃点垫垫!”说完,又看了析秋一眼,才转身独自沿着小径出去了。
析秋目送她离开,这才转身进了房,又顾忌着皇后娘娘的人不知何时来,只让春雁打了水帮她洗了脸上的妆,又重新坐在圆桌前喝着茶。
房间里先前的两个穿着秋香色比甲丫鬟还守在门口,见析秋看过来,两人就过来行了礼:“四夫人!”
析秋微微点头,笑问道:“你们是四爷身边伺候的?”
两个丫鬟面色一变,眼底露出恐惧的颜色,正犹豫间又听四夫人笑道:“我今儿才来也不熟悉……你们各叫什么名字,当的什么职?”
左边略高些的丫鬟回道:“奴婢紫阳,是四爷院里负责浆洗的。”旁边的又道:“奴婢宝珠,负责四爷的起居。”
都是以树为名!
析秋笑着问道:“知道了,你们也累了一天,都去歇着吧!”随即,她就听见两个丫鬟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边有面生的婆子端了八菜一汤进来,析秋问才进来的春柳四人:“你们可吃过了,一起坐了吃吧。”
春柳和碧槐道:“我们来的早,在下面吃了。”又回头看着春雁和碧梧,春雁笑着道:“吃了!”
碧梧看着满桌子的菜吞了吞口水。
析秋就笑着让碧梧盛了饭,碧梧不敢上座就捡了菜坐在杌子上飞快的吃了一碗饭,春雁就连连皱眉拧着她耳朵道:“整日里就知道吃!”
碧梧满脸委屈:“我没吃饱嘛,刚刚那么多不认识的,又见不到小姐,我心里慌没吃几口。”
春雁心里也高兴,笑骂道:“没吃几口?我可瞧见你吃了两大碗。”碧梧嘟着嘴不说话。
析秋笑着道:“也别说她了,今晚你们住的地儿可安排好了?”
春柳就回道:“安排了,就在小姐院子的后面。”析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捧着碗肚子觉得很饿,可却只喝了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
待析秋吃过饭,正好外面又丫鬟隔着门回道:“四夫人,四爷请您去外院,说皇后娘娘的懿旨到了!”
析秋急忙擦了手,带着春雁,春柳四人又去了前院。
皇后娘娘赏的也是一柄玉如意,并着一套碧玺红宝石飞凤赤金的步摇和同款的手串一套,以及大红的蜀锦,滚雪细纱八匹布料,一尊寓意多子多福的玉石石榴树。
等析秋再次回到房里,就立刻让春雁打了水给她沐浴,泡在浴盆里她顿时觉得紧绷着一天的神经就松懈下来,可还不待她缓口气,外面就听到春雁喊道:“四爷!”
萧四郎回来了?怎么这么早!
她飞快的起身站了起来,胡乱的抓了毛巾擦了身子,找了件粉白的中衣穿上,换了件在家是常穿的半旧的茜红素面褙子,扣紧了领子深呼吸了口气走了出来。
萧四郎正坐在她刚刚吃饭的桌前喝着粥,她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见到析秋出来,萧四郎便放了碗,看见她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身上穿着件半旧的褙子,随意中透着一丝慵懒,但神情却显得很戒备,他面无表情的起身,指了指她的头发道:“头发快绞干了,免得受凉。”
析秋不敢看他,就垂着头应了。
“我去沐浴!”萧四郎站起来,负手进了净室,析秋回头去看紫阳和宝珠,就见她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门边,没有要跟进去伺候的打算。
难道她们不近身伺候?那萧四郎平时的事都是自己在做?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让春雁进去伺候,里面已经传来水流的声音,她便让春雁拿了干帕子来给她擦头发,紫阳机灵就从外间端了火盆来,帮着析秋烘头发,碧槐则和碧梧收拾桌面,春柳到屏风里去铺床。
等她头发半干时,萧四郎从离间走了出来,穿了一件褐色的家常道袍,身上的酒气没有了,换成一种淡淡的香味,她说不出是什么味儿却觉得很好闻。
萧四郎在雕着雪映红梅的圆桌前坐了下来。
他一出来紫阳和宝珠就自发的退了出去,春雁和春柳面露迟疑去看析秋,析秋便点点头,春雁就带着三个人鱼贯出了门。
析秋披着头发起身,只觉得心在嗓子眼跳动,她不去看萧四郎,明知门已经关好却依旧走到门口推了推了门……忽然身后就传来萧四郎低低的咳嗽声,她转头去看他,一回头就看到他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析秋呼吸都觉得停住了,手脚不知放在哪里,故作镇定的走到桌前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喝茶!”
萧四郎抿着唇却没有接茶,而是手臂一转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
“啊!”毫无征兆的析秋被他一带,就滚进了他的怀里,随即鼻尖就充斥着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香味,析秋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两人咫尺之间,鼻息可闻!
析秋本能用手低着的胸口,心跳如鼓,没话找话开口道:“那个……我……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备饭的话没有说出来,她就已经后悔了,刚刚才看到他吃了一碗粥。
萧四郎眉梢微挑,满眼里笑意盎然,翘着唇角飞快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挑着眉头道:“确实饿了!”
一句引人遐想的话,析秋脸红的若番茄一样:“你……放我下来,我们谈一谈!”
“有话明天再说!”他说的毋庸置疑,随即身子一动人就站了起来。
析秋就觉得腰间一紧,人随即腾空而起,她一惊就抓住萧四郎的衣襟,惊恐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萧四郎看着她惊慌的样子,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又低着头在她额头啄了一下,声音愉悦的道:“真是个小丫头!”
随着房间的灯一暗,只余下屏风外两盏大红花烛跳动着,将房间拢在一片暧昧的红色中,析秋整个人落在软软的锦被中,还不等她换姿势,身上便是一重,萧四郎密密的压了上来,手便探进她的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