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们该做的,做好我们秦家军该做的!”秦月定定的开口。
“好!”明楼烟点了点头,紫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继而神色凝重的补充道:“你只是,别委屈了自己!”
闻言,那秦月鼻间一酸,清眸中满是氤氲。
半晌,她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明楼烟见此,眸子却稍稍眯了眯,这丫头他能信吗?在那个人面前,她从来都只是一味在隐忍、在退让。
“李子,这水皮你们可都穿好了!到了广海下面可是要命的寒冷呀!”帐内,一年轻的士兵边脱着身上的铠甲,一边叮嘱似的说道。
“那是!现在谁知道入了那海底能不能活着回来!”另一名叫李子的士兵略为年长,只见他皱着眉,垮着脸开口,说着还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次将军还决意跟我们一起下去呢!唉……不知道都能不能活着回来!”
“去!少他妈的不吉利。”从外面进来的参将李峭兜头向那李子就是一拳,咬牙厉声:“有将军在,咱秦家军一定能够完完整整的活着回来!”他坚信,刚毅的侧脸上满是对秦月的信任与崇拜!
午间,冬阳正盛,正是一天中气温最暖和的时候。
秦月一身墨绿色水皮,带着三百从秦家军中选出的精英就朝着东面广海的方向悄悄隐了过去。
不消半晌,一行人避过了对方的埋伏点,就到了广海边上。
“小宇,先把火龙丹分给大家!”秦月迎风立定,淡淡开口。
紧接着,不远处的丛林深处,就走出一位身着水墨华衫的少年。
初联宇沉了沉面色,灵动的眸光中闪过几分不舍,娃娃的面孔上满是气愤。嘴里似是不满的嘟哝着:“都分了,就没了!”
但手上却不见有丝毫怠慢,望着秦月森寒无比的面容,微微撇了撇嘴。
他边分着边不悦的大吼:“吃了都给我好好的活动下筋骨,不然就白费了我的好东西!”
闻言,众将士也不甚在意,但心底皆是一暖。
这是将军给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药丸,为的就是他们能在水下多存些体力,少受点寒气!
这初联宇是天下间有名的神医,人称“鬼医娃娃”。
虽长着一张赤子般的娃娃脸,看似天真无邪,但性格却乖张、狡黠至极,视人命如草芥。天下能请得动他的屈指可数,他们的将军便是其中之一。
“全军分成两批,十人随我率先潜入海底进城,于明日子时,进入城中找出粮仓烧掉,余下跟随李峭进城制造混乱,引开官兵的注意力。”秦月定声开口,清冷的声音中透着锋锐的坚韧。
随后,众将士纷纷开始入海,片刻后,整个广海边上只余下身着水墨华衫的初联宇跟秦月。
“喂,师姐。这火龙丹你服下再入海吧!”初联宇定定地拦在打算直接入海的秦月身前,满是稚气的面孔上是固执的倔强,对于这个丝毫不顾忌身体的师姐心底有几分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秦月的拂开了他拦着的手,无谓的耸了耸肩,面色平静。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海底再寒,也比不过我体内的寒毒!寒气再加点,无妨!”她语气漠然。
“该死的女人!非得要这么可恶么!”初联宇为之气结,上前拽着她的手,咬牙切齿的大吼道:“爱惜点自己会死啊!不吃,就别想下去!”
“别这么大火,小宇,气大了伤身,小心老得太快。虽然你长着一张孩童的脸,但皱纹多了……终究不好看。”秦月不以为然的掏了掏耳朵,淡笑着调笑道。
“滚蛋!”初联宇极为懊恼的甩了甩头,依旧固执的道:“死女人,你少跟我贫,把药吃了再下去!不然就甭想。”
秦月一抽手,双手抱于胸间,望着满是倔强与固执的小师弟,白玉的面颊浅笑如风,清眸中一片傲然的兴味。
她飞速的一转身,整个身子如飞鱼般直接跃入了水面。
只余下,那清淡如风的戏谑响在耳边。
“姐就不想了,小宇再见!”
“该死的女人,可恶!秦月……别让本少爷再见到你!”初联宇一转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气极败坏的怒吼着。
只是,这整个广海边上哪里还有秦月的身影。
深蓝的海底水草缠绕,浩瀚无垠的深海水域中,秦月如游鱼一般穿梭奔行着,墨绿色的水皮裹住玲珑有致的身段,黑发束起,她像是一条人鱼精灵般,自在而畅快的游走在最前方。
“噗……”秦月灵活的潜入水上换了口气,便快速的潜了下去。
清眸一转,她眸光陡然变得冰冷至极。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一个火红身影,皱了皱眉,身子一弯,就隐在了那浓密茂盛的海草后面。
一袭火红锦袍狂傲如神,荆无忧在海底如苍龙般畅游无阻,他动作轻快而迅捷,双手灵活在海中向前划着。
俊毅风华的侧脸在水中仿佛染上了一层朦胧,幽深的鹰眸目光如炬,精工雕刻的五官深邃而锋锐,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火红的锦袍如血般绚目,越发衬得那身姿伟岸妖娆。
秦月征征的看着荆无忧,眸中现出一抹惊叹:这世间风华俊美的男子她见过不少,但要比得上眼前这男子的却也极少。
蓦然,她眸光一深,他是谁?
千里帝都之外的浮龙关广海,隆冬正寒的季节,有谁会到这里来!
难道是对方的暗探?
秦月皱眉,当下也无意再深想,三百秦家军正在她身后,此刻这人若是对方的暗探,那么她今日的计划就悬了。
秦月身姿轻盈的一跃,整个人就如闪电般就朝着荆无忧扑了过去。
她动作快而凶狠,直逼死穴,手中的短剑倾刻就朝着那人掷了过去。
而荆无忧的目光此刻正凝聚他在前方,那条暗金色的雪窟蛇身上,只见那蛇在水底一颤一晃的飞快游着。
然,就在这一瞬间,荆无忧好似有所感应般,身后的那股劲利杀气如箭般朝自己射了过来。他臂膀一转,快速地向下深潜了几米,险险避过了秦月手中的短剑,但手臂上却仍旧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