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冷贵气的一个人,竟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如此之低?
纳兰明析微面色了深,高挑的眸子中凝着一抹精光,他微眯着眸子,目光如炬的打量着秦月。
这女子清眸中,仿佛沉定着夺目的濯光,却又是极其的清亮明澈,绚烂得好似瞬间便能吸去人晶魄。
眸光绝在那绝美的面容上,纳兰明析眼底藏着一抹光芒。
只见,她白玉般的面颊上,五官精致清冷,肤色胜雪,周身气质森寒冷冽。整个人好似一株临霜的寒梅,清而傲,艳而冷,气质如兰,锋如利刃寒刀。
纳兰明析满含深意地望着她,攸的那薄唇下忽然升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待想到明风方才唤的一声嫂子,唇角的笑意又忽然一点一点地凝固了下来。
她,竟然是纳兰明楼的女人。
纳兰明析薄唇紧抿,有些不甘的倨傲,他眸光望着那抹紫色的倩影,隐隐地深处有些意味不明的神彩。
“谁能杀了这二人,本殿下重重有赏。”他突然开口,语气阴冷,声音却是宏亮万分。
倾刻间,那些原本还有些瑟缩的大内侍卫们,双眼全是一亮,像看到猎物般,目光炯炯着盯着秦月与明风。
一时间,刀剑横起乱飞,众人纷纷将这二人给围作一团,给牢牢地包裹在了里面。
长枪大刀横起间,带着凛然的杀机,如牛毛剑花般喷涌而来。
秦月眉眼中闪过一丝寒栗之色,她眸光撇到急急逼向明风的那柄长枪,面色一紧。
她握着短剑的手腕一转,向着长枪的中央处横劈而去,浮着泠泠的冷光。
“嘭……”
那握枪的侍卫身子一抖,手中的长枪被一分为二,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唔……二嫂,你真厉害,刚刚我又差点死了。”
纳兰明风拍着胸口,颇有些心有余悸的开口,黑眸望着秦月满是崇拜的光芒。
他面色犹自还挂着几行清泪,清雅俊美的五官上,神色委屈至极,却未任何见惧色。
见此,秦月抬手抚了抚眉心,对着聒噪的纳兰明风有几分无奈。
她清眸一转,对上那幽深的紫眸,二人目光相遇,似有暗暗的情愫在缓缓流动,空间中静谧得仿佛能听到彼此心底的心声。
明楼烟眼底划过一丝微光,隐隐有几分担忧,眼角撇到远处立在丛林深处的御风,神色一动,他心底划过一丝暖流。
月之所以会选择下马,是因为她想保全住御风,她知道御风是自己的爱马。
紫眸定定的凝视着,他望着那些死死缠绕在秦月身侧的大内侍卫,瞧着那如玉的面颊上隐隐有几分压抑着的暗痛。
他面色陡然一沉,带着肃杀的寒意。
倾刻间,明楼台烟手中软剑劲如长虹,夹着一股凌厉的寒光砍向拦在身边的侍卫们。
银色的光芒,在阳光下冷到冰凉,寒到刺骨。
“拦住他!先抓住这个女人。”
纳兰明析被明楼烟面上的那股森寒之气所惊愕住,但,见他竟是如此在乎秦月的样子,他眸光不由得深了深,急急开口道。
眼看着数千名大内侍卫分成两批,一批死死的缠着自己,一批死死的攻击着月与明风,明楼烟面色间又寒了几分,招式间也愈发地凌厉、快速了起来。
一时间,几十道长枪刺过,秦月带着明风险险的纵身避开了。
她身形一转间,眸光扫过那一角,面色一骇,手中的短剑就急急飞出。
秦月心底焦急,当下也顾不得面前向着砍来的大刀,一把朝着远处向明楼举着弓箭的暗影射了过去,力道之大,竟直直将人给直直盯在了树上。
“咚”一声,明楼烟急急回头,就只见树上高高挂着一名被刺穿胸骨的暗卫。
他眸光一深,待转头望着秦月时,风华无铸的面容上苍白如纸,他面色间哀戚无比,语气凄利的急唤道。
“月……”
秦月眸光一深,望着那急急劈下来的大刀,心知这一刀自己是避不过了。
她抬头闭了闭眼,突然间,一股悲凉的感觉划遍全身,无力的蔓延开来。
清眸一转,她望着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风华俊颜,目光触及到那幽深的紫眸之下那抹黯然,秦月心底有些发疼。
痛苦的闭了闭眼,自己之于他,难道终究还是要负了他么?
秦月望着他,目光微微有些缠绵,唇角微微一弯,勾起一抹灵动清滟的浅笑,绝美至极中,令人目炫神迷。
她目光凝视着明楼烟,眸底深处是浓浓地的不舍,暗藏着难言的情愫。
然,伴随着那声利刃钝入肉体的声音,喉头涌出阵阵腥热,秦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艳丽夺目,如绽放的红梅晕染而出,傲然间愈发地显得清冷无比。
那身后的大刀砍下,她背上生生的被划开了一条冗长的伤口,鲜血霎那间四溢狂流。
消瘦的脊背上,赫然是血淋淋的一片,皮肉外翻间,是触目惊心的红。那血流不止的伤口,让人看来竟是如此的狰狞恐怖。
秦月身子一软,轻飘飘坠下,如失去力量的浮萍般,直直的朝地上倒去,却在下一刻落入了一个令人安心无比的怀抱。
“二嫂?”
“月……”
伴随着两道急呼,那一抹紫色的伟岸身影快如闪电般奔来,明楼烟飞速跃起,面色焦急间森冷无比,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朝地上坠去的秦月,眸光深如暗黑的濯石,是一望无际的黑,一望无际的深邃。
他容色一凝,抬手飞速的点在秦月身上的几处大穴上,语气温润无比,低低开口道:“月,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回去!撑住,不要丢下我了好吗?”
明楼烟神色温柔至极,面色虽看似平静,但眸底深处却含着几分痛苦的祈求,卑微至极间情深无比。
清眸缓缓睁开,秦月伸手抚在那俊朗无铸的面容上,目光中亦有几分不舍,手指摩擦着缓缓往下,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秦月强撑着气力,红唇半启,一字一句地艰难开口,定定地安慰道:“好!我等你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