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烟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眉眼几转,握了握秦月的手,不动声色。
“走,走,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战场的事情交给你。”反手握住明楼烟的手,秦月一扫脸上突然之间露出的嗜血表情,朝明楼烟自信的一笑道。
明楼烟听言也回以秦月一笑,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说,转头并肩就朝山下走去。
血魂见此心知有异,也不出声问询,慢条斯理的跟上。
青山葱翠,树木茂盛,好山。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天漠原本的营地燃烧起来,跳跃而喜庆,几十万将士围篝火而坐。
天漠两翼前锋奇兵出击。
一举穿破晋云中军防守阵营,深入晋云腹地,大肆掠夺。
大商两翼几十万兵马知信而派兵合围,却已然晚以,天漠所攻过来的全部是骑兵,速度奇快。
等大商两翼兵马抢来到位,天漠前锋已经掠夺回大量的粮草,回了天漠的驻地。
四十万对四十万,大商岂敢轻言在犯。
一个漂亮之极的大胜仗。
一日之间围剿了大商十万大军,夺去大商中军粮草以补自己不足,瞬息之间,天漠就翻了身去。
夜色浓郁,群星在天空闪烁,银白月光洒下,万里山河笼罩在一片朦朦胧胧中。
天漠四十万兵马喜庆大胜,整个驻地一片热闹。
说不管明楼烟打仗,秦月还真是说的出就做的到,与得胜而归的周成等大将喝了几杯后,秦月一个人影就不见了。
明楼烟居然也不寻找,自若的紧。
秦月的神出鬼没血魂等人更是深知,他们主人如此自若,显然是知道他们王妃做什么去了,他们自然更加不急了。
平原风起,夜风飞扬。
战场千变万化,你进我退,我退你进,没个常理,没个走向。
战鼓轰鸣在这一方天地间,惊起鸟雀无数,阻挡大雁南来。
大战进行的如火如荼。
而就在明楼烟指挥若定,攻防一体与大商你来我往的时候,秦月却蹲在那独山上,伐木锯树,做木匠。
一片青葱嫩绿。
血魂蹲在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木工边上,正指挥木工伐木的秦月身边,手中折扇撑着下巴,看着变身木匠的秦月。
搞什么,这个时候来伐木,难不成秦月想起了,这时候要做点什么椅子,柜子的东西?
伸手再度揉了揉眉心,还以为秦月又要做什么惊人的东西,害的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想看个热闹。
结果居然是伐木,血魂直想在翻个白眼。
伐木,伐木,除了伐木还是伐木。
看着粗壮的大树,被改成厚度不一样,大小不一的木板,血魂极好的耐心几乎要耗尽。
看这样子难不成真的要做柜子?
“我说秦月,你到底要做什么?”忍了三天后,血魂实在是忍不住,开了口。
秦月听血魂询问,淡淡的一笑:“我还以为你忍的住不问。”
“你高估我了。”血魂回答的相当耿直。
眼睛定定的锁定秦月,千万不要告诉他,他放弃了明楼烟那么精彩的对攻兵法,耗费时间在她身上,结果真的是做什么木柜床板的。
“血魂,还记得我们的打赌吗?”没有回答血魂的话,秦月突然扭头看着血魂道。
血魂手中折扇一扇,这个时候问这话……
“赌注是什么?”血魂也直接。
秦月勾起了嘴角,低头俯与血魂耳边低语了几句。
血魂眼中瞬间升腾起一片惊诧,诧异之极的看着秦月,惊讶道:“我没听错。”
“耳力不错。”秦月拍拍血魂的肩膀。扔下一句后,不在理会惊讶的血魂。
悠悠的那山间晚风拂面而来,茂叶沙沙作响,雨后的空气透着一股格外的清新之感。
半月之后,明楼烟绘制出来的“飞翼”终于在秦月的监造之下完工。
“这是什么?”血魂扬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瞧着这些制造出来,但又被随意扔在山顶的木片木块,这奇形怪状的一堆木头,能干什么?
“飞翼”?会飞的翅膀?
血魂埋头苦思而不解。
然同,就在秦月一直监造这“飞翼”的同时,另一方由明楼烟主导的战场之上,却是千变万化,九州之上的三国大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燕泽带领的晋云几十万大军加上荆无忧的大商战军,一路向西而来,目标直奔以明楼烟为首天漠国边境。
战场的位置纵横不断的在拉距着,蜿蜒不下几十里。
这日里天光璀璨,阳光从深蓝的天空投射而来,开始散发起炙热开来。
战鼓轰鸣而出,千军万马呼啸而动,又是一场正面交锋。
这两国之中所打的目标却是出奇的一致。
天漠大军尽出,帝王出阵,血是军中大振。
杀伐滔天,九州之上是一片腥风血雨的隐弥漫着。
策马疾飞,冲入战火弥漫的边关之中,秦月飞奔而来,一把立定在城墙之上指挥的明楼烟身边,如玉的面上神色复杂,她目光死死地盯着明楼烟:“为什么不告诉我?”
紫眸一深,明楼烟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面色很紧,却仍旧沉默着未发一言。
他静立在城墙之上,紫金色的盔甲在金光闪烁中,散发着森严的铁杀之气,威风凛凛。
手中软剑所向,万千兵马齐动。
一剑挥定,明楼烟纵观了一下战场左右上下,方侧头朝赶过来的秦月看了一眼。
秦月朝明楼烟一扬眉,什么也没说,只策马越发的靠近了明楼烟的战车身边。
语言的交流,无声的在那一眼中交换。
战事激烈,嗜杀声此起彼伏。
古往今来,最壮烈之事,无外乎战场厮杀。
只见阴寒的刀剑长矛,在华丽的金色阳光中,泛着阴森的光芒,无情的纵横。
鲜血顺着寒芒溅射而出,洒向天际,好似一层薄薄的红雾,遮挡住阳光,那么好看,但却那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