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剩下于婆婆一人了，而于婆婆到是不紧张，左右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以前她不也给这夜芸苦头吃嘛，还不是忍气吞声的。
不过嘛，于婆婆眼中还带着一丝疑惑，看夜芸方才跟另外几位管事的谈话，那气势完全不是之前的样子，特别是那双有些凌厉的黑眸，好像一把利剑一般。
这还是让于婆婆心里有一丝的不安。
“于婆。”夜芸迈步朝于婆走去，于婆被夜芸那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头皮，心里不由一惊，难不成夜芸拿到当家主母手镯，想要树立威严，拿她第一个算账吗？
“老奴在。”于婆小声道，“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夜芸笑了，笑得灿烂，那手轻轻搭在于婆的肩膀上，“于婆，别紧张，夜芸不过是有件事想跟于婆请教一下，“我这院里的分配应该是五人吧，怎么就只剩下霜儿一人了？”
“小姐……这山庄里的人手不够，老奴便将人派去其他地方帮忙了。”
“于婆，你好大的胆子。”夜芸一声低喝，于婆跪倒在地。
“我可是记得是因为你孙子看上我这院里的玉儿，所以求了二姨娘将玉儿给了你孙子吧，那玉儿可是可爱的很，才十三岁呢，平日里又乖巧懂事，你说你那孙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竟然为了寻求刺激，将玉儿活活给玩死了。”
夜芸蹲下身子，伸手帮于婆擦了擦汗，“是不是我这院里的人就真的那么招人喜欢呢，玉儿没了，又看上了青青，可是青青性子烈，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
明明那话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在于婆听来，却是那么的阴冷。
“小姐，老奴也是没办法啊，老奴就那一个孙子……”
于婆忽然抓住夜芸的手哭诉起来，“小姐，你就看在老奴为了飞龙山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了老奴吧，老奴错了，老奴该死……”
“于婆婆，你这是干嘛呢？”夜芸有些厌恶的推开了于婆的手，脸上依旧带着笑，“你又没做伤害我的事情，不是吗？”
“老奴……我……”于婆婆一时哑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是要找自己算账嘛，为何又不点破？
“于婆，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啊，还是说于婆真做了什么错事不成？”
“小姐，老奴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当初是老奴错了，不该欺负小姐，可是老奴也只是一个奴才，一切听命令做事啊。”
“我怎么不记得了呢，要不于婆你帮我回忆一下如何？”
于是乎，于婆被带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摆放着两个木桶，而那木桶里是满满的残渣锼水。
“小姐，老奴错了。”于婆一直哭喊着，夜芸微微皱眉，“有点吵，把她的嘴堵了吧。”
于婆嘴被堵上，只能一直呜呜着。
夜芸走到于婆面前，看着一直挣扎的于婆，又看了看那散发着恶臭的锼水，不由捂鼻，“这味道有点难闻，算了，免得人家说我这个三小姐不尊老爱幼，来人啊，让于婆好好坐着。”
“是。”旁边的护卫愣了愣，看到夜芸那凌厉的黑眸，不由一颤，连忙搬来凳子，将于婆扶坐了起来。
“我知道于婆爱笑，只是爷爷不太喜欢人随便笑，为难于婆有时候只能憋着了，今日夜芸就做主，让您笑个够。”
“小姐，你饶了老奴吧。”
夜芸拍了拍于婆的肩膀，“于婆，夜芸一向不太记仇的，可是于婆刚才说了，有欺负过夜芸，可是奈何夜芸记性不太好，所以就麻烦你帮夜芸回忆一下，辛苦你了，只是挠挠脚底板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话落，夜芸话锋一转，一声低喝，“都还愣着干嘛，是要我亲自示范吗？”
护卫连忙拿过鸡毛掸子，扫着于婆的脚心，只三两下，便听见于婆那哭笑不得的笑声。
夜芸转身，坐了下来，轻抿了一口茶，吩咐道，“去把白姨娘请过来吧，就说本小姐给她准备了厚礼。”
笑一笑十年少，可是有一种笑，却是会死人的。
有谁体会过，笑到快要断气的那种绝望呢？
更何况，还是对待一个十岁的孩童。
前世里，夜芸胆小怕事的性子就是在被一天天的欺负下形成的，害得自己被欺负不说，父母亲自为她挑选的几个丫鬟，也是因为她的懦弱而死，这些账，前世算不了，今生可以慢慢的算。
“小姐……哈哈……哈……放了老奴吧……”
夜芸依旧面不改色的坐着，听着于婆那哭笑不得的声音，她以为她会很开心，可是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
“小姐，于婆笑晕过去了。”
“冷水泼醒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