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苏梓胤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上,但眼神还是那么的犀利,看着桌上探子刚送来的情况,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他还没有开始做什么,这端王府到是先动起来了,挑拨他与柳家的关系,
他们以为苏梓钰会因为夜芸的事情袖手旁观,将他逼得孤立无援,他就没办法了?
他苏梓胤能坐到这个皇位,不是靠苏梓胤让贤的,最有资格做这个位置的,是他苏梓胤,他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想着,苏梓胤起身,秘密去了天牢。
“属下李茂涵参见陛下。”
沉沉的脚链手链绑在李茂涵的手脚上。
苏梓胤进了牢房,“你可知,你妹妹李眉因为写诗冒犯朕,跟你一样关了大牢了嘛?”
“皇上。”李茂涵跪地,“所有的错都是属下的错,与属下妹妹无关。”
“不得不说,你妹妹被那王家养的很好,只可惜了,却是认贼做父。”苏梓胤无限惋惜道,“她还不知道,当初你们李家被陷害造反,就是这王家动的手脚,否则以他们的身份,现在能坐到将军之位吗?”
“属下知道,属下感念皇上当年不杀之恩。”
当年李家因为知道先帝的一个秘密,被先帝秘密派人处死,只留下了年幼的李眉,而李眉现在的义父王洪治也是当年忽然崛起,别人都以为是因为他是端王爷的远房表亲,才被得已重任,其实不然,只有苏梓胤才知道这层关系。
因为当年秘密前去处死李家人的,便是这跟李父称兄道弟的王洪治,不过先帝毕竟不是一个完全无情的人,给李家留了李眉。
然而,却是漏了李茂涵,这李茂涵是被苏梓胤收编的死士,因此那灭门之祸中他逃过了一劫。
只可惜,李茂涵太重亲情,得知一家惨死,要报仇,苏梓胤不得已将他关在这里,没有杀了李茂涵,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让他起到最大的重要,而现在便是。
“朕从来不留无用之人,过几日朕会下旨,朕会让李眉进宫陪驾,至于你,朕会放你出去,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不都在逼他吗?他不会这么认输的,李茂涵就是他现在走的第一步棋,那王家能收留李眉,那是心里虚,而且李眉是一个姑娘不足畏惧,而李茂涵却不同,是李家唯一的儿子,如果那端王府和王家包藏祸心,是绝对会收留李茂涵的,那么李茂涵就是他放在他们那最致命的棋子,等着看吧。
他也不怕李茂涵会出卖他,因为李茂涵最大的软肋就是太重亲情,有李眉在后宫,他不怕李茂涵做出任何不轨的事情来。
“属下谢皇上不杀之恩,属下一定为陛下,为莨国死而后已。”
“有你这话,朕会欣慰。”
一颗致命的棋子放到端王府和王洪治的身边,苏梓胤就不会信不会找到他们的把柄,而他接下来最重要的一步棋,便是将那几个女人收入后宫。
所有的事情都能开先例,他苏梓胤是皇上,他的旨意谁敢违背,他会杀一儆百。
江山,美人,他苏梓胤都要了,等着吧!
边境。
卓羽飞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从床上离开,又小心的为床上的人儿盖上被子。
她从小娇生惯养,喜欢自由,如今却是陪着他在这密室里度过了好几日,每日换药也没有叫疼过,卓羽飞不是无心之人,他也会感动。
卓羽飞微微一叹,起身朝门口看去。
“你不休息一会?”卓羽飞淡淡的问了一句,这人叫流年,是苏梓钰的得力手下,这几日,他连睡觉都是站着的。
“没将你们安全送出去,流年不敢休息。”流年抱着剑,冷冷的声音传来。
卓羽飞轻笑,“过一会,便走吧。”
话落,卓羽飞低眸看着还在沉睡的六月,他有些不忍心唤醒她,可是他们必须离开了,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但他卓羽飞还是知道原则的,多留一天,就会多一分连累苏梓钰的危险。
“主子说了,一切听驸马的吩咐,直到安全将驸马和公主安全送出关。”
卓羽飞本就不是个善谈之人,遇上沉默寡言的流年,更没话说了,只是卓羽飞有些好奇,不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嘛,苏梓钰平日里到不显得有多冷,可他的这些个属下,还真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
卓羽飞微微一叹,走至窗户边,看着不远处的天连关,出了这里,他就真的离开了莨国。
晌午,卓羽飞带着六月上了马车,两人乔装成了为治病奔波的夫妻,再加上有易容,一路上都很安全,况且,他们回漠北会绕一大圈,从涞禾国过境回漠北,谁都想不到吧。
卓羽飞不得不承认,苏梓钰胆大心细,聪明过人,而他手底下的人更是能力,若是莨国是苏梓钰为帝,莨国统一天下便指日可待了。
只可惜,苏梓钰心狠小,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所以他该庆幸,他跟苏梓钰不会成为敌人。
然而,苏梓钰对夜芸却充满了野心,那个女人就像毒一样,一旦中了她的毒,毒便会侵入五脏六腑,只有她才是解药。
冷宫,柳蓉儿已经被关进来数日,无人问津,每天她都吵着闹着。
“来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远远的,便能听见柳蓉儿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侍卫们有些不耐烦了,“娘娘,你就省点力气吧,你不比以前,现在连个宫女都比你身份金贵着。”
“狗奴才,等本宫出去,本宫第一个杀了你。”柳蓉儿试图伸手去抓那侍卫,可是铁链阻碍了她的行动,她有武功在身,所以为了防止她伤人,她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哪里还有昔日半分的高贵。
“娘娘,你要杀我,那你就保存点体力,等你出去,不用你来杀,我们几个亲自把自己的脑袋送上给你。”那侍卫语气里满满的嘲讽,进了这里的人,还从来没有人能光鲜亮丽出去过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哭着求他们了。
“狗奴才,你们等着。”柳蓉儿大怒,顺手便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当做暗器直接朝那侍卫飞去。
那侍卫幸好躲闪的及时,只伤到了手臂,否则伤到的便是心脏。
“看来你真是不想从这里出去了。”清冷的声音传来,只见夜芸缓缓走进来。
“是你,你来看本宫的笑话!”
柳蓉儿脸色一沉,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她现在正应了那句话,平日里对她卑躬屈膝的奴才都能给她脸色看。
“恬儿。”夜芸递给恬儿一个脸色,那恬儿明白的点头,过去帮那侍卫大哥处理了一下伤口,还给了那侍卫一包银子。
“几位大哥,这柳贵妃脾气有些不太好,如今又成这般,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两位大哥大人大量,体谅一下她,多担待一些。”夜芸淡淡一笑。
那几位侍卫都是守着冷宫的人,平日里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如今得了便宜,自然是乐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夜小姐,您说的是,那您聊着,我们到外面候着。”
“夜芸,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
夜芸淡笑,“说真的,我还真没那个闲功夫来对你猫哭耗子。”
冷宫,还是如记忆里的一般,破破旧旧的,明明是夏日,她却还是感觉阴森森的。
这里,是每个成为皇上妃子最不愿来得地方,这里也是她的噩梦,如今,是柳蓉儿的。
不过短短数日,柳蓉儿已经憔悴的面色无光,眼镜无神,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多。
“可知,是谁陷害你?”
柳蓉儿撇唇,有些愤怒,“这后宫妒忌我得宠的女人大把的,想害我的,多了去了,也包括你夜芸。”
夜芸无奈摇头,讽刺道,“都死到临头了,还看不清事实,只怕就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怎么听你这意思,你是来帮我的?”柳蓉儿只觉好笑。
夜芸撇唇,这女人前世里给了她多少难堪啊,可她还想着帮柳蓉儿一把,不过那也只是因为柳蓉儿嚣张跋扈,可却从来不在背地里害人,然而可惜了,她想帮她,人家不领情啊。
“好好回忆一下,之前可有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事情?”
“假惺惺!”柳蓉儿直接无视了夜芸的话,“我告诉你,我会出去的,皇上她不会拿我怎么样。”
“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我也无可奈何了。”
夜芸可没有受虐倾向,看来是在柳蓉儿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忘了跟你说了,后宫里添了几位新人。”
夜芸淡淡的笑着,那言外之意是再明显不过。
这苏梓胤出手也挺快的,端王府想逼迫苏梓胤收了对付端王府的心思,可却是打草惊蛇了。
女官考核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一个名头,苏梓胤利用这个机会,慢慢的收拢各方势力。
“你好自为之吧。”夜芸转身,她不会同情柳蓉儿,即使柳蓉儿的遭遇像极了前世的她。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种下的因,便要尝尝结果,至于因果味道如何,只有个人知道。
“那太医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
“是我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陷害我,我什么都没做。”柳蓉儿悲戚戚道,入宫也有这么久了,夜芸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可是柳蓉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此次只怕是父亲也保不了她了。
“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好好保住你的命。”
柳蓉儿愣了愣,再看门口时,夜芸和她的侍女已经没了踪影,只剩那两个侍卫。
而柳蓉儿耳边还回荡着夜芸的话“宫里又添了几位新人”
柳蓉儿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她的事情还没查清,皇上就纳新人了,她这么快就成为一枚无用之棋了嘛?
皇上,你可曾对蓉儿有过一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