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的多了,夜芸也就看淡了很多事情,心态也变了,她不会感叹命运的不公平,只会朝前看,勇往直前,不会再让自己在原地踏步。
“夜芸所想,与无殇所想到是很像。”
“其实不瞒你说,夜芸觉得不只有些想法像,还有其他的也很像,而且夜芸对你,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你好像是亲人般的感觉。”
终于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夜芸内心还是有几分激动的,“夜芸能否多嘴一问,你是否与夜芸……”
“你想多了。”夜芸还未说完,无殇便打断了,“你我之间天南地北,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又怎可能如姑娘所想的那般?”
夜芸苦笑,她都还没说是什么呢,他就这么急于否定吗?
“那你可听过芸儿在那,殇儿便在哪,永不相弃这句话吗?”
自重生后,除了那个噩梦,便只有这句话一直在耳边回荡着,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以为那个殇儿,便是无殇呢!
“殇之音,何其多。”无殇淡漠一笑,“想必无忧师兄已经跟你说过我的事情了,无殇幼年家变,侥幸活下来,我也查过自己的身世,的确如师父所言,只是关外商人之子,盗匪洗劫了家中,而那些盗匪也被绳之于法,又怎会与夜家有所牵连。”
无殇说的很平静,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只是最后那句,却又充满了自嘲。
“你能想象到,当自己变强后,想要报仇,却发现仇人不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报仇无望的绝望吗?”
无殇的情绪有些波动,似在隐忍着什么。
夜芸想说,她能够想象到,年幼的他目睹家人被杀,而他也惨遭毒手,一生要与轮椅作伴。
她能够想象想要报仇,却不知从何下手的茫然,可是她说不出口,毕竟她不是他。
比起无殇来,她是多么的幸运,只是无殇若不是她想象中的亲人,是不是代表着她所渴望的亲情终究还是无法得到,她还是一个人。
“这便是你给我的答案?”夜芸追问着,若他不是她的亲人,那么他接近她,为她破例的目的是什么?
而他来飞龙山庄,跟爷爷夜昊谈了那么久,又究竟说了什么?
“为你破例,不过是觉得你合我眼缘,我做事有自己的想法,同你回来,不过是我的一些私事,需要证实。”
无殇总是能轻易的看穿别人的心思,简单的一句话便解释了夜芸心中的疑惑。
“我知道了。”夜芸起身,内心有几分失落,终究不过是她多想了。
“晚枫,该走了。”无殇转动着轮椅,对着屋内的晚枫唤了一声。
晚枫愣了愣,等了这么久,他还以为公子会跟夜芸聊许久了,可这才多久啊?
“恬儿悦儿,送无殇公子。”
夜芸背对着无殇,淡淡的开口。
而此时的天牢,作为朝廷重犯的端王爷被特别关押着,而太后作为莨国最尊贵的女人,即便是坐牢也享受着不同的待遇。
“哥,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太后仿佛一夜之间更加苍老了,然而那声音却是越发的冰冷。
“这就是因果循环啊,也是报应。”王天涯声音沙哑道,“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有人来陪我们了,柳家,钟家也逃不了的。”
“哥……”太后深深的无奈,端王府会有今日的劫难,一切都是十多年种下的因。
“看来两位坐牢也坐得如此与众不同。”
这时,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太后和王天涯都警惕的看去,之间狱卒们一个个都倒下了。
“你们是……”
黑衣人将牢房打开了,声音里满是不屑,“王爷有句话说对了,因果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们该为你们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你们是延国的余孽……”太后忽然倒退了几步,惊恐道,“柳蓉儿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慕煜辰呢?”王天涯到是镇定,目光扫向几位黑人,为首的竟然是个女人。
“哼,你不配直呼我们太子的名讳。”为首的女子怒了,一剑刺向被绑住手脚的王天涯大腿上,“解决你们两个,根本不需要我们太子出马。”
“哈哈……”王天涯痛得身子颤了颤,却还是狂笑着,“果然是延国的余孽,那慕煜辰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被莨国吞并了,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能拱手让给自己的敌人,哈哈……”
“闭嘴!”黑衣女子又一剑刺入王天涯的大腿上,冷漠一笑,“你们的死期到了,只不过不会让你死的这么便宜的,将他带走。”
皇宫内院,苏梓胤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太医院后面的小院,这小院很安静,仿佛站在这里,就能让原本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原本苏梓胤该去安抚毓瑞雪的,可是他却没那心情。
这小院里,没有一个人,苏梓胤知道,夜芸已经离开了,其实也是他故意放走夜芸的,既然留不住,强求也得不到,那么就以退为进,总有一日,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回来,只是此刻,她又在干什么呢?
“陛下,陛下……”
原本宁静的小院,却是被急切的声音打断。
苏梓胤微微蹙眉,很不满意自己被打扰,可还是转身,看着有些慌乱的刘公公,他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刘公公是伺候了两代帝王的老人了,行事作风想来稳妥,可是刚才却是那么急切,想必是出什么大事了。
“陛下,有人劫狱。”
刘公公脸色有些难看,这消息只怕是会触怒龙颜啊。
“哼,这端王府果然还有同党。”
天牢守卫森严,那王天涯和太后都能被救走,只是这端王府残余的力量真有这么厉害嘛?竟然劫狱劫得这么轻松。
“陛下,好像不是端王府的同党所为。”刘公公小声道,“太后她死在天牢里,而王天涯不知所踪,刑部的大人认为是仇杀。”
“回御书房。”苏梓胤闻言,心知此事非同小可,这次王天涯的确是谋反没错,但背地里肯定有人在煽风点火,在操控着,所以苏梓钰放走王崇,苏梓胤也不过是气苏梓钰擅自做主,而太后死在天牢,王天涯失踪,更是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而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找到王天涯,王天涯这条线索可不能断。
“诺。”刘公公连忙应着,也不敢提凤鸳宫那位请苏梓胤过去的事情。
刘公公派人去禀告了毓瑞雪,说苏梓胤国事繁忙。
毓瑞雪听后,脸色微微一沉,而后吩咐道,“把东西都撤了吧。”
“诺。”宫女应道。
“娘娘,你今日一天都没进食了,要不要……”孟欣终究还是担心毓瑞雪的身子吃不消,小声劝说道。
毓瑞雪摇头,她哪里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啊。
“娘娘,保重身体要紧啊。”孟欣见毓瑞雪少了以往的精神,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一天没吃东西也就罢了,还坐在这里枯等了皇上这么久,皇上一句国事繁忙就打发了,要知道此刻的毓瑞雪是急需人安慰的。
“孟欣,你越发多嘴了。”毓瑞雪语气不由冷了几分,孟欣也是摸透了毓瑞雪的性子,那都是说一不二的脾气,所以孟欣不再多言。
“有些人活着,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能让所有的人围着她转,疼她怜她,可是有些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换不回人家的回眸一笑。”
宫人退下后,只剩下毓瑞雪和孟欣,毓瑞雪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那轮弯月,她苦涩一笑,被人挟持当做人质,脖子留了伤不说,曾钟意过的男子不在乎她的命,就连同床共枕的男人都要放弃她的命,事情过了两天了,他连这里的门槛都没踏过,恐怕在旁人眼中,她毓瑞雪失宠了。
可是,毓瑞雪在意的不是这些,她在意的是,关键时刻,那个男人竟然将她当成弃子,若不是她命大,真要红颜薄命了。
断情啊断情,你还真是将情断得一干二净,如此无情,半点情份都不留。
在王思思死后,她就该想到的,断情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要,更何况只是她这样一个合作者,是她疏忽了,差点丢了命。
好在,就算没有断情支持,她还有覃国,还有表哥,不会看着她受委屈不管的,不过表哥已经警告了她,此番回国,涞禾国应该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吧,到时候只怕表哥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她啊。
孟欣随着毓瑞雪看着天,又看了看毓瑞雪这个绝色美人,只觉得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是那么的温婉动人,和之前的凌厉之风有着鲜明的对比。
若不是孟欣跟在毓瑞旭身边有些日子,她都要觉得这是不是两个人。
一个人,有着两种不同的感觉,这让孟欣觉得自己有些错愕。
“孟欣,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可怜?”
“娘娘,如今后宫大权在握,哪位女子不羡慕娘娘呢,娘娘又怎会可怜?”
孟欣其实还是觉得有些惋惜的,就算大权在握,可是得不到男人的心,终究有一天会年老色衰的,不过被毓瑞雪调教了这么久,孟欣也变得圆滑起来,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毓瑞雪转身,打量着孟欣,这孟欣长像秀丽,小家碧玉的,打扮起来也是楚楚可怜的,如今说话也很得体了,这枚棋子,她是时候该用了。
想着,毓瑞雪勾唇一笑,“你说的对,若是本宫可怜,这天下就没有不可怜的女子!”
毓瑞雪忽然释然了,她不该情绪如此低落的,她是谁啊,她是毓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