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这几个人故意撞我们的马车,还打我家少爷,你们看他把我家少爷打成什么样子了。”
车夫一下子来了底气。
那官爷是驻扎在这里童大人,童大人自然是知道上官家族的,所以自然是偏向上官濮阳这边的。
童大人看了一眼张远,“你打的他?”
张远回头看了看苏梓钰,“爷,他问是不是我打的他!”
这时,童大人才看见车上有人,他视线落在马车上,只见那蓝衣男子慵懒的靠在马车上,英俊非凡,哪怕是坐在最普通的马车上,也无法掩盖他的贵气。
而他在身后,是夜芸和小鱼儿,同样是简单的装扮。
来万窟城的人,都是在道上混的,竟然连上官家族的少爷都敢欺负。
“童大人,此事若是不给我们上官家一个交代,上官家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来人,把人都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童将军命令道。
夜芸挑眉,好像惊动了官兵呢,总不能连官兵都打了吧,毕竟是涞禾国的人呢,怎么也得给明楚风一点面子吧,况且打了,他们就入不了城了。
可是,不暴露身份的话,被抓起来,那事情更麻烦了,苏梓钰可是皇上,涞禾国直接抓了人,那就是两国邦交的问题了。
没有哪条规定说了,超人家的马车是有罪的,顶多是有错。但是故意撞车,还打人,那绝对是有罪的。
谁料,苏梓钰却很无所谓道,“张远,你看着办吧,要赔多少就赔多少,别耽误我们入城。”
张远点头,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根据你们涞禾国的律法,毁坏他人之物,伤人不致死,也不致残,只要赔得起银子,就不用关押是吧?”
那童大人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远,“你们的意思是认罪,赔钱了?”
张远道,“是!”
那车夫却是嘲讽道,“你们赔得起吗?这辆马车都要几十万两,还有我家少爷,你们打的是他的脸,也就等于打了我们上官家的脸,我们上官家的脸值多少钱?你们想都想不到,你们拿什么来赔偿啊?”
围观的人都笑了,虽然看得出苏梓钰一行人不简单,但是要是人家狮子大开口,能赔得起吗?
童大人看了一眼张远,“按我们涞禾国的律法,一旦是涉及到赔偿的案例,是不准赊账的,而且必须当场付清!”
张远点头,“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呢,还请这位大人做个证,把赔款点清,我家主子还赶时间。”
那童大人跟车夫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还不赶紧替你家少爷算算要赔多少银子!”童大人道,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可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竟然说直接赔偿。
车夫直接开口道,“我家少爷伤城这样,没有三四个月是不会好的,按我们上官家用药,至少每天也得五千两白银,那四个月,最少得五十万两。”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一阵唏嘘,那上官濮阳虽然脸肿了,但不是什么内伤,用再好的药,也不可能一天五千两白银啊,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呢!
然而,张远却是依旧笑着。
而车夫又继续道,“刚刚我们家少爷也说了,马车是金丝楠木做的,跟金贵,一辆马车就得一百万两的制作成本,所以就是一百五十万两!”
车夫还真是漫天要价,这可是天价啊,很多人庆幸自己没得罪过上官家的人,不然做牛做马几辈子都赔不起啊。
就连童大人也是轻咳了一声,问道,“你们还要赔吗?”
这时,上官濮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朝张远看去,半天才憋出一个字,“赔……”
一百五十万两!
张远迟疑的朝苏梓钰看去。
“天上有只牛在飞啊。”
“看他们怎么收场了。”
议论的笑声不时传来,张远却是一脸陈恳道,“我身上全是一百万两的银票,怎么办?”
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好半天,那车夫才犹犹豫豫道,“他……刚刚说什么?”
“他只有一百万两的银票。”
张远接话道,“没错,我只有一百万两的银票,所以你们得找我们五十万两现银!”
就算再有钱的人,谁会没事带那么多钱在身上啊。
不过,最重要的是上官濮阳本身就没什么钱,之前做生意亏本了,这次来万窟城,是打算卖东西的,不是来消费的,所以上官濮阳身上加上银票,也不过就三万两。
上官家族虽然有钱,但财政大权却是在当家人的手上,每年会给一笔钱让家中人拿去做生意,有经商头脑的,赚了钱便是自己的,亏本了也是自己的。
就上官濮阳没什么头脑,亏本那是家常便饭,要不是因为他是嫡子,每个月还有零用可以拿,他估计就是一个穷小子。
“你有那么多钱吗?赶紧拿出来瞧瞧,不然谁信啊?”上官濮阳肿着一张脸,说话也不太清楚。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看着张远,包括小鱼儿和夜芸。
夜芸母子自然知道苏梓钰和张远不可能说大话,但是苏梓钰即便是帝王,但一百五十万啊,不是个小数目,那可是边关将士门一年的军饷啊!
所有夜芸和小鱼儿都盯着张远,没想到张远真的掏出一叠银票,正要递过去,只是却又收了手,“没看清楚,这是三百万两的。”
张远又看了看,“哎,看来真是没有零的,只有整的一百万两的银票,这是两张,还麻烦找我余下的。”
童大人跟那车夫瞬间僵住了,他们两个是离张远最近的,自然是看得清楚那些银票,而且是官票!
因为以前发生过类似的的军饷被劫走的事情,所以就出了官票,只要拿着官票去指定的钱庄,便能兑现,而且官票在各国都通用。
“你们赶紧啊,我们赶时间呢。”这下轮到张远催促了。
找零,他们那里有那么多银子啊?
上官噗阳被车夫扶了起来,他亲自检查了那两张银票,没错,一百万两的银票,都是真的。
“赶紧的啊。”张远又催了,可是没人应。
张远又将那两张银票拿了回来,塞给了童大人,“说好的赔偿,我们赔了,但是总不能坑我们吧,你是大人,赶紧让他们找零,我家主子赶时间。”
童大人连忙看向上官濮阳,“上官少爷,你赶紧找他们的钱吧。”
上官濮阳哪里有那么多钱啊,如果可以他不要赔偿了,按照涞禾国的律法就是这样,赔得起,就没罪,只要不致残不致死。
可是以上官濮阳的身份,完全可以找人打回的,然而他是偷偷来这里的,身边没带人啊,哪里打的过?
这世间最残酷的便是,你强,人家更强!有钱有势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夜芸忍不住想,果然有钱有势是才是王道啊,这律法明摆着就是个摆设嘛!
“张远,还没好啊?”苏梓钰显得不耐烦了。
那童大人听见苏梓钰的声音,心里是一惊啊,连有这么大额度的官票,那能是简单的人物吗?
可是,童大人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几位,上官少爷出门在外,没带那么多现银,不如在下先替上官少爷找给你们如何?”
这时,出来了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你是谁?”
“在下是城主府的师爷。”中年男人微微拱手,淡淡一笑,“如果各位愿意的话,就请随在下入城取银子如何?”
张远可做不了主,看了看苏梓钰。
然而苏梓钰却是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不用这么麻烦,张远,你继续打,打到够两百万两。”
啥意思?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张远已经拽着上官濮阳又动手了。
张远各种招呼上官濮阳的脸,而且都是打在脸上。
那车夫说了,上官濮阳的伤要好几个月呢,那么剩下的五十万两就全打他脸上了。
果真是霸气,嚣张,有钱人啊!
那车夫被吓得都哭了起来了,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一点理都不讲,跟个土匪似的,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候,童大人跟那位师爷也不好拦着啊,人家是在犯法,可是人家赔得起啊,故意伤人就是嚣张霸气。
人家打的是上官濮阳的脸,而且打的很有分寸,不会致死不会致残,赔了钱就没罪了。
在场的人都看傻眼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大家都不由的朝苏梓钰这边看来。
英俊的男人,又有钱,又有点无情,又还霸气,这样的男人,终究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啊。
好吧,夜芸一直都知道,得罪苏梓钰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貌似她以前和现在都惹了他好多次吧,她是不是该庆幸被苏梓钰喜欢着呢?
而小鱼儿却是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娘亲说莨国最有钱的是皇帝叔叔,原来都是真话呢,以后他跟娘亲的生活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哇哇,简直不要太棒了。
张远把上官濮阳又是暴打一顿之后,丢在了一边,生怕苏梓钰等的没了耐心,连忙过去驾车。
上官家的车夫看着上官濮阳鼻青脸肿,已经晕了,而童大人跟那位师爷也是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法追究,这里是万窟城,很多时候,规矩就不是规矩。
张远扬鞭驾车离去,而苏梓钰也放下了帘子,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马车内,夜芸盯着苏梓钰看着,而小鱼儿实在是憋不住了,“皇帝叔叔,张远叔叔怎么带那么多银票在身上啊?”
苏梓钰坐在夜芸对面,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小鱼儿的脑袋,“不多带钱出门,一会你跟你娘亲看上什么稀罕物,钱不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