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汐闻言高兴地问:“是什么秘密?”
高玉瑱神秘地说:“高山云最大的秘密就是,她胳膊上的守宫砂没有了。”
“真的吗,太好了!”夏洛汐惊喜极了,女人在婚前没有了守宫砂,失去了贞洁,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夏洛汐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晚她派手下把高山云迷晕带到烨辉殿中,她撕掉高山云的衣服时,貌似就没看到守宫砂。当时她急急火火没在意,现在想起来了,高山云的右胳膊上确实光秃秃的。
夏洛汐笑着问,“听玉妃娘娘前面那些话的意思,此事东方煊并不知晓,对吧?”
“对,高山云的守宫砂没了,和他没有关系。”高玉瑱冷笑一声。
夏洛汐鄙夷道:“高山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勾三搭四的,不守贞节,难道之前她和步惊鸿有一腿?”
“这倒不能确定,不过她和步惊鸿关系密切,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做文章,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高玉瑱阴险地撇撇嘴说。
“玉妃娘娘高明,本来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夏洛汐点头冷笑,转念问,“玉妃娘娘是怎么知道高山云的守宫砂没有了?”
“我当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个不重要,关键是如何收拾高山云。”高玉瑱很狡猾,不想把所有底细都告诉夏洛汐。
“我们谋划一下,想办法让东方煊和高山云闹起矛盾,进而分手。只要高山云离开东方煊,没了她这个强有力的帮手,他也就很难有什么做为了。”夏洛汐得意极了。
高玉瑱阴涔涔地笑着:“这种事情最容易产生误会,这次我们要让他俩狠狠地闹一场,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晚上,高山云在睡梦中,猛然听到一阵利器射到床板上的声音,她被惊醒,下意识呼喊:“谁!”
外面没有回声,床板上插着一个飞镖,上面串着一张字条。
东方煊听到她喊了一嗓子,也惊醒了,急忙隔墙问:“云儿,怎么了?有歹徒吗?”
“我没事儿,有人飞镖传书。”高山云冷静地说。
“我过去看看。”东方煊不放心,边穿衣服边说。
飞镖嵌进床板较深,可见此人的力道较大,手法很准。而且能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的房间窗外,可见轻功很好。
高山云点亮床头的油灯,展开字条一看,不由惊愕加气恼。上面写着:丫头,难忘洞房花烛夜,我喝醉后与你忘情缠绵的美好时刻。我很想你,在皇宫后苑等你,不见不散——爱你的步惊鸿。
高山云的第一反应是步惊鸿不知道在搞什么恶作剧,根本没有的事儿,什么洞房花烛,什么醉后缠绵,胡说八道,他俩从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她生气步惊鸿乱开玩笑,转念一想,不对!以步惊鸿的脾气,若是来找她,绝对不会拐弯抹角地约她出去见面,他定然直接跳窗就进来了。
她眉头皱起,多半是有人用步惊鸿的名义故意使坏,她要到后苑去探个明白。此事暂且还是不要告诉东方煊,免得引起他的误会。
东方煊已经穿好衣服,在外面敲门了。高山云不动声色地说:“煊,纸条上什么字都没有,不知道谁搞鬼,不用管他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谁这么无聊呢,你打开门,我帮你看看纸条,不会是隐形的字吧。”东方煊疑惑地说。
“我已经仔细看过了,没有字,我今晚很困,明天再说吧。”高山云无奈,只好暂且瞒着他。
“那好,云儿,你快休息吧。”东方煊温声道。
把他打发走了,高山云从后窗悄悄跳出去,向后苑的方向疾掠。
东方煊担心歹徒再出现,便在云儿的房间外面巡视了一下,正看到她跳后窗出来。他疑惑不解,云儿故意瞒着他要干什么呢,他偷偷跟在她后面。
高山云飞驰到后苑,看到月光下,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那里等着她。
蒙面人见到她过来,激动地说:“丫头,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是谁,装神弄鬼的干什么!”高山云怒斥,他的声音也不像步惊鸿的。
她猛然听到后面还有个人的脚步声,她转身高喝,“谁在后面,出来!”
“云儿,是我。”东方煊从暗影中走出来,他已经听到了蒙面人说的话,分明是步惊鸿的语气,原来云儿偷着出来是和步惊鸿见面的。
蒙面人趁着高山云和东方煊说话的时候,已经拔腿溜走了。
高山云迫切想知道蒙面人是谁,她急忙向前追赶,后苑岔路多,蒙面人转了几个弯后,消失不见了。高山云懊恼地跺跺脚,该死的蒙面狗贼,他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东方煊忍住心中的疑惑和一丝不快,语气尽量平缓地问:“云儿,是步教主吗,他怎么跑了?”
高山云正在懊恼和思考中,没听到他的话。
东方煊以为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宽容地说:“云儿,虽然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但你要和他见面,我不会干涉的,你不用瞒着我。”刚才云儿定然是看到了字条上有约见地点,要不然她怎么会跑到后苑来呢。
“他不是步惊鸿。”高山云沉声道。
“我刚才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很像步教主,而且他的轻功很好,不是普通人。”东方煊疑惑地说道。
“步惊鸿绝对不会这般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有人假扮成了他,实施阴谋诡计。”高山云恨恨地说。
“能让我看看刚才的字条吗,我们一起分析分析。”东方煊顺口道。
高山云迟疑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太容易引起误会了,还是不让煊看了吧,省下费口舌解释。她摇摇头说:“我已经扔掉了。”
看云儿的神态很像在撒谎,东方煊更加疑惑,云儿今晚到底怎么了,什么都瞒着他,是对他不信任呢,还是有私密的事情?
东方煊没有再问,也许云儿有自己的理由吧,他要尊重她。
两人回到煊赫殿后,他关心地说:“云儿,刚才的歹徒不知有何阴谋,要不然我今晚在你的房间保护你吧。”
高山云急忙拒绝:“不用,你回去睡吧,我自己能应付得了。”她硬是东方煊请出去了。
东方煊如何能睡得着,一来担心她,二来心存疑惑。他搬了软榻,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到了下半夜,他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难道歹徒又来了?
他一把拉开门,冲出去,果然看到一个黑影在云儿房间外面,正隔着窗户要向里射飞镖。歹徒见有人出来,手一抖,飞镖射到了外面的窗框上,他急忙逃走了。
高山云正在窗户里面守株待兔,听到声音后,她破窗而出,东方煊已经把歹徒射到窗框上的纸条取下来了。
高山云看了一眼,犹豫着是拿纸条还是追歹徒,她略加迟疑,选择了追歹徒。纸条已经被煊拿到了,她若是夺过来,只会引起他更大的误会,只要追赶上歹徒,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
东方煊好奇地把字条展开,却被惊呆了,上面写着几行让他触目惊心的话:丫头,莫要有了新欢而忘了旧情,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还记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你的守宫砂从胳膊上消失了,却永远烙在了我的心间——你的夫君步惊鸿。
东方煊如遭雷击,云儿和步惊鸿……他们真的洞房过吗?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歹徒故意胡说的!
歹徒的轻功很好,在高山云迟疑的一小会儿,他已经跑远了。高山云运劲追赶,离歹徒原来越近时,他喷出了一阵烟雾,挡住了她的视线,他趁机逃走了。
高山云回来时,看到东方煊呆呆地站在外面,脸色苍白,他的脚下有一团已经揉皱的纸条。
她把纸条伸开一看,顿时明白了东方煊失魂落魄的原因。她气愤地大骂道:“纯粹是莫须有,该死的狗贼,竟用这种诡计来污蔑我的清白,看我抓住你,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东方煊回过神来,一把握住高山云的手,语气急迫地说:“云儿,你告诉我,这些话不是真的,你和步惊鸿没有在一起。”
“煊,你要相信我,我和步惊鸿之间是清清白白的。”高山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云儿,我知道是歹徒胡说的,不是真的,你的守宫砂还在对不对。”东方煊脑子里很乱,脱口而出。
高山云迟疑着,在这种情况下,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解释明白。
侍女烟儿听到主子在外面大声怒骂的声音,早已被惊醒了,听到“清白”这个词,她暗暗吃惊,难道主子的秘密被六皇子发现了?然后是六皇子在问守宫砂,她更加惊恐,不能让六皇子知道主子失去守宫砂的事情,否则他俩就不能在一起了。
烟儿不顾一切地跑出来,着急地说:“奴婢知道,主子不好意思亲口说,我来告诉六皇子,我给主子换衣服时,看到她的守宫砂还好端端地在胳膊上呢。”
东方煊长吁了一口气,喜悦地说:“这就好,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云儿,对不起啊,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看到他这么在意她的守宫砂,高山云知道他是个生活在古代很传统的男人,如果今天自己骗了他,日后若是和他洞房时被他发现,只怕会引起更大的误会,倒不如现在索性先告诉他。就当是对他的一次考验,如果他真的相信她的清白,一定会对她说的话毫不怀疑。
她沉声对烟儿说:“你先退下吧,谢谢。”
“主子,你……”烟儿欲言又止,有些不放心地回去了。
“该死的歹徒,云儿,把这张胡说八道的纸条撕了吧。”东方煊生气地说。
“先留着,想办法找出这个歹徒。”高山云凝声道,“煊,你到我的房间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两人进了房间后,高山云把门插上,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嗤啦”一下撕下了自己右边的衣袖,
“云儿,你干什么?我已经相信你了,不用给我看。”东方煊笑着阻止。
高山云把中衣的袖子也撕下来,露出莲藕般的光洁玉臂。她冷声道:“煊,你看仔细了。”
东方煊不好意思地飞快瞥了一眼,云儿的胳膊一片洁白,上面没有红色的守宫砂!
他大吃一惊,急忙又看了一眼,果然是没有!他惊愕地说:“云儿,守宫砂……怎么?”
“我的守宫砂没有了,去年我去抓杀人取心的妖女时,被她用尖爪子抓住了胳膊,守宫砂被毁掉了。”高山云尽量冷静地说。
东方煊下意识地想,怎么会真这么巧,单单抓伤了这个地方。他凝声而问:“你是和步惊鸿一起去抓的妖女吧。”
“对,当时我们两个一起去的,他可以作证。”高山云不假思索地道,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好像说错了什么。
东方煊咬着下唇问:“除了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除了他,只有那个妖女知道,可惜她已经死了。煊,你不相信我吗?”高山云有些紧张地问。
“我应该相信,应该相信。”东方煊喃喃地说,他摇头道,“可是刚才那个传纸条的歹徒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守宫砂不见了?”
这是个很大的疑点,东方煊虽然不愿意怀疑云儿,可是这个又该如何解释呢,她说过再没有别人知道的。
高山云一下子被问住了,对呀,歹徒怎么会知道?她停顿了一下,慢慢说:“也许歹徒只是胡乱说的,恰好说中了而已。”
东方煊的脑袋木木的,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依他对云儿的了解,她是个纯洁的好女孩,他本不该怀疑她的,可是纸条上的内容偏偏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让他挥之不去。
看到他的神情,高山云伤心地说:“煊,你终究是不相信我,你看我的胳膊上,还留着被抓伤的痕迹,虽然我涂了祛疤霜,但没有完全消失。”
东方煊低着头,似乎无力再去看,再去思考。
高山云心头一下子窜起一股带着委屈的怒火,她语气阴冷如冰,“东方煊,我会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伤心之下,愤怒之中,高山云一把拉起东方煊,把他扯到床边,“扑通”推倒在床上。
“云儿,你要干什么?”东方煊慌了神。
“脱衣服!”高山云摔掉鞋子,跨坐在他的身上,双手左右一撕,已经撕开了他的上衣,他精壮的胸膛裸露出来。
高山云咬牙喝道,“你自己脱。”
她说着,又是“嗤啦”一声,自己的衣服被撕开了,露出了红色的肚兜。
东方煊慌忙握住她的手,制止她下一步的动作。
“放开我!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只要我们同房后,你自然知道我是不是处子。”高山云生气地喊着。
“云儿,不要,千万不要,我相信你。”东方煊急忙说着。
“虚伪,你分明不相信我的清白,我这就证明给你看。少废话,快把你的衣服脱了,难道要我动手吗?”高山云冷冰冰地说。
高山云用力挣脱他的手,她暴怒中情绪已经失控,撕扯着他的衣服,没几下,他的裤子就成了碎片,里面的底裤露了出来。
“云儿,快住手,住手呀!”东方煊慌乱无措,急忙阻止她。
“已经晚了。”高山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她已经在解自己的腰带了。
东方煊彻底慌了手脚,趁她不备,干脆直接点了她的穴道,制止了她进一步的行为。
他擦着额头的汗,从床上坐起来,低声说:“云儿,我真的相信你了。”
“东方煊,我恨你,我明明心里委屈得要死,你却还是一个劲地伤害我,今天的事情,你太让我失望了。”高山云委屈、伤心、气愤,心中滋味万千。
“云儿,对不起,是我刚才的思维没转过弯来,你别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
东方煊找出一身衣服给高山云套在外面,他裹着床单回自己房间换衣服,临走给她解开了穴道。
高山云慢慢冷静下来,她柳眉竖起,咬了咬牙,跑过去用力敲东方煊房间的门,喊着:“你快出来!“
“云儿,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胡乱猜疑了,你不需要证明了。”东方煊怕兮兮地说。
“同样的方法我不会再用第二次,你出来跟我走。”高山云冷如冰的声音传进去,但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狂乱了,平静多了。
“我们去哪里,抓歹徒吗?”东方煊多少放心了,打开门问道。
该千刀万剐的无耻歹徒早就跑远了,高山云冷冷地说:“我们去魔教。”
“你要万里迢迢到魔教去找步惊鸿,不需要的,我真的相信你了。”东方煊摆摆手说。
“我说的是去魔教在京城中的分舵,让他们认一认纸条上的字迹,可是他们教主写的。”高山云拉着他就走。
“不用了,我知道肯定不是步教主的。”东方煊摇摇头,凝声道。
“少废话,快出来!让你去你就去。”高山云还在生气中,说话毫不客气。
东方煊不敢再多言,只好跟着她出了宫,向魔教分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