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过后,阎溟搂着南宫洛洛躺在床上,南宫洛洛偎依在阎溟的胸膛上,眼神却不似以往的舒缓,她悠悠地问道:“你真的杀了自己的师父?”
“他想成就事业,又懦弱不敢前行,空有妇人之仁,我只有杀了他取而代之才能让冥域成就王者之尊。”阎溟摸着南宫洛洛白皙的肩膀说。
“看得出,你足够心狠手辣。”
“怎么突然问这个?”
怕阎溟起疑心,南宫洛洛忙岔开话题:“你就没有害怕失去的东西么?”
“有,我唯一害怕的是失去你,所以,永远留在我身边。”阎溟在南宫洛洛耳边深情款款地说,却不知对方眼中是另一种光彩。
流萤在薛晴耳垂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醒了?有话对我说么?”
“我确实不是你师叔,她在灵禹山走火入魔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薛晴看着流萤的眼睛说。
意料之中的话语,意料之外的心情,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流萤还是怔了一下。
“那,你是谁?”流萤问薛晴。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仙女。”
“……”
“不信?”
“……仙女怎么会一身伤。”
“为了给凡人点面子,唉,其实我想去清朝,就我这满口英语,地道的伦敦海南岛味,我可以促进中外友好啊,当个翻译大臣,跟皇子们谈谈恋爱,皇子们一定会说这女人好可爱好有才华好特别哦,我在皇子们深情款款中左右为难……”看到流萤脸上不解的表情,薛晴又说:“怎么,听不懂?这叫哲学。”
流萤不说话,低头又要吻薛晴,薛晴逼近嘴巴,头左右乱转躲着流萤。
“你还记得你让我记住一句话么,‘人人爱我,我爱人人,人不爱我,我不爱人,人若爱我,我不一定爱人,人若不爱我,我一定不爱人’,我要在后面加上一句,人既爱我,可知我爱人之心已久?”流萤说道。
流萤的眼睛清澈得像小溪一样,让薛晴不忍再拒绝,湿润的唇彼此相覆,甜蜜蔓延在彼此的温暖中。若此生就这样过,佳人在侧,何其幸哉。
吃过午饭,知秋来给流萤换药,刚换完药,就见薛晴一瘸一拐地跑过来,见薛晴来势汹汹,知秋赶紧躲到一边。流萤正要起身迎接,被薛晴按倒在床上,薛晴爬上床,跨坐在流萤身上:“说!解药是假的是不是?!”
白昔尘跟在薛晴身后进屋,与知秋一起站得远远的。
“薛小姐已经能走动了吗?她不是烧伤了筋脉?”见薛晴生龙活虎的模样,知秋问道。
“不能。”白昔尘平静地回答。
“……那?”白昔尘的淡定有时候让知秋很蛋疼。
白昔尘捂住自己的耳朵,说道:“还不快堵上耳朵。”
知秋虽不知道原因,因是白昔尘的话,还是照做了,不多时,薛晴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在屋内徘徊,白昔尘和知秋对视一眼,意思是这就是伤筋断骨后还乱跑的下场。
薛晴和流萤一起给原本的薛晴烧纸钱,她的死不知对她来说是福是祸,她不用再呆在武林盟阴冷的牢房里,也不用看到阎溟无情的脸后绝望,可是,如果这一切她都经历了,她会后悔吗?结局的最后一刻,她香消玉殒的时候,她后悔了吗?
“仙女,真的有死后世界吗?”流萤抬头看着漫天繁星问。
死后的世界吗……说不定原本的薛晴穿越到自己的身体了吧,她不会看红绿灯,过马路肯定会被车撞,会不会被富豪少爷救起来?一定是这样,里都这么写的。
“在我的家乡,她可以活的比现在幸福。”薛晴答道。
“你的家乡在哪里?极乐世界?”
“呸,你家才是极乐世界,我来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来会在你身边。”薛晴邪魅一笑,看多还是有好处的,哄男人一套一套的。
流萤打了个寒战,感觉自己像是被怨灵盯上了。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流萤看看天,问道。
“薛晴。”
“我是问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薛晴。”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真的叫薛晴啊!”
江湖还在逐浪奔流,不会因她的伤或是他的伤而停下,在薛晴以为能够安心养伤的时候,昆仑宫的人悄然来到麒麟山,百余弟子将麒麟阁围住,箫归应当然要出来半是礼貌半是质问地询问。
昆仑宫为首的是个头高挑的孟茵,她穿了黑色高领的衣服,脸色比以往更阴郁,像是给谁奔丧似的,她面对着箫归应,如同播音员一样没有感情地说:“灵禹派薛晴与冥域勾结不清,奉吾师之命请武林盟对其进行裁决。”
“兹事体大,就算是昆仑宫主,此话也要有证据才行。”箫归应并不信。
“冥域之人,身上都携有螟虫,阁中可有一位姓白的公子?一搜便知。”
“若没搜出,还请孟姑娘向吾麒麟阁被打扰的客人道歉。”程伶说道,一挥衣袖,命人去搜。
麒麟阁和昆仑宫的人突然包围了白昔尘的房间,白昔尘正在配药,站起来被来人紧紧围住,几个侍卫开始搜白昔尘的行囊以及衣物。薛晴和流萤闻讯赶来,薛晴急忙说:“这是干什么!”
孟茵抬起一条胳膊挡住薛晴:“薛师叔在这里等着就好,是或不是,一会儿自有定断。”
“阁主,找到这些。”一个侍卫走过来说,手里拿着一个竹筒和灵禹派的玉佩,那本是流萤的师门玉佩,第一次遇见白昔尘时薛晴作为谢礼送给了白昔尘。
箫归应拧开竹筒,数只肥胖的绿色螟虫从里面飞出来,箫归应挥刀将几只螟虫悉数砍死,表情凝重,螟虫是冥域独有的传讯信物,白昔尘与薛晴的熟识麒麟阁所有人都众所周知,箫归应与薛晴接触颇多,从情感上不能接受,但在证据面前,他身为一阁之主不能抵赖。
流萤没见过螟虫,薛晴曾是螟虫的持有者,她与白昔尘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薛晴开口想解释,却找不出理由,难道要说虫子是自己飞进白昔尘怀里的么?很明显,所有矛头想指的是薛晴,白昔尘也不过是被搭进来的,就那么想逼死她吗?薛晴愤怒地看着孟茵,这个高个子女人脸上没有为难的神情,也没有得意的神情,对他们来说,薛晴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却没想到会如此费心费力地扳倒。
“将相关的人都关进牢里,此事,需要通知各门各派共同决定。”箫归应沉默之后还是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