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华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新主子,随即柔声道:“启禀侧福晋,您进屋一看便知了。”
宁煦闻言,眼中的好奇更深,不止是她,就连身边的宫女含烟和乐瑶也跃跃欲试,皆想快些上前推开门看个究竟,只有景嬷嬷猜到了一些,看着宁煦的眼神也变了。
“嬷嬷,我们进去瞧瞧。”宁煦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推开了房门。
正厅内显然是刻意布置了一番,四处皆是大红的绸缎,还贴着喜字,宁煦刹那间明白过来,心中满是震惊。
这……他这是要作甚?
“启禀侧福晋,这是王爷吩咐福晋为您备下的。”夙华一边说着,一边将宁煦带进了内室。
内室更是布置的格外喜庆,比她当初嫁过来时还要好上许多倍。
王府里的大小事儿都是喜塔腊氏操办的,想来那时候自己嫁过来时,她是不甚满意的,因此也马虎了许多,可今日……倒是格外隆重了。
“侧福晋,王爷一会便要来了,请侧福晋您沐浴更衣。”夙兰笑着说道。
“王爷要来!”宁煦一惊,心顿时跳个不停,整个人都有一些慌乱了。
“奴婢的傻主子,王爷都再次备了喜房,这喜房里自然不能只有新娘子一个。”景嬷嬷在宁煦耳边低声道。
“可是嬷嬷,我……。”宁煦一把握住景嬷嬷的手,紧张急了。
“你们都退下吧,夙华,去将水备好,一会主子便去沐浴更衣,这儿我伺候便成。”景嬷嬷自然不信夙兰,这些丫鬟都是喜塔腊氏一手调教出来的,她得防备着。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夙华应了一声,立即和含烟她们退了出去。
“嬷嬷,我有些害怕。”宁煦看着景嬷嬷,很是紧张,在景嬷嬷面前,她就像一个后辈一样,在景嬷嬷身上,她常常看到冰若嬷嬷的影子,所以格外相信她,有时也很依赖她。
“主子,您听奴婢说,您已经嫁给了王爷,自然要和王爷圆房,如今王爷喜爱您,对你百般疼爱,正是固宠的好时机。”景嬷嬷握着她的手道。
“我……。”宁煦觉得自己还未准备好,满心都是惆怅。
“您告诉奴婢,您讨厌王爷吗?”景嬷嬷低声问道。
“不!”宁煦摇了摇头。
“您喜欢他吗?”景嬷嬷凑到她耳边问道。
“这……。”宁煦闻言一怔,半响才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她本就不是忸怩之人,明白心底最深处的感受后,自然敢承认。
“好,主子您别害怕,王爷喜爱您,必定会对您好的,主子您可别忘了,当初您嫁到王府时,被王爷冷落了一个月,沦为笑柄,到今日,您已经嫁给王爷三个月了,还是黄花大闺女,这在皇族之中已经是个笑话了,今日王爷这般做,便是重视主子,您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指不定还有多难听的话传出来,这次,您不能退缩了。”其实,在景嬷嬷看来,当初自家主子若是能迎难而上,便不会备受冷落了,正因为主子躲避在西院,才会被忘记。
可她又哪里知晓,如今的主子早已不是当初的主子了。
芙蕖心中对嘉亲王毫无喜爱之意,一心只想得到自由,宁煦却不一样……打从那日嘉亲王救了她起,这个男人便深深印在了她心里,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感受到嘉亲王对她的好,宁煦自然陷入其中,喜欢上了嘉亲王。
面对嘉亲王所做的一切,宁煦自然感动,可她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在他身上了,可她害怕……害怕自己深陷其中,日后便会畏首畏尾,一个情字不知道毁了多少人,而她身负血海深仇,自然不能放纵自己。
“主子,您还迟疑什么?”景嬷嬷有些焦急的看着宁煦,随即道:“只要成为王爷最喜爱的人,往后王爷登基即位了,您的地位便水涨船高,即便母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啊,主子您可别错失良机。”
景嬷嬷知道,在皇帝心中,她的主子便是最佳的国母人选,所以她有意无意之中便会说些话儿激一激她,在景嬷嬷看来,母仪天下是所有女子的梦想,谁也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
”母仪天下。”宁煦一怔,她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能母仪天下,可……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她便有足够的能力查出当初额娘遇害的事儿,查出姐姐和二师父遇害的事儿,她就能为她们报仇了。
若让她为了权势地位去百般讨好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兴许她还做不到,可……嘉亲王是她心中的人,是她喜爱的人,这不一样。
“景嬷嬷,你伺候我沐浴更衣吧。”宁煦思虑片刻后下定了决心,心仿佛一下子便静了下去,整个人看着也沉静如水。
“是。”景嬷嬷见她已没有丝毫的不安和忐忑,眼中还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便知自己的话奏效了。
在景嬷嬷和含烟、乐瑶的伺候下,宁煦沐浴更衣,刚刚穿着自己的睡袍回到了内室,便见夙华正端着一个大红的木匣子躬身站在里头。
“时辰不早了,这儿有我伺候着你们都歇着吧。”景嬷嬷扫了她一眼后笑道。
“是。”夙华应了一声,随即打开了木匣子,笑道:“启禀侧福晋,只是福晋为您准备的。
木匣子里放着一袭纱裙,薄如蝉翼,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放下吧。”宁煦淡淡应了一声,示意含烟和乐瑶引着夙华出去了。
“主子换上吧。”景嬷嬷拿着纱衣看了许久,又闻了闻,过了一会发现没有丝毫怪异后,伺候宁煦穿上了这纱衣。
“嬷嬷……会不会太……我还是换下吧。”宁煦看着镜中的自己,顿觉不自然,忍不住伸出双手环住了胸。
这纱衣美是美,可也很透明,看着纱衣中若隐若现的一切,让她觉得很别扭,很难为情。
“主子穿着真美,万万不能换下。”景嬷嬷一边说着,一边用簪子挽住她的青丝,还剩许多垂在背后和胸前,让宁煦看着格外美艳动人。
就在这时,含烟突然进了内室来,看着宁煦微微一呆,俏丽一红道:“启禀主子,王爷过来了。”
“景嬷嬷。”宁煦的脸也一下子红了,一把握住了景嬷嬷的手。
“主子别怕,照嬷嬷方才教你的做,不会有事。”景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坐在了床边,随即拿出早已备好的红纱盖住了她的头。
“主子,王爷马上就来,奴婢们先退下了。”景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含烟走了出去,刚刚到了外头,便见嘉亲王一身红袍,神闲气定的走了进来,立即福身道“王爷吉祥。”
“免礼。”嘉亲王应了一声,随即往内室去了。
“夙华不是说王爷醉酒了吗?怎么我瞧王爷清醒的很?”景嬷嬷看着进去的嘉亲王,有些愕然道。
“该不是和我们主子一样,装的吧,否则哪能从那么多主子们手心里逃出来。”含烟捂着嘴笑道。
“你这鬼丫头,走吧。”景嬷嬷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带着她出去了。
内室之中,宁煦十指交缠,手心微微冒汗,特别是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后,她的心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整个人又变得局促不安了,只是这次,她的紧张是因为他。
抬起头,透过薄纱,宁煦看到缓步向自己走来的人,原本便有些羞红的脸愈发娇艳欲滴,红到了耳根。
嘉亲王到她身前停下了脚步,看着一身红纱的她,看着红纱下那若隐若现的一切,瞳孔微微一缩。
宁煦仿佛感受到了他异样的眼光似的,下意识弯下腰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就在她埋头的那一刹那,头上的轻纱往前滑落到了地上,露出了她绝美的小脸来。
“啊……。”宁煦惊呼一声,下意识伸出手想捡地上的红纱,有人却和她一起伸出了手,两人皆拉住红纱的一端。
宁煦一怔,下意识用力想要夺回来,哪只试了几次都夺不过来,她不禁抬头看着嘉亲王,见他正一脸笑意看着自己,那笑意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特别是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微微下移,她不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落到了自己的胸前,忍不住惊呼一声,又羞又恼的她抓住红纱的手猛地一用力。
她本以为自己会夺过红纱,可某人比她想象中要无耻的多,竟然顺势跟着红纱倒了过来,压到了她身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宁煦微微一怔,娇艳欲滴的小脸上满是羞涩,随即伸出手欲推开他。某人却在她耳边笑道:“上一次自己拿掉盖头,这一次亦然,看来本王的美人迫不及待要和本王行周公之礼了。”
宁煦闻言更是羞愤,忍不住喝道:“流氓。”
“嗯……你说什么?本王没有听到。”嘉亲王突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本正经道。
“我说你……。”流氓二字尚未出口,宁煦便发现某人的脸越来越大,最后在她无比惊愕的目光中紧紧贴了上来。
“景嬷嬷……。”过了好一会,宁煦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时,他终于放开了她,而宁煦的第一反应便是逃,可当她刚刚叫了一声景嬷嬷,尚未跑出去,便被某人抱了回来,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火红色的床帏慢慢滑落下来,遮住了一室旖旎,烛光摇曳之中,被翻红浪,情意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