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嫡福晋!”绵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宁煦。
“是啊,你皇阿玛早已下旨为你选福晋,几位秀女都住在储秀宫一个月了,你不知此事吗?”宁煦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问道。
“不是,儿臣早已知晓此事了,只是没有见过她们。”绵宁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想不想自己去看看,自己去选选,只要你看中了谁,本宫便全力帮你,如何?”宁煦看着绵宁笑道。
“娘娘此言当真。”绵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自己身为皇子,婚姻大事是轮不到自己做主的,他从未想过自己能亲自挑选。
“那是自然,二阿哥想想,本宫何时欺骗过你了?”宁煦看着他笑道。
“多谢娘娘。”绵宁连忙道谢。
宁煦看着绵宁,眼中满是喜意,她已经禀明皇上了,让二阿哥自己选中意的人。
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宁煦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绵宁因为选福晋一事而不快的。
这次入宫选秀的几位,也只有钮祜禄氏媛夏出类拔萃,可皇后却中意彭碧瑶,并不是宁煦以貌取人,而是身为皇家的媳妇,样貌太差,迟早会自讨苦吃的,她也是为了大家好。
去储秀宫的途中,宁煦一直与绵宁小声交谈着,问的皆是他的学业,也不忘让他自个注意身子。
皇后对绵宁的期望有多大,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宁煦知道绵宁压力大,因此才常常开解她。
“娘娘,奴才来报,贵妃娘娘带着二阿哥去储秀宫了。”夙兰听了宫女的禀报后吃惊不已,立即冲进内殿去禀报了皇后。
“什么?”皇后闻言大惊失色,失声道:“贵妃这是要做什么?”
“娘娘,这秀女之中是不是有贵妃娘娘的人,如若真的这样,贵妃娘娘一定会劝说二阿哥选那秀女的,娘娘不得不防啊。”夙兰颤声道。
“都是本宫疏忽了,这些日子贵妃对本宫很恭敬,本宫又因病压着性子,却忘记自己与她是不折不扣的对手,她自打入宫起便对绵宁很好,常常嘘寒问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这叫‘大度’,只有本宫知道她别有用心,一定不能让她得逞,快陪本宫去储秀宫。”皇后掀开被子,便欲起身。
“娘娘身子不舒服,太医可是说了,您这几日都要静养,娘娘三思啊。”夙兰低声道。
“儿子都要被人抢走了,本宫还需要三思吗?”皇后不由分说,自己便走到屏风后面,欲将外衣穿上,夙兰无奈,只好去伺候她。
储秀宫中,众位秀女正在教习嬷嬷的带领下在院子里练习走路,她们之中大多不太适应这高底鞋,但训练了一个多月了,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众位小主再坚持坚持,奴婢可是听说了,明日皇上就要在你们之中亲自挑选一位赐给二阿哥做嫡福晋,小主们万万不可在御前失仪,今日好好练练。”教习嬷嬷一人发了一个小木盘顶在头上,一边巡视着众人,一边说道。
“是,嬷嬷。”几人笑着应道。
“昨儿个伺候各位小主的梅芳姑姑已经被打发去辛者库做苦役了,小主们一定要记得,宫中主子们的一切都是不能打听的,否则主子一怒,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啊。”老嬷嬷看着众人说道。
“是,嬷嬷。”众人又齐声应道。
“今儿个天冷,奴婢知道众位小主们都有些受不住了,再过半柱香的时辰,小主们便可以回屋歇着了,小陆子,点香。”老嬷嬷高声道。
“是,嬷嬷。”小太监闻言立即点上了香。
“这个死老婆子真是可恶,待有一日本小姐做了主子,必定不会饶了她。”看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歇息的老嬷嬷,钮祜禄氏倩熙眼中满是不快,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自己的确收买了梅芳姑姑,她也知道这老嬷嬷方才一番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有伯父在,她什么都不怕。
尚未进宫时,伯父便说了,这嫡福晋的位置一定是她的。
“倩熙小姐莫要生气,一会咱们就要歇着了。”她身边一位秀女安慰道。
倩熙闻言白了她一眼,继续端端正正的站好。
宁煦与二阿哥到了储秀宫,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
几位秀女站成一排头上顶着木盘子,教习嬷嬷在不远处坐着歇息,手里还抱着暖炉子,似乎有些怕冷。
宫中虽然主仆分明,但对那些在宫中几十年的老嬷嬷,主子们向来是宽厚的,这季嬷嬷是宫中资历最老的几位嬷嬷之一,向来正直,也很受人尊敬,皇帝派她前来教习这几位小姐,也是有目的的。
“季嬷嬷一把年纪了还要来教习几位小主规矩,当真不易。”含烟看着季嬷嬷嘴唇都在打哆嗦,随即在宁煦耳边低声道。
“嗯,小喜子,去把季嬷嬷请过来。”宁煦低声吩咐道。
“是,娘娘。”小喜子立即跑了过去,将季嬷嬷请了过来。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给二阿哥请安。”季嬷嬷到了二人跟前微微屈膝道。
“嬷嬷免礼。”宁煦伸手将她扶起,随即低声道:“嬷嬷,烦劳您一件事儿,过一会让这几位秀女转一圈,本宫和二阿哥悄悄看着。”
“是,贵妃娘娘。”季嬷嬷应了一声,立即去吩咐了。
“绵宁过来。”宁煦拉着二阿哥躲在了一旁,仔细观察着这几位秀女。
“娘娘,那位头戴珍珠绢花的秀女是谁?”绵宁摇首指着站在最首位的秀女问道。
宁煦闻言,眼中一沉,二阿哥指的正是和珅的侄女倩熙。
其实众位秀女之中,一眼望过去的确是倩熙最出众,这丫头长得极好,因大家出身,十分自信,脸上总带着甜甜的笑意,让人看了的确很舒服,只是她的性子就……。
宁煦并未回答绵宁,而是在小喜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喜子闻言,立即传给季嬷嬷了。
“绵宁,看人不能只看外表,本宫只需一个法子,便能让她们原形毕露。”宁煦笑着说道。
“各位小主,明日就要见皇上了,关乎到小主们一生的命运,今日嬷嬷我要多教一样本领给各位小主。”季嬷嬷一边吩咐着,一边派人往那木盘中加水。
“慢着。”当奴才要往倩熙头上倒水时,她一把将自己头上的木盘拿下抛给了那奴才,上前对季嬷嬷道:“嬷嬷今日是不是在故意为难我们?”
“小主何出此言?”季嬷嬷一脸冷漠道。
“天这么冷,你让我们在这外头站着也罢了,怎么还这么苛刻,告诉你,谁爱站谁站,本小姐不伺候了。”倩熙厉声喝道。
“倩熙小主若是离开,嬷嬷我自当照实禀报皇上。”嬷嬷冷声道。
“既然嬷嬷是教习规矩的,为何不自个先示范一番?”倩熙冷笑道。
季嬷嬷闻言,心中血气上涌,果真将木盘放在了头上,吩咐身边的小宫女倒水。
“本小姐来。”倩熙一把拿过了小茶壶,往木盘里倒水,水慢慢满了,倩熙却未停手,冰冷的水顺着盘子边缘留了下来,弄得季嬷嬷一脸都是水。
“住手。”媛夏猛的上前一步,夺过了倩熙手上的茶壶,丢到了地上。
“倩熙,嬷嬷年事已高,你怎可这样对她?”媛夏看着倩熙怒吼道。
倩熙翻了翻白眼,冷哼一声,并未接她的话。
“小主,您……。”季嬷嬷恼羞成怒,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木盘打翻了,水全部从她头上浇了下来。
“季嬷嬷,您说您一只脚都踏入棺材了,为何还这般冥顽不灵呢?本小姐也好,几位小姐也罢,哪个不是出身高贵,比你这奴才不知高贵多少倍,你竟然敢为难我们?本小姐告诉你,那梅芳的确是我收买的,我就是要知道宫内主子的行踪,您能将我怎么样?”倩熙无比嚣张的吼道。
“你……我一定要禀报皇上……。”
“随您,反正伯父说了,这嫡福晋的位置一定会是本小姐的。”倩熙打断了季嬷嬷的话,冲着她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嬷嬷,我们也告辞了。”几位秀女看着倩熙向她们招手也轻轻福身离开了。
“嬷嬷,您怎么样了?”媛夏并未离开,她拿出怀里的锦帕伸手欲给季嬷嬷擦脸上的水。
“小主折煞奴婢了。”季嬷嬷忙不迭接过锦帕。
“嬷嬷,您教习我们一个月了,也知晓倩熙是何样的人,您年事已高,身子要紧,万万莫要和她计较。”媛夏低声劝道。
“嗯,多谢小主。”季嬷嬷心中憋屈不已,她知道这些小主都是不好惹的,可贵妃娘娘为了试探她们的品行,要她如此做,她自然不能拒绝。
“季嬷嬷。”宁煦看着狼狈不已的季嬷嬷,十分后悔,与绵宁一道走上前去。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媛夏抬起头见眼前之人是贵妃,立即福了福身。
“小喜子,快将季嬷嬷送去梳洗一番,好好伺候着,莫要受凉了。”宁煦对身边的小喜子吩咐道。
“是,娘娘。”小喜子立即将人领走了。
“绵宁,这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钮祜禄氏媛夏,至于刚刚那位,是和珅的侄女倩熙。”宁煦看着绵宁,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