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狗剩,说来也是有趣,他是为没能达到目的,没能将王婷跟袁锋卖给拐子而耿耿于怀。谁也能说不清楚,他为会对此事如此上心,许是要强,许是那所谓的自尊,亦或者是那所谓的面子,总之他他是有了一个,不甚光彩的人生目标。
这同样也是他改变人生陋习的开始,有时她一想到王婷跟袁锋,甚至连他一向热衷的赌博,都变得索然无味。同时他又惦记着自家的祖屋,这一来二去的赌瘾竟也淡了不少。
说来也怪了,一次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几两银子,一夜之间竟赢了不下百两,不但赎回了祖屋,还让他置办几亩薄田。一时间这日子竟也有了起色。
如今两三年过去了,他去过赌场的次数,竟然屈指可数,这也让很多人对他刮目相看。他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人生的乐趣。更是体会到了被人夸赞尊重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在他心里气恼王婷跟袁锋的同时,却又隐隐多出了些许的感激。就连他自己现在都糊涂了,不知道此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狗剩跟铁蛋前面走了一段,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们,更是忍不住狐疑的回头望去,可这一瞧,两人心下就更为迷惑了,因为他们的身后后不远处走着的人,正是那个年轻的药方掌柜。
梁老的儿子见前面两人,面露不解之意回头望来,一时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下疑惑之余,还忍不住四下环顾了一番,可是看着街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时竟也糊涂了。
狗剩跟铁蛋二人,看着远远站定,一脸困惑的梁老之子,不由自我开解道:“这是怎么了疑神疑鬼的的,人家大概是通络。”如此想来二人这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可是在是巧了,他们此行的目相同,都是去好婶家瞧瞧,看看这难得一见的人杰。结果狗剩跟铁蛋是越走越疑心,越走越谨慎。就连这回头的次数,也跟着渐渐多了起来。
不是他们他们心里有鬼,只因梁老的儿子这一路上,始终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就算心寻常人,怕是也有所遐想,有所疑心了吧。
梁老儿子在后面这么不闪不避的跟着,让狗剩跟铁蛋两个人,是越走越压抑,越走越紧张。终于在二人的承受力,达到一个限度的时候,二人双双停了下来。
之间铁蛋有些不耐烦的上前几步,看着梁老的儿子冷冷的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老跟着我们。”
这话说的倒也客气,但还是让梁老的儿子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左右,随即指着自己,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是在说我吗?”
这话到让狗剩跟铁蛋微微一怔,随即狐疑的大量了一下梁老的儿子,就听狗剩接着说道:“那你以为我们再说谁。”
这话倒也不客气,在狗剩看来,梁老的儿子是在装傻。而事实上梁老儿子的心思,实在是都在思虑着,这次是否会再度见到王婷的事情上。
根本就没心思理会,狗剩跟铁蛋二人,可事情就是说巧不巧的给赶上了。听到狗剩这话,梁老的儿子不由哑然失笑,随即开口说道:“两位,我有事刚好走这条路,有什么不妥吗?”
听到梁老儿子如此说,狗剩跟铁蛋二人,狐疑的打量了一番。眼见二人有些不相信自己,梁老的儿子遂开口说道:“两位还有什么事吗,若没事我就先行告辞了。”说着拱了拱手,大步向着好婶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眼见梁老儿子行事如此磊落,毫无不拖沓,一时又让两人有些疑惑,心道:“莫非我们心事太重,想得多了。”
二人看着梁老儿子的背影,一个不解的挠了挠头,一个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其实这也不怪他们,谁叫这二人做的都是投机取巧的买卖,养成疑神疑鬼的性子,也是情有可原。
其实这二人也想让梁老的儿子走在前头,好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跟他说的那样,还是对他二人别有用心。而自打梁老的儿子走在前面之后,自始至终连看都没在看过这二人一眼。
铁蛋跟狗剩二人,也终于放下心来。细细想来,二人又觉得甚是可笑。这次他二人倒是默契,竟相视一笑,笑出声来。紧接着就听铁蛋不无感慨的说道:“兄弟,看来你我二人接触的负面东西有些多,竟如此的疑神疑鬼。”
狗剩笑着摇头不语。铁蛋见狗剩没有说话,微微一叹,复又开口说道:“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时事。”
狗剩闻言,不由扭头望去,遂笑着对铁蛋说道:“是真的么没有办法吗,只怕是这投机取巧的营生干的多了,下不去这苦力了吧。”
听到狗剩的话,铁蛋微微一怔,倒是道出了关键,随即有些尴尬的笑道:“这投机的事都干了十多年了,要是一时叫我去出力,我还真的出不了了。”
狗剩闻言,不由心有所感的喃喃说道:“这世上的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有谁说的清楚,反倒是这命运,却是实实在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说着不顾铁蛋诧异的目光,大步向前走去。
看着狗剩远去的背影,愣在原地的铁蛋,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有些陌生。但这也是只是一瞬间的事,回过神的铁蛋慌忙追了上去。
走在最前面的梁老的儿子,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不会留心,铁蛋跟狗剩的之间的对话。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狗剩会赶上来,轻轻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结果这一拍,着实把心不在焉的梁老儿子,给吓了一跳。他的一惊之下,反倒又弄的狗剩微微一愣。
看着迷惑不解的梁老儿子,有些愣神的狗剩,立时反应过来,忙赔笑道:“是我唐突,打扰兄台。”
听到狗剩说话如此客气,梁老儿子虽然心有不悦,但还是笑说道:“是我想的太过投入,与兄台无关。”说着缓步向前走去。
狗剩走在梁老儿子的身边,边走边笑说道:“没想到,兄台与我却是同路,不知兄台要去哪里。”
梁老儿子闻言,遂开口说道:“我这一来是出门散散心,二来也是想长长见识。”
狗剩一听,不由面露讶色,试探的问道:“莫非兄台要去好婶处?”
梁老的儿子,闻言并没感到多少的惊讶,只是笑着对狗剩说道:“难道兄台不是吗?”此言一出,两人相识一笑。
被狗剩这么一闹,梁老儿子那可忐忑不安的心,竟也轻松了不少。两人正说话间,铁蛋也从后面赶了上来。
当他看到狗剩跟梁老儿子有说有笑的时候,还是微微愣了一下。这才笑吟吟的,跟梁老儿子打了个招呼。
梁老儿子虽然猜到二人此行的目的,但是在得到狗剩默认的回答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这一路上,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倒也算是熟识了。但自始至终,他们三人都很是默契,没有去问对方的名字……
狗剩铁蛋跟梁老儿子一行三人,虽然各怀心事,但是这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还是为他们消磨了不少的时间。
尽管这乡间小路,有着幽静清丽的美感,还是引不起三人什么兴趣来。耀眼的阳光,照出层层叠叠的树影,却又透过这树影,在这乡间小路上,映出了点点的光斑。
三人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好婶家的附近。看着山脚处,遥遥在望的几户人家,三人竟很是默契的放缓了步子。
碧空如洗,掩映着青山绿水,衬托着这几户朴实安详的农家小院,竟让人有种难以言表,诗情画意般的美感。可是此情此景,似乎对三人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他们的目光不过是尽数落在了,这幽美画卷的一角,那平淡素雅的农家小院上。
梁老的儿子看上去有些紧张,狂跳亢奋的心声,早已成了整个世界的主旋律。这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似是要让胸膛那可滚烫狂热的心,得以短暂的休息一下。
可这一切似乎是徒劳无功,他的脸色甚至因为这难言压抑的紧张,微微白了几分,这让他不得不缓缓闭上双眼,去安抚那激动的心绪,去平静那可狂跳不止的心。
狗剩站在梁老儿子的身旁,凝视着不远处的农家小院。不知为什么,他的神情却是显得有些复杂,在复杂难明的眼神里,流露着期待、愤恨、感激、狂热的情绪。
似乎他的目光,能够穿透那寂静的农家小院,看到两道刻骨铭心的身影。渐渐的他的眼神,竟由复杂难明,变得迷茫了起来。
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说是他想到了什么。似乎他真的是太过投入,亦或者他的眼中,除了那个默默伫立的农家小院,就再没有任何东西了。
他甚至没有看到身边,梁老儿子跟铁蛋那古怪莫名的神情。想必若是梁老儿子跟铁蛋默默远去,他都不见得能够觉察。
反观铁蛋,他的情感流露,反倒比这二人简单的多,除了隐隐有些紧张的期待,就只剩下那本能猥琐的欲望了。
不过看他那隐隐有些紫胀,却因过于激动而绯红的脸颊,多少上让人有些担心,担心他下一刻,会不会鼻血狂喷,搞出什么失血过多的病症来。
或许他此刻正幻想着,一个有着倾城容颜的绝世佳人,正步履婀娜的向他缓缓而来。而这倾城佳人那娇柔玲珑的身姿,早已勾了他的魂去,甚至投入他的怀中,与他云雨缠绵一番。
想着想着,只见铁蛋神情猥琐,面颊绯红,就连嘴角,都流下了他那恶心粘稠的口水。许是想到趣处,他竟就这么‘嘿嘿’的笑出声来。但他似乎马上就醒悟了过来,只见他神情一敛,慌忙擦了嘴角的口水,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这才若无其事的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