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道:“真是幸亏有你了!我那树屋里横竖还有好些果子和风干的野鸟。一时也饿不死的!你不如上去,也和我一起先歇歇如何?”朱雪雁笑道:“太子殿下,你好生的休息罢!你这腿伤不好,我心里难安!你可知,我千辛万苦才将你寻着了,你若是不好,我可如何心安?”花纯仁见了,只得说道:“如此我就进去躺着了!你也到树屋里来瞧一瞧儿!”朱雪雁听花纯仁如此说,心中也生了好奇之心,便道:“也罢!”花纯仁忍着疼痛,朱雪雁在后搀扶着,这树屋前有一个小小的木头楼梯,二人便这样一前一后走进去。
待朱雪雁走进去一瞧,这树屋果然有趣!树屋里铺的全是光滑整齐的木头,一格一格的,甚是工整,树屋角落里有好些用干草铺成的褥子,上面简单用了麻布铺好,看来就是床了。床边是一个简单的衣柜,一只桌子,一把椅子而已。树屋的窗口边挂着一串风干好的野鸟,看来是花纯仁的杰作了!花纯仁看着朱雪雁道:“这里便是我在这的住处了!想来这个树屋,却不知是谁留下的!可是被我排上用场儿了!到了晚上,你便也和我一样,横竖只有躺在这干草上了!不过这干草上睡着也是舒爽的紧!”说着,便咬着牙,一头便躺在了干草地上。朱雪雁笑道:“太子殿下,你觉得舒服就成!”花纯仁问道:“姑娘,你不会嫌简陋罢?”朱雪雁听了摇摇头道:“太子殿下。我为了寻你,什么破庙荒洞,我都是住过的。其实我想说,有个屋子住,有个地方睡,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花纯仁方缓了口气道:“我就知道,我不曾看错姑娘你!”
朱雪雁便道:“太子殿下,横竖你躺着罢!你这个腿伤,原该就要好生歇息的!我下去了!我还要给你熬碗鱼汤呢?”花纯仁笑道:“何苦为我大费周折?吃着这些野果,已是不错的了。”朱雪雁嗔道:“这怎么可以?你放心,我自会给你惊喜。”花纯仁笑道:“好!我信着姑娘!只是有一件事儿,姑娘需答应我!”朱雪雁便笑道:“可是个什么事儿呢?太子殿下?”
花纯仁便正色道:“以后,可不再叫我太子殿下了!听着生分!姑娘可答应我罢?”朱雪雁听了,便也笑道:“从此以后,太子殿下也不可再叫我姑娘姑娘的了!我不是还有名儿吗?”花纯仁心中听了惊喜,说道:“那么我便唤你雁儿吧,姑娘不会觉得唐突罢?”朱雪雁听了心中自是激动,她看了看花纯仁,笑了笑说:“你既然唤我为雁儿,那么我该唤太子殿下什么名儿呢?”
花纯仁听了笑道:“就叫我纯仁好了!”朱雪雁想了想道:“我若是这样叫,太子殿下不会觉得不恭敬罢?”花纯仁摇头叹道:“雁儿,我花纯仁最要的便是不需你的恭敬,你可知?”朱雪雁听了,红了脸儿,口中方说道:“纯仁,嗯,那么你便就歇息罢!我下去给你炖鱼汤喝!”花纯仁笑道:“好罢!那多辛苦你了!”朱雪雁嗔怪道:“那么朱雪雁最不需要的便是纯仁你和我讲‘辛苦’二字,你可知?”花纯仁听了点头道:“雁儿所说的,我自是都都记住了!”朱雪雁听了,方笑着出了这树屋。
朱雪雁果然是心灵手巧之人,她早就看出这谷中的红土可以制陶,凭着小时候和父亲住在景德镇学了些制陶的手艺,她想着,做些粗糙的茶碗还不是问题。当下她便寻来火石,生起火来,将红土给捏成几个茶碗的形状,放在火上烧烤,这些谷中的红土必景德镇的泥土还要有粘性,只是将这些泥碗放在火上烘烤了一会,一只只泥碗就已经成形,可以备用了。她心中窃喜,等了碗儿的热温干了以后,往溪水边盛了一晚水,喝起来,丝毫不漏,这水也喝的甘甜。朱雪雁高兴极了,她又用红土捏了两个钵盆的形状,用于放在火堆上煮鱼汤或煮玉米粥喝。慢慢待货烘烤了冷却后,就在一旁将鱼儿洗干净,放入钵盆中,放了水,将一些寻着的蘑菇菌类也放进去。
她支起了火堆,将钵盆里的鱼放在火上著着,一手支起下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此时,这天儿也快黑了,她听到花纯仁在树屋里叫唤她:“雁儿,天快黑了,怎么还不进来?要不,我下来吧!”朱雪雁听了,忙道:“我马上就好了!你不要起来!”她看着这谷中黄昏,景色极为奇艳,想来,是因这四周全是层峦叠嶂,炎热或阴冷的空气不得进来,所以这谷中的气候才这般的舒爽宜人吧!不一会儿,煮的鱼汤已经熟了!在钵盆里咕咕地冒着热气儿!朱雪雁闻道这极鲜的味儿,心中欣喜,连忙小心翼翼地端了起来,因这钵盆实在是烫手,所以她将钵盆放在自己编的草篮里,带了进树屋里。
进了树屋里,她见花纯仁已经吃力地躺着起来了,看来他是不放心她,意欲要准备下了树屋。见了朱雪雁已经进了来,口中说道:“不要忙了!咱们就吃些这风干了的鸟肉罢!”朱雪雁朝着花纯仁笑道:“你看,纯仁,我这手里是什么?”说完,将草篮子放在木桌上,取出里面的钵盆,将钵盖子打开,里面的银鱼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儿。
花纯仁看的眼睛都发亮了,他连连问着朱雪雁道:“你是哪里弄来的钵盆?”
“自己做的。小时候我学过陶艺。这里的红土正好制陶。”朱雪雁仿佛漫不经心似的。
“你是我见过的奇人!”花纯仁由衷地夸赞起来。
“我还做了几只茶碗。”朱雪雁补充。
花纯仁连连点头道:“我可真庆幸我不曾错过了你!”
朱雪雁将草篮里的茶碗取出,将鱼汤倒入碗里,此时这树屋里已是香气逼人。花纯仁连连咽了好几口口水。他说道:“我可是有好些时候没有吃鱼了!这会子只觉得馋虫都要钻出来了!”
朱雪雁听了,便摇头道:“这话竟是从一国的太子嘴里说出的!你先吃吧!”她将鱼碗递给花纯仁,继续说道:“那些火堆里,我还煨了好些玉米,到了明天,咱们边吃着玉米粥,边烤着玉米吃,你看如何?”花纯仁听了,深情地看着她道:“雁儿,有你在我的身边,即使失去这太子之位,即使终生不能出谷,我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
朱雪雁听了笑道:“纯仁,快别说傻话了。我们在这谷中只是权宜之计。若不得出去,只怕不出三年五载,咱们可都变成这里的野人儿了!”
花纯仁便住了口,一心一意地喝起鱼汤来,他边喝边赞道:“雁儿做的鱼汤,自是我这一生中喝过最美味的鱼汤!”
朱雪雁听了,心中受用,便对着花纯仁道:“那么你若是喜欢,便都喝完了罢!这样你的伤才能好的更快些!我还要下去看看那火堆里的玉米煨的怎么样儿了!倒不要给烘的枯了!”花纯仁只得说道:“去吧!一时半会的就上来罢!”朱雪雁点了头,朝着火堆走去。玉米粒煨的正好,清香宜人,她将剩余的玉米都剥了放在一个钵盆内,准备明天煮些粥喝。
过了一会,她也觉得睡意袭来,十分犯困,便进了树屋,花纯仁已经吃光了鱼汤,正等着他,见了朱雪雁端了个碗进来,笑说道:“快睡吧!也只能委屈你睡在在和干草席之上了!不过这草席并不戳人,向来是芦苇叶子做的罢,躺在上面,极是清凉的!”朱雪雁听了这话,笑道:“那自是再好不过了!”她红着脸儿,靠在那干草席边木屋的一侧,打起盹儿来。花纯仁便也靠在另一侧,两人默默看了一会,都觉得十分困乏,不知不觉,都往巫山云雨去也。
翌日,首先是朱雪雁沉沉地醒了来,她发现自己是安躺在干草席之上的。此时的花纯仁拥着她还没醒来。朱雪雁此时非常想将自己地身体都埋在花纯仁的怀中,可是想着花纯仁的腿伤还没好,不该打搅她,于是忍住了。她轻轻地将花纯仁的手儿拿开,悄悄起了来,将茶碗和钵盆都放在草篮子里,自己下了树屋的小木梯。
她将玉米粥放在火堆上煮着,自己挎了草篮子,去了溪水边,准备清洗下脸儿。溪水自是清澈,脚下全是嫣红姹紫翠绿的,朱雪雁放下篮子,只见溪水里清澈地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朱雪雁方才觉得自己竟是蓬头垢面的,头发已是凌乱不堪。脸上因为昨晚在火堆前好一顿忙活,已是黑一块灰一块的了。她想着自己的这副尊容竟然在花纯仁面前丢眼了一天一夜,觉得好一阵不自在。她抬头看了看这谷中的天儿,自是不会下雨。而这溪水又是格外清凉的。不如,就此在这溪水里将就着洗个澡如何?反正这谷里除了花纯仁,也没有其他的男人!
心动不如行动,不然,她这个丑样子,真的没法见花纯仁了!想到此,她便将头上的木钗卸下,将身上的衣衫都褪去,本想留着一件亵衣的,但是这溪水实在清凉温润,若不净除掉衣服,实在是不能洗着尽兴。她将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溪水中,只觉得这脚下的银鱼儿在自己身边来去穿梭,那些鱼儿触摸着她的脚丫,怪痒痒儿的。她便一心一意地洗起澡来。
洗了大半个时辰后,她方觉得浑身冰肌玉骨般宜人清凉,她裸露着脚丫,上了溪水之边。并不马上穿上衣服,觉得这样的空气,这样的阳光,裸露着身体着实自在,就在她光着身体斜靠在溪水边一个巨石旁,惬意地晒着日光浴时,根本来不及躲闪,就看见一个男子迎面朝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