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楚绍妈妈淡淡的反问过去,“可是,你已经让无辜的人受到了伤害,我,我的儿子,我的家庭,都因为你的救子心切,受到了伤害。”
这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对自己家庭的保护。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污蔑我的丈夫的话,今天,我就当你是因为儿子的事情思绪错乱了,小绍,送这位阿姨出去。”对于楚炎祈会背叛自己,楚绍妈妈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她相信,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母亲的技穷之计。
屈母挣开楚绍,眼神狠戾的看着楚云天,脸上带着狠绝,“老爷子,你真的对自己的孙子见死不救?”
从一开始到现在,楚云天说话极少,完全是把自己给隔出去的状态。本来,她想着利用老人对孙子的爱护,能够救屈铭枫一命,没想到,楚家这一家子个个都出乎她的意料。
没有激动,愤怒,抓狂,反而都平静的可怕。当然,除了那个不成熟的楚绍。
“好。”见楚云天没说话,屈母笑了一下,“既然你们这样,我也就不用为你们楚家着想了,就是不知道,当人们知道楚家大儿子,一个军人,在外面有了儿子,会这样?”
这边是威胁了。
楚家不表态,屈母也顾不上撕不撕破脸了,既然他们冷血的不顾血缘亲情,那么,名誉呢?前途呢?
楚云天眼睫动了动,好像刚睡醒一样,“救,那也得是我的孙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从哪儿找个野种就说是楚家的种?还是那句话,一切以证据为准。”
“小绍,给你爸电话,让这个女人亲自跟你爸说。”
“爸你……”楚绍妈妈想要阻止。
“要是他做的,他就该担起责任,若不是,我们家也安生些,别整天随便谁都能跑过来说是怀了楚家的种。”虽然,从理论上讲,没有人会出此下策来救人。可是,在感情上,楚老爷子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的。
电话很快打通了,楚绍先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还没说完,整个房间都能听到电话里刚毅的声音:“胡说,我哪儿又来一个儿子?”
众人向屈母看去,只见屈母面色坦然。
楚绍又问了几句,楚炎祈拒绝跟屈母通电话,不是心虚,而是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下个月有假期,我把它调到这个月上,明天我就回去。”
屈母松了口气,只要证明铭枫是楚炎祈的孩子,就说明她成功了一半。
明天,明天……屈母起身告辞。
第二天,屈母便在机场把楚炎祈给拦下去做了鉴定中心做鉴定。
楚炎祈本来就是个磊落的人,他也不废话,只想早解决完,早清净。
三天后,屈母去拿鉴定结果,同去的,还有楚炎祈夫妇。
看到鉴定结果上的99。9,楚绍妈妈只觉得眼前一黑,楚炎祈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和你生孩子?”
而且,他一直很自律,不存在酒后乱性的情况,更别说,那个时候的自己才十八岁,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学生们还是非常保守的,更何况是纪律严明的军校。
“确实,我们并不相识,但是,铭枫确确实实是你儿子!”只不过……屈母还是没把真相说出来。
一行人回了楚宅,屈母把鉴定结果拿给楚云天看。
楚云天看着那张薄薄的纸,上面的结果写的明明白白。是的,在排除了楚炎鹤以后,楚老爷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大儿子,楚炎祈。但是,以楚老爷子自己对儿子的了解,他可以确定,自己的儿子,是绝对不会是那种流连花丛的浪荡子弟。所以,对于屈母的一再重复强调屈铭枫是楚家的子孙时,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可是,现在检查结果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他怀疑,却又不得不相信。
楚老爷子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见他也是一脸茫然,心头的石头落了落,“炎祈,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光一张亲子鉴定书,并不能说明什么,他们楚家可不会去做那个冤大头。
“爸,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楚炎祈一脸茫然,要不是他全程都跟着,防止屈母做手脚,他真的也要怀疑那张鉴定书的真实性了。
可是……楚炎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言的妻子,他全程跟着,楚绍妈妈自然也是跟着,所以,楚绍妈妈和楚炎祈一样,知道屈母并没有在坚定结果上做手脚,这么说,屈铭枫还真是他的儿子?
可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儿子?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找过女人发泄欲念,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把种留在别人那里了。
顾伊在一旁握着楚绍妈妈的手,她能感觉到这个刚强的女人的手在微微颤抖。顾伊知道,现在的大嫂一定痛苦极了,她爱的相信的男人,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别人有了孩子。
这个时候,无论什么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顾伊只能紧握着楚绍妈妈的手,想以这种方式给她力量。
楚炎祈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你……也不相信我?”
“先处理事情吧。”相信,她一直相信自己丈夫的人品,可是,面对科学的结果,她要怎么相信?她要相信谁?
顾伊看着冷静沉默的屈母,心中滑过一抹异样,顾伊和屈母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她自然是知道屈母对自己丈夫的深爱,不看别的,但从屈母对她的报复上就能够看出来。
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女人,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生孩子?
“伯母,若是当真是想救屈铭枫,你就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你这样,只会消耗我们的耐心。”这样的话从顾伊嘴里说出来,无疑是抛给屈母一个诱饵。
因为顾伊才是救屈铭枫的关键,只要顾伊开口,那么……是不是说,她还念着他们曾经是一家人的情分?
屈母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