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半信半疑,不过觉得王猛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人打他的主意,他伸手指了指最里面那桌,“那个就是,都畲了我半个月的饭钱了。”
楚炎鹤向顾伊挑眉,又让老板加了几个菜,回身对顾伊说道,“人找到了,你要干什么?”
顾伊学着他挑眉,径自向王猛走去。
王猛喝的正欢,冷不丁的对面坐了个人,一吓,以为是找他要账的,定神一看,是个漂亮姑娘,心思就邪恶起来。只是,那邪恶的心思刚表现在脸上,脚上就是一阵剧痛,疼得他想跳起来,却被人生生按着肩膀坐了下去。
王猛扭头看着身侧的男人,不解的开口,“哥们儿怎么了?我可不认识你啊。”
“别激动,哥们是找你喝酒的。”楚炎鹤本身就是出身市井,虽然身上的凛然之气不可冒犯,可说起这流里流气的话还是像模像样的。
顾伊拿出手机放到王猛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王猛在看到手机照片里那个人时,身子一颤,撑起身来就要跑,却被楚炎鹤给按了下去。楚炎鹤拿了一根串羊肉串的钎子扎在男人指缝间,“老实坐着,回答问题。”
王猛冲了两次没冲起来,知道自己不是楚炎鹤的对手,他也想过要张嘴喊,可是,楚炎鹤一只手压在他喉咙处,那种强大的压迫让他不由得低头。
“不管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来找我,不关我的事……”王猛一开口就是撇清关系求饶,顾伊和楚炎鹤对视一眼,看来,里面还真有事。
两人把王猛给带了回去,第二天,顾伊如常的起床吃饭,“雪儿,我把钱给汇过去了。”
“嗯,谢谢。”雪儿好似卸下了一块石头般松了一口气。
顾伊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话确实对着楚老爷子,“爸,待会儿我有个朋友要来拜访,您别出去了,陪我招待一下好不好?”
老爷子吃完饭后会去散一会儿步,这是雪儿来老宅后养成的习惯。因为老爷子不愿意看见雪儿,她又怀着他的重孙子,他又不能把人给赶出去,起码现在不能。所以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老爷子出去找乐子,省的看见雪儿就心烦。
“你们年轻人见面,我一个老头子跟着干什么。”话虽是这么说,楚老爷子还是留下了。
过了十五分钟,楚绍大喇喇的进来了,一见雪儿也在,扭头就要上楼,被老爷子一声叫住。
“你给我好好坐这儿,整天的不着家,我都忘了我还有个孙子!”老爷子拄着拐杖威严的坐在首位。
楚绍转身冲顾伊抱怨,“傻女人你叫我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忙得很?回来还有人看我不顺眼!”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楚老爷子听得。
以前,楚绍也没什么意识,反正家里少不了他的开支,可是,唐果对他的鄙夷不屑深深刺激了他,他决定要靠着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
可当真他要做了,老爷子又是担心这个有事的安心那个,要找他的好友帮忙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不相信他的实力。
当初小叔也是靠自己,为什么他就不行?他就当真如此一无是处?
“怎么和你婶子说话?”老爷子对这个孙子是没辙,都怪自己把他给惯坏了。
楚绍不耐烦的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却是离雪儿最远的,从进门到现在,他都没给雪儿一眼好脸色。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吗?先不说雪儿跟着楚绍是为了什么,当初楚绍也是宠着疼着她的,现在呢?顾伊想起一个词,弃之敝屣。
“楚绍,爷爷是关心你。”雪儿自动的黏上去,手放在腹前,微微隆起的肚子正好在楚绍的视线之内。
“行了,男人的事,你插什么嘴。”楚绍惊蛰般错开视线,好像那不是一个人的肚子,而是洪水猛兽一样。
雪儿垂下眼眸,没有撒娇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因为,她已经从男人眼里看出了不耐烦。
顾伊接了个电话,有些担忧的看了老爷子一眼,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定似的,向电话那边应了一声。
“爸,我朋友快到了。”顾伊这是给老爷子一个准备,到时候,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但是,这事儿也瞒不住,所以,她和楚炎鹤商量着,干脆跟让那个老爷子在场亲自面对。
“那我先回房了。”雪儿知道自己不算是楚家人,自然也没资格和楚家人一起接待客人。
“雪儿,小绍刚回来,你不陪陪他,回房干什么。”顾伊拿楚绍做‘诱饵’,雪儿果然又坐了回去,想要跟楚绍说话,可楚绍摆着一张臭脸,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又闭上。
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穿进来,隐约还有楚炎鹤的喝斥声。
楚老爷子蹙眉,这楚炎鹤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能对人家客人粗声粗气的。
楚炎鹤进来,楚老爷子刚要开口教训她,雪儿一声惊呼,差点坐在地上。
“毛毛躁躁的你干什么?小心你的肚子!”楚老爷子急的站起来,见雪儿没事,才放了心。
顾伊心头一紧,无声的看向楚炎鹤:要不要让老爷子上楼?
楚炎鹤摇头,早痛晚痛都是痛,有区别吗?
雪儿却顾不得老爷子的训斥,一脸惊慌的看着跟随楚炎鹤进来的人,她复又转头看向顾伊,无措,惊恐,惶惶不安。
“雪儿你怎么了?”顾伊佯装不知问道。
“我……我没事,刚才肚子一抽,就没坐稳……”雪儿抚着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沙发。
顾伊眼睛微眯,不诚实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啊,她可是给她机会了。
“王猛,坐。”顾伊让佣人招呼他,给他上了茶。王猛哪敢坐,他恨不得拔腿就跑。
楚老爷子这才把注意力放在顾伊所谓的朋友身上,挑染的黄色头发,破洞牛仔裤,一身痞里痞气的打扮,这是顾丫头的朋友?
王猛只觉得一束利剑射向自己,如芒刺寒,他低着头抬起眼皮偷偷瞄了眼坐在首位上威严的老爷子,又迅速垂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