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鹤!”
偌大的别墅爆出一声怒吼。
正在喝茶的宗叔眼皮微挑,敢欺负他女儿,他得收拾收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今天,楚炎鹤是绝对不让顾伊出门了,他知道粉面垂露的顾伊有多诱人,他可不想招来人给自己做情敌。
加拿大算是顾伊第二个家,对于这里的情感,完全不逊于A市。回到家乡的兴奋然顾伊忍不住走遍大街小巷看看它的变化,奈何楚炎鹤是铁了心不让她出门。顾伊求救的看向宗叔,宗叔会意,找了个借口吧楚炎鹤叫出去。
宗叔把自己不离身的保镖留给顾伊,又不放心的另外派了三个保镖远远跟着她。
出门的时候正好与周方打了个照面,听说她要出门,周方自告奋勇的做起了护花使者。
来加多日的周方想念中国的美味,顾伊陪着他来到渥太华有名的唐人街萨默塞特西街,这里有包括中国、韩国、日本、越南、泰国等东方国家的各色饭馆,看得顾伊食指大动,胃口大增。
因为高大的黑衣保镖在黄皮肤里太惹眼,顾伊吩咐他们分散开,远远跟着。
一路走过去,眼看太阳高升,顾伊和周方进了一家越南河粉店。虽然知道宗叔派保镖跟着是为了她的安全,顾伊还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昨天她和楚炎鹤一起也没出什么事,更何况现在是大白天,顾伊让保镖们各自分散找桌子坐下吃饭,自己则和周方一桌。
等候上菜的时候,顾伊觉得自己有必要给楚炎鹤打个电话,就跟周方说了一声向卫生间走去。
顾伊嘴角微扬,她可以想象到楚炎鹤接到自己电话暴跳如雷的模样。走进洗手间,顾伊洗了洗手,烘干手指掏出电话,熟练的拨下楚炎鹤的电话。
背后响起脚步声,顾伊下意识抬头,只见背后站了一位穿黑西装戴墨镜的大汉,顾伊以为是宗叔派给她的保镖来找她,刚要开口打招呼,大汉一只手捂在她嘴巴上。
在失去意识前一刻,顾伊暗骂自己白痴,保镖就算找她也不会在她刚离开就跟过来。
挂着油画的墙壁,金色的雕花吊灯,发出刺眼的亮光。顾伊抬手遮挡,等着眼睛适应强光。她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门已经被推开了。
一个略微臃肿的金发女人推着餐车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身穿皮夹克的年轻男子。
顾伊望过去,吃惊的叫道:“是你?”
“你好,美丽的东方姑娘,我叫尤里。”男子绅士般递过手来,赫然是昨晚在街头作画赚取旅游花费的男人。
顾伊从床上下来,迷药的残余药性让她四肢麻木不灵活,“你是什么人?抓我来干什么?”
看来,自己从昨晚就被盯上了,或者更早,从她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被盯上了。只是,顾伊不知道自己的罪过什么人,或者是为了威胁父亲?
“尤里?康纳德。”男子再次开口,不过显然是偷换了概念,并没有告诉顾伊他是什么人,而是以自己的全名偷换了概念。
“你放心,我只是想请你来做客。”看出顾伊的害怕,尤里开口说道。
做客?顾伊可不会天真的相信他的话。只一眼,她就能够看出整个庄园戒备森严。在庄园的水塔上,她甚至隐约看到了狙击手。
叫尤里的男人吩咐佣人把餐点放下,随后自己也跟着坐在桌前,“你怀孕了,需要吃些东西。”
顾伊警惕的护住腹部,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也就是说她睡了差不多两天一夜,不知道炎鹤和父亲急成什么样子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伊警惕的远离男人。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请你做客,陪陪我。”尤里的嗓音像画笔为画作上色一样充满了生机。
“我不认识你。”顾伊可不认为只一次的相遇会让尤里对她动心。
“我之前也不认识你。”尤里耸耸肩,“但是这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不是吗?”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请你送我回家。”顾伊压住心中的害怕,若是以前,她可以不在乎的闯一闯,但是,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她不能拿孩子的生命做赌注。
“这个不行,你必须待在这里。”尤里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
他插了一块蔬菜沙拉放进嘴巴里,咂咂嘴,似乎味道还不错,“吃掉它,晚上我会来看你。”
顾伊看着尤里走出去,听着锁门的声音,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从明亮的玻璃看下去,这里是二楼,不高,但是……所谓的落地窗是一整块的玻璃,像花园的暖房,没有开口。顾伊用吃饭的叉子用力一滑,没有任何痕迹。看着房间里的桌椅,顾伊可以确定,这是厚实的防弹玻璃,玻璃做了粗糙处理,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在外面的人却看不清不里面的情况。也就是说,就算楚炎鹤他们从庄园外走过,都不能发现她。
狙击手,防弹玻璃,处在居民区的庄园……防守严密,又隐于闹市。精密的布局,完美的防御。想要逃出去,很难。
为了房间转了一圈,发现暂时没有出去的办法,顾伊索性安下心来坐下吃饭。两天没吃饭,她却是饿的厉害,好在对方没在衣食上苛责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房间里没有钟表,顾伊只能凭借太阳的位置隐约估算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七点钟的模样,房间的门被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不是名叫尤里的年轻男子,而是一个与尤里有些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顾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中年男人直直的盯着顾伊看,嘴中重复着,“像,像,简直太像了。”
顾伊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们抓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只因为她和某个人很像?
中年男人说完那几句,便一直盯着顾伊,看得顾伊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起。
男人足足盯着她看了半个多小时,顾伊背后冒出细密的冷汗,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尤里走进来,抬眼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伊,“您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