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怔了怔，失笑道：“靳总冷静些，我说的本来也不是顾先生。他的事情，是我跟疏陵商量好了以后决定的，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我想说的，是贵公司旗下的另一个人。”
80世上哪有空穴来风
一个小时后，等顾茗跟秦沐京谈完，重新回到休息室时，靳丞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抿了抿唇角，心底泛起一丝淡淡的别扭，像是有些怅然若失似的，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留在休息室里看剧本的萧默注意到他的神情，笑着解释道：“靳总公司有点事，先回去了，走之前通知了你的经纪人，他应该一会就到了，你不用担心。”
顾茗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眸子，低声道：“他公司……有什么事？”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却也没法收回，只得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萧默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即笑了，解释道：“是关于华娱旗下艺人的事情，你可能也认识，是一个叫聂立轩的新人。”
顾茗怔了怔，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萧默看他面露茫然，探身从桌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本杂志，递给顾茗，示意道：“就是他，你有印象吗？”
顾茗看着杂志封面上笑容爽朗阳光的大男孩，心念微动，想起了那日在片场，小张似乎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
“……好像是公司的新人，名字叫聂立轩，听说是靳总最近在捧的人……”
小张的话回荡在耳边，顾茗下意识的捏紧手指，光滑的书页起了褶皱，就像他的心情似的，平地生起波澜。
聂立轩，靳丞最近在捧的新人……为了处理他的事，靳丞匆匆离开，连招呼都没打……
顾茗闭了闭眼，放下杂志，再看向萧默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秦导说，电影马上就要开拍，在那之前还有一个开拍仪式……”顾茗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个仪式，我可以不参加吗？”
萧默怔了怔，问道：“为什么？那可是个出名的好机会。”
顾茗有些疑惑的说：“我不是来演戏的吗？为什么还要参加仪式，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吗？”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的确是工作的一部分，不过顾茗毕竟不是男女主，就算不出席，也没什么大碍……萧默想了想，问道：“能问下你不想参加的理由吗？”
顾茗神情变化，不安道：“我好像每次出现在公共场合，都会害得一些女孩子出现丧尸化的症状……为了她们的身体着想，我还是不要露面比较好。”
萧默：“……”
他沉默半晌，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顾茗，艰难道：“……你开心就好。”
能不参加开机仪式，顾茗的确很开心。恰好托尼来了，他跟萧默打过招呼，收拾好东西离开，只留下萧默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皱着眉头，一脸费解。
回去的路上，顾茗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托尼，你知道那个叫聂立轩的新人吗？”
托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透过后视镜看了看顾茗的脸色，不情不愿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茗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道：“我听说，靳丞他匆匆忙忙的走了，是去处理关于聂立轩的事情了……你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吗？”
托尼沉默了一会儿，迟疑道：“我要是告诉你，你可别太激动啊，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顾茗冷静地颔首道：“没问题，你说吧。”
托尼这才肯说：“聂立轩是公司上个月新签的小鲜肉，听说是使了点手段进来的，有人说跟靳总有关系，是不是真的就没人知道了。但他进来以后的确很受关照，就连那个姓凌的秘书都经常替他奔走，一来二去的，风言风语就越传越多……不过我事先声明，靳总是从来没有承认过他跟这个聂立轩有关系的，一切都是大家猜的。”
顾茗清冷的目光落在半透明的车窗上，低声道：“这世上哪有空穴来风？”
就像当年的慕公子，若不是常常有流言蜚语传入耳中，他又怎会心生疑窦，及至亲自前往看上一看，这才听到那人的心里话……
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靳丞也不可能那么干净。
他突然觉得有些失望，又有些不安，像是过去的阴霾再次纠缠上来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托尼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不由补充道：“小茗啊，我个人觉得这件事是他们传得太夸张了，毕竟靳总他……”
顾茗阖上眼，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别说了。”
靳丞怎么样，他现在并不是很想听。
托尼嘴唇无声的开合几次，还是放弃了。
一路无话，快要到家时，顾茗忽而开口道：“《仙途》开拍之前的工作，能不能先取消？”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休息几天。”
托尼有些为难，却在看清顾茗脸上的神情时，控制不住的点头答应下来。
青年精致漂亮的面容上，带着浓到化不开的倦意，还有难以掩饰的，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托尼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隐约生出几分不安。
夜里，一身疲惫的靳丞回到家，就发现主卧的门上锁了。他翻出备用钥匙，想像之前那样把门打开，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钥匙无论如何都打不开房门，跟中邪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