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梢甩上聂立轩左肩的同时,青年爆发出一声低哑的惨叫。
顾茗猛地撤手,后退半步,皱眉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聂立轩,青年脸色惨白,牙根紧咬,额角沁出点点薄汗,的确是一副剧痛难忍的模样。
出了意外,拍摄中止,秦沐京和工作人员急急忙忙的上前,帮聂立轩把绳子解开,扶着他起来。
聂立轩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捂着左肩,看向顾茗,咬牙道:“顾哥,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真的很讨厌我,也不用借着拍戏的机会假戏真做,这么用力的打我!”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用诧异的眼神看向顾茗。
难道顾茗刚才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在抽打聂立轩?
顾茗捏了捏手里的鞭子,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聂立轩,淡淡地说:“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导自演?”
“我自导自演?”聂立轩气笑了,竟然直接抬手扯下左边衣襟,露出肩胛,怒道,“我要怎么自导自演,才能伤到这里!”
白色衣衫褪去后,露出的是嵌在青年左肩的殷红伤痕,伤痕呈狭长的细条状,看起来的确像极了被鞭子抽打出来的伤口,狰狞可怖。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看向顾茗的眼神越发怪异,窃窃私语起来。
聂立轩乘胜追击,继续控诉道:“顾哥,大家都知道你功夫很好,但是学了功夫,不应该用在挟私报复上吧?”
看着那道伤痕,顾茗缓缓皱起眉头,却没有再出言反驳。
103休息一段时间也挺好
顾茗不反驳,围观人群骚动得越发厉害,更有甚者伸出手指,对着顾茗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听说最近顾茗和聂立轩在争宠呢,我早就觉得今天这场戏得出事,果然……”
“争宠?哦哦,是为了靳氏集团的总裁吧?男人都爱喜新厌旧,顾茗八成是受冷落了,这才故意拿情敌泄愤呢。”
“你看聂立轩肩上那伤,伤得可不轻,一般人就算拿着鞭子也抽不出来吧?”
“可不是!也就顾茗可以了,听说他功夫很好……”
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在聂立轩的声声控诉下,围观众人的言辞越发不客气,有的甚至拿出手机拍了起来。顾茗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皱眉盯着聂立轩肩上的伤,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终于,秦沐京忍无可忍,低喝一声,止住了乱七八糟的议论:“够了!都没事干了吗?看什么热闹!这一场先不拍了,准备准备,直接开始下一场!”
赶走看热闹的人群,谢疏陵和萧默也赶来了,了解事情始末后,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做出了决定。萧默让自己的经纪人杨瑛陪着聂立轩和助理小姚一起去附近的医院,说是陪着,其实是为了盯住聂立轩,免得这小子把事情弄大,后面不好收场。
谢疏陵三言两语安抚了心情不佳的秦沐京,找了个了解情况的借口,领着顾茗走了。
等到了四下无人的休息室,谢疏陵拉过顾茗,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打他了?”
顾茗摇摇头:“怎么可能。那鞭子质地那么轻,就算用尽全力打也没有多疼,我要是真想打他,怎么可能用那种小孩子的玩意儿?”
谢疏陵:“……”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儿呢……
顾茗没有看到他古怪的脸色,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真奇怪啊……”
“哪里奇怪?”
“他肩膀上的伤,的确是我造成的,不过……”
“真的是你?!”谢疏陵震惊道,“你打他做什么?他真抢你老公了?!”
顾茗无语半晌,细细解释道:“前天中午,我去树林里探查,他悄悄跟在后面,被我发现了。我本想用桃木剑吓唬一下他,谁知他竟真的受伤了。”
谢疏陵扼腕道:“桃木剑再怎么说也是剑,你怎么能用那个吓唬他呢?”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顾茗一脸费解,“桃木剑并非凶戾杀器,而是镇宅辟邪,斩鬼纳福的法器,更经过我的灵气淬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造成任何伤害的。被我的桃木剑伤到……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谢疏陵听得一愣一愣的,疑惑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聂立轩又怎么可能会受伤,还伤得不轻?”
顾茗思忖片刻,沉吟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身上沾染了妖鬼之气,所以才会被我的剑灼伤,留下那样的伤痕。刚才我仔细看过了,那伤痕看起来新鲜的很,完全不像是两天前造成的,这就说明他身上的邪气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在不断增加,所以剑伤才迟迟无法愈合。”
谢疏陵被他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着胳膊喃喃自语:“虽然我自己就是重生的,但是果然……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还是很难习惯啊……”
顾茗笑了笑,安抚道:“不用害怕,这个时代比大唐时干净多了,根本就没有多少妖鬼作祟,就算有,也逃不过我的剑,不敢在我面前造次。”
面容俊美秀丽的青年面带清浅的笑意,黝黑的眸子沉静柔和,语气笃定,细白的手指轻轻抚过桃木剑修长的剑鞘,竟是颇有几分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