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澜似乎安心了一些,不再拒绝他的怀抱。
车子很快驰到冯姣家楼下,宣皓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冯姣吗?”
冯姣此时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假寐,一听电话那端是宣皓的声音,兴奋得坐了起来:“宣少?”
“你能下楼来吗?我在你家楼下。”宣皓的声音很平淡。
冯姣激动的模样,言语无法形容了,“好的,我马上下来。”她手忙脚乱的趿着鞋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妆容是否花了,然后兴高采烈的走出门,咚咚咚的下楼,心底乐不可支,原来,宣皓也并不是表面的冷冰冰,说不定,让老何送自己回来,只是问个路,便于以后他好再来?
当宣皓的车子出现在冯姣视野时,她那个激动,简直无法形容,若说刚才的电话让她有些飘浮在云端,那么,现在车子的出现,简直就让她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生活在梦境里。
“上车吧!”老何站在车门外,打开副驾驶座对冯姣说。
冯姣的喜悦有些打折,不过,却也兴奋的坐上了车,而老何,则是关了车门,站到了车子外面。
冯姣的喜悦在看见温若澜的一瞬间被彻底湮灭了,见到宣皓阴沉沉的眼眸,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心砰砰直跳,不过,既然当时说得出,那么,她就早已经预想了有这么一天,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刻来得这样快,甚至,在她实质性的计划还没有开始之前,这一刻就提前到来了。
“温小姐也在?”冯姣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不过,表情却十分平和的说着,可却也难掩她眼底的一抹惊慌。
“请叫她宣太太!”宣皓将手里的唇彩递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冯姣:“你的东西,落在我的车子上了。”
冯姣的脸刷的一下子苍白起来,手颤抖着,接过宣皓手里的唇彩,颇有些尴尬:“不过是支唇彩,还劳烦宣少跑这一趟,确实不好意思。”
“因为你这支唇彩,我太太误会了,所以,特地给你送来,”宣皓的手搭在温若澜的肩膀上。
温若澜不作声,静静的看着宣皓与冯姣之间的一切。
冯姣将唇彩握在手里,抿着唇,勉强自己将目光投射到温若澜身上:“是我不小心落在宣少车上的,你别误会。”
“谁允许你翻阅我的手机,接我的电话的?”宣皓的语气冷冰冰的出现在车子里:“冯姣,你太不了解我了,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冯娇有些尴尬,“我不知道宣少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碰过你的手机,你何来此话?”
温若澜见她现在装模作样,信口雌黄的模样,急着想要揭穿她:“我昨天下午打电话的时候,明明就是你接的,你还说宣皓正在洗澡不方便接听,就把我的电话挂断了。”
看着温若澜生气的模样,宣皓就可以想象,当时冯娇的语气有多暧昧,于是冷冷的看着冷姣。
冯姣咬着下唇,一脸茫然;“宣太太,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你还装?”温若澜却没想到冯姣竟然是这样的人,于是继续说着:“你当时还说,要给宣皓拿衣服进浴室。”说到这儿,她又的脸涨红了。
冯姣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努力的狡辩着,可是却也显得苍白无力:“宣太太,凡事要讲证据,不能凭空捏造的。”她就打定主意,打死都不承认,她想,你温若澜能耐我何?
“冯姣!”宣皓握住温若澜的手,十指相握的举起:“我跟若澜,相爱着,是任何事,任何人也无法分开的,不管以后怎样,谁敢伤害她,那么,谁就是我的敌人,我就要他好看。谁也别妄想在我们之间搞些小动作,那样,只是不自量力,引火自焚!”宣皓的话中带着威胁,让人一颤。
温若澜的心砰砰直跳,是的,宣皓的告白确实让她暖心许多,是的,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相信他,而不是胡乱猜忌。
冯姣的心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的抽着一样,不过,她却淡淡的笑着,仿佛一本正经:“宣少,我还是那样一句话,我承认对你有好感。”她的话带着旧事重提的感觉:“可是,宣氏上上下下,对你有好感的又何止我一个人?可是,我也是年轻的女孩子,也有我的骄傲,我怎么会做那样粗俗的事情?”
温若澜觉得人心很复杂,是的,竟然还有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一本正经的女人,冯姣的声音,她是绝对没有听错的,现在,她不仅一口否认,竟然还在自己面前说对宣皓有好感,于是,一种本能想要捍卫自己婚姻的话说出口了:“冯小姐,请你明白,宣皓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还请你自重。”
她的话让宣皓兴奋起来,他的小温温,也有这样强悍的一面!
“自重?”冯姣微微昂着下巴:“在宣太太的口里,好像已经认定我是做了坏事的。不过,刚才你所说的我接了你的电话的事,或许,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捏造出来的呢?”
对于这样无耻的女人,温若澜真的是无语了,她看着宣皓。
宣皓的心越发沉重,一方面,冯姣是自己的员工,得力的助手,另一方面,温若澜是自己最爱的妻子,认识她十年了,她是怎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可是,冯姣为何又一口咬定自己没接电话?这倒让他有些不解了:“这件事,到底为止。冯姣,你下车吧!”
冯姣淡淡一笑,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唇彩,然后,冷冷的看了看温若澜,唇畔一抹嘲讽的神色,然后打开车门出去了。
老何紧接着上了车,车子很快向宣宅的方向驰去。
“我没说谎!”这是冯姣离开之后,温若澜所说的第一句话:“她真的接了电话。”
宣皓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这件事,咱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温若澜有些不安,难道,他怀疑自己说慌诬陷冯姣?“真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她这种女人,明明做了,又不敢承认。”
“咱们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争执吵架呢?”宣皓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想着她之前所说的那句“宣皓已经有了家室”那是多么明确的一种宣誓,他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与其讨论一个让我们不开心的人,倒不如谈谈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温若澜心里咯噔一下,“其他什么事情?”她的手心沁出了细细的汗珠,是的,还有一件,还有一件让她寝食不安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呢?谭娴雅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可是,如若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又实是难受。
宣皓的眼眸看着她:“比如,在宣少出差的期间,宣太太在做什么?还有宣少现在很饿了,宣太太,回家之后,你应该怎样将宣少的胃装满?”
他的调侃,却没能让温若澜解除不安跟不悦,而是心底的压力更重了一分,那个难堪的遭遇,让她的思绪缠绕着,十分混乱,根本不敢去回想,害怕去设想如果没遇到谭娴雅跟凌锋的后果会是什么,于是,身子软软的靠着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