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酒吧买醉
蒋川洋坐车去了一家有名的静吧。
他现在心情极度压抑沉郁，如果直接回家闷在房间里，他会受不了，会发疯。
今天是七夕节，街上人来人往基本都是情侣，街头也有不少卖花的女孩，大声吆喝。像极了那天和宋疏一起路过的街道，他原以为今天，自己还能送他一大束玫瑰，没想结局却这样讽刺。
一想起来，心忍不住的一阵阵刺痛，连同嗓子也扯得生疼。
酒吧里今晚人挺多的，靠中间的位子基本都坐满了，蒋川洋择了个对着驻场台的角落位置坐下，平常他都是和朋友们一起来，还是头次自己一个人。
呵。
他自嘲笑了一声，拿起单子点了一瓶威士忌，打算今晚大醉一场。
静吧里放着优雅动听的英文情歌，最前方是一个驻场台，后方亮着一个巨大的屏幕，可以点歌也可以发文字互动。灯光呈暗调，或明或闪的打在某处。
坐在角落处的男生，微垂着精致好看眉眼，神色黯然一口又一口喝着杯子里的洋酒。
威士忌入口很烈，一饮而尽的时候忍不住皱紧眉头。
脑海里不由自主开始回放起他和宋疏这半年来的过往，想起第一次学校里遇见他，男生和张扬明艳的陆昀站在一块，竟然也没有逊色多少，是学校里著名的单眼皮大长腿欧巴。
刚开始住在一起，确实单纯是兄弟室友的关系，每天上分游戏，嬉笑逗趣。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他歪着头，眯着狭长好看的眸子仔细想了想。
好像是第一次喝酒，宋疏喝醉那时候，男生倒在床上哼哼唧唧，手也不老实，差点把他拽得差点整个人倒在身上，来个亲密KISS。
那一刻起，蒋川洋发现自己没了，他的心脏居然开始狂跳。
他好像跟顾狗一样，弯了。
之后开始对宋疏莫名多了好多关注，每次心跳跳得越来越快速，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拿下他，到后来班级春游那晚喝多了忍不住地的表白，惨遭被拒。
第二回游乐场摩天轮的顶端告白，直接被拒。
第三回，七夕节，这回连当面拒绝都没有，就被放了鸽子了。
一想到这里，蒋川洋拿起杯中的洋酒，猛地一饮而尽，刺激得喉咙滚得发烫，闭上眼，有点水汽微微蒸发出来。
简直是，痴心妄想。
到了整点。
台上缓缓走上了一名穿着黑衣服的驻唱歌手，调试了话筒之后，低沉的嗓音渐渐响起：“又到了唱歌的时间，接下来我为大家献上一首《水星记》。”下面顿时响起一阵欢呼，还有人手里举着服务员发下来的荧光棒，高高扬着，闪闪发光。
蒋川洋举着酒杯，抬起了头。
驻场台上的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身材高挑的男孩儿，头上反边带着个一个棒球帽，帽檐前坠下三个铜环。露出一张带着点儿邪气的面孔，五官锋利。随着歌曲的前奏缓缓响起，开口唱歌。
《水星记》这首歌基调便是悲伤，这男生轻吟浅唱，不由更勾出一点悲哀的共鸣。
“还要多远才能进你的心，还有多久才能和你接近”歌词带着旋律一字一句敲入了心里，激起了千翻浪，心痛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四下蔓延。
不论多远还是多久，他永远也进不到宋疏的内心深处。
蒋川洋第一次知道，原来心痛的感觉，会这么痛。但是感情，没有止痛药可吃，或者一夜大醉，会舒服点儿吧。
台上的男生一曲歌毕，掌声欢呼过后，微微勾了唇角：“你们还想听我唱哪首歌？”
威士忌，已经一个人独酌了三分之一，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有了点上头的趋势，脑子晕眩。
蒋川洋忽然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砸，眼眸一抬：“能不能我上去自己唱？”
他的音色比较亮，离驻场台又比较近，忽然扬声说了一句，台上的男生自然就注意到了他，然后缓缓眯了眯眼：“你要是唱的比我还好听，就尽管上来。”
音色漫不经心还带着儿挑衅的意味。
蒋川洋扫了他两眼，酒意上头，起身径直朝台上走去，然后一把夺过了他的话筒，然后对着这个人，一字一句：“放心，蒋哥从来不会令人失望。”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眉眼精致，十分好看。
他个子挺拔，长得又不赖，今天穿了身粉色短袖，打扮得很是亮眼，忽然走上台子，下面的不少女生惊叫了两声：“哇!帅哥！”
那男生见蒋川洋如此自信，嘴角勾了点幅度：“行。那我听听。”
“就唱首《蒲公英的约定》吧。”洋酒的后劲缓缓上头，蒋川洋就是突然很想唱首歌，这首歌他以前爱听，现在，竟然也挺符合心境。
歌曲的前奏缓缓响起，他低垂着眸子，开口唱了起来。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多少年后还是很好听。
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
头顶忽明忽暗的彩色灯光闪烁，台下坐着一桌又一桌的人，大部分都是情侣，笑靥如花。还有女生高高举着荧光棒，用力的挥舞着。
虚幻与真实交织在眼前。
蒋川洋缓缓闭上了安静，继续唱着：
“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打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的要一起旅行，是你如今，唯一坚持的任性。”
男生嗓音带着微微的低哑，但一字一句都在了调上，带着铺天盖地的复杂情绪，皱着好看的眉眼，似乎脑海已经沉浸在了前程过往里。
他竟然还在幻想，如果此时，宋疏能出现在自己眼前，告诉他，一切都是为了给他七夕节的一个惊喜。
那他会不会，高兴的发疯。
辗转反侧，求而不得。
一支歌曲缓缓结束，蒋川洋睁开眼睛，眼前还是眼前，没有任何人的出现。
“谢谢大家，我唱好了。”他礼貌一鞠躬，台下传来女生们热烈的欢呼声，他把话筒还给了黑衣男生，挑着一双水波的眼梢：
“让你失望了么？”因为酒劲上头，带出一点微微挑衅。
黑衣男生勾起招牌式的笑容，目光锋利：“没有失望。不过听起来像有段故事的人。”
蒋川洋笑了，径直走下台回到了位上，他哪有什么故事，他连开始都没有开始。
因为这首歌的原因，随后有不少女孩过来找他讨要微信，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想坐在对面陪他喝酒。蒋川洋微微一笑，全部委婉的拒绝，女孩们只好略带失落的走开了。
他就一个人窝在角落处，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杯子里的酒，脑海回荡着一个人的音容笑貌。
可笑。
宋疏花了半个小时，把扔在小区门口的99朵玫瑰花全部都捡了起来，带回家。
正好见他妈从他房间里出来，手里端着之前装着三朵玫瑰的花瓶，花已经枯了，只剩枝叶没精打采的垂在那里，她看到宋疏手里抱着的一大堆花，当即皱眉：“你今天不是说和女孩出去么？手里的花算怎么回事？”
宋疏瞳孔一缩：“谁让你进我房间把花扔了？”然后他空出一只手就要去抢她手里的花瓶。
宋母秀眉一瞪，怒道：“宋疏！你在发什么疯！我这两天跟你苦口婆心的讲了多少道理，你今天还敢骗我跟那个男生出去？”
宋疏冷淡垂下眉眼，僵硬道：“我没和他出去。”
“那你手里的花哪来的？我还真不信哪个女孩子会主动送花给男孩子！”宋母摆出一副必须要追究到底的架势，厉声说道。
他一把抢过宋母手上的花瓶，“手上的花是我捡回来的。”
“你没事捡什么花？”宋母厉声还是不信。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骗你。”宋疏冷着嗓音说完，然后把房门一摔，“以后没事别进我房间。”
关门声，利落干脆。
宋母被他气得吸了好几大口：“气死了，这臭小子！”
宋疏把捡回来的玫瑰花先放在了一边，然后把那花瓶换了瓶清水，再插了回去，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它慢慢长回去似的。
花瓣依旧枯萎，没精打采的挂在一边，好几片都被他折腾的掉了下来。
宋疏徒劳的换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挽回什么。
但是好像事实已经明晃晃得告诉他，过去回不回去。
花瓣枯萎了就是枯萎了，感情，也是一样。
男生身子低着门，渐渐徒劳地滑了下去。
蒋川洋这一坐就是做到了凌晨十二点，他就自己一个人对着那一瓶威士忌，耳朵里听着歌，一会儿慢慢地小酌，一会儿又猛一杯地灌下去。
这酒实在是烈，烧得他喉咙很疼。
心，也很疼。
明明暗暗地灯光下，坐在角落里地男生眉眼低垂，面容已经出现了明显地醉意，手肘撑着脸颊，眼前微微有了一点幻影。
那张俊容，萦绕不断，挥之不去。
“诶，朋友。”一道修长地身影走了过来，手里悠悠拿着一个酒杯，男生反边带着棒球帽，唇角勾勒出一点微微地幅度：
“你这是在借酒浇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