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的动作让秦沫沫猛地抬头,正好对上蒋恺一双带笑的桃花眼。
秦沫沫索性把书一合,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看书的环境,她直接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便签本,在上面写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GPS了,怎么不管我在哪儿你都能找到我?”
她这样的举动让蒋恺不禁有些发笑,接过她手上的本子,却发现眼前这位美丽的天使写得一手不怎么美丽的字。为了不让她自卑,蒋恺也努力的用歪歪扭扭的字写道,“学校就这么大,只要你是真的很想找到一个人,那就不难。”
接过本子,秦沫沫快速地写了一句,“你不用为了配合我写这么难看的字。”她就看他别别扭扭的拿笔姿势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看到她的话,蒋恺又是一笑,心里不禁感叹她还真是明察秋毫,连这么小的事她都能看得出来。
忽然,秦沫沫终于想起他刚刚似乎是在她的头上夹了一个什么东西,她把它取下来一看,发现是一支水晶发卡。
“给我这个干什么?”秦沫沫写道。
“刚刚上课写笔记的时候你好像一直捋自己的头发。”这一次,蒋恺终于是用自己平时惯用的字体写道。
看着本子上字,秦沫沫竟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她的发带在早上的时候就断了,所以,她才会披着头发,但是,披散的头发在她写笔记的时候格外影响她的视线,不断有碎发跑到她的眼前。她真的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微小的动作,竟然就被蒋恺捕捉到了,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细心。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蒋恺又接着在本子上写道,“以后就带着这个发卡吧,别再梳辫子了,你散着头发真的很好看。”
看着他的话,秦沫沫想了想,还是写道,“对不起,我不能收你的礼物。”然后,她把那个发卡放回了蒋恺眼前。
其实蒋恺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于是,麻利的在本子上写下了早就想好了的理由,“就当是老师希望学生好好学习,以后上课别再摆弄头发了,这可是老师的一片苦心,难道你要拒绝?”
连这种理由都搬出来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把那个发卡重新拿回来放到了自己的包里,算是接受了他的第二份礼物。
“不打扰你看书了,我先走了,书里如果有看不懂的,随时问我。”这是蒋恺在她本子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下面还附着一串数字,是他的电话号码。
看着蒋恺留下的电话号码,秦沫沫犹豫了一下还是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她在想,从她认识蒋恺到现在,他一共送过她两份礼物。或许这两份礼物的价格加在一起还不及卫奕豪随手送她的一条裙子,但却是她最想要和最需要的。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太细心的男人了,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愿意这么对她,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之所以存下蒋恺的手机号,也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看看他能否温暖到,能让她放弃自己心里的仇恨,走到温暖的地方去。
这样的情绪让秦沫沫顿时失去了看书的心情,一整个下午,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上完最后一节课,秦沫沫一脸心事地朝校门走去,甚至都没有看到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她的面前。
“嘿,秦沫沫。”蒋恺从车里探出半截身子,范思哲的大墨镜把他的脸衬托的格外有棱角。
秦沫沫这才看到自己眼前停着一辆超拉风的跑车,再看看车里的人,呃……原来在美国当大学老师待遇这么好,一个小小的副教授都能开的起这种车了?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呃……不用了,要是让同学看到我上你的车,他们不一定会怎么想呢。”
蒋恺无奈地叹了口气,故意一脸夸张的失望表情,“好吧,想给你当免费司机你都不要,算了,我走了。”说完,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蒋恺的车开走之后,秦沫沫才看到Barton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只不过刚刚被蒋恺的车挡住了视线。不知道Barton刚刚有没有看到蒋恺跟她说话,这样的可能行让秦沫沫的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毕竟,她并不想让卫奕豪知道蒋恺这个人的存在。
在车上,她也并没有问起Barton是否看到蒋恺,她害怕自己如果问了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倒不如什么都不提,更何况她跟蒋恺本来就没有什么。
转天,秦沫沫真的没有再梳辫子,而是在上课的时候戴上了蒋恺送她的水晶发卡。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并不想强迫自己去深究这个答案。
但是,她能戴上那个发卡,对于蒋恺来说已经算是个巨大的突破了。
而且,今天上天似乎是格外眷顾蒋恺,傍晚的时候,秦沫沫站在学校门口等着Barton来接她,说来奇怪,每天都是Barton提前到这里等她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沫沫都等了二十分钟了,也不见他的车。
于是,蒋恺顺理成章地把车开到了她的旁边。
“沫沫,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接我的车马上就来了。”
“我看你都等了好半天了,他可能临时有事呢,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蒋恺打趣地说道,左手探出来拉住了她的手臂。
他突如其来的碰触,让秦沫沫觉得极为不自在。当她刚想甩开他的时候,却忽然有一只手将蒋恺的手硬生生的从她的手臂上拧开了,而这个粗暴的动作也将秦沫沫的手臂拽的生疼。
“卫奕豪?”秦沫沫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将蒋恺的手拧开的男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儿。忽然,她竟然生出了一种被捉奸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吓了她自己一跳。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卫奕豪冷冷地冲她说道,从他的脸色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我……”秦沫沫的一个我字说的格外没底气,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再说了,卫奕豪在外面指不定有多少女人呢,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想到这儿,秦沫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淡定的说道,“他是我老师,刚刚就是想顺路送我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