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如同黑洞般的眼珠怒睁着,空洞无神,带着灭世的毁灭声息,流白离升腾到半空之中,黑气缭绕下,犹如魔神诞生。
阿来着急的大声呼唤,“阿丫,醒来!阿丫,醒来!......”
流白离空洞的眼神扫向阿来,眉心的眼珠中又是一道死灰的光柱激射向阿来,阿来不敢硬接,拼尽了全身的气力,方才堪堪躲开。
死灰的光束,一道接着一道,让阿来疲于应付,与此同时,体内紊乱的血疗之力竟然开始自行朝着第十九窍冲击,大地上被光束炸的深坑一个接着一个,狼狈不堪的阿来灰头土脸,一边要分身去控制那冲窍的血疗之力,一边又得全力的躲避那接踵而来的死灰光束,不一会,阿来便有些应接不暇,随时有可能被击中丧命。
此时阿来心中又急又怒,急的是唤不醒流白离,如此下去,这人界恐怕将多了一个旷世魔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怒的是被道道死灰的毁灭光束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这让阿来胸中郁气愈结愈多,心中开始有无名之火燃起。
不压制住流白离的攻击,根本就不可能救的了他,阿来眼中渐渐燃起了无限的战意,“啊......”,伴随着一声嘶吼,阿来胸中的郁气全部被吼出,阿来决定开始反击,阿来决定开始铤而走险。
无始仙途第十七玄“土裂地焱”,虽然异常生涩,可是大地还是被阿来撕开,有熊熊的地火自撕裂处开始升腾。
第十八玄“地火惊天”,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道如同火龙的熔岩自裂处咆哮而出,直朝着流白离扑击而去。
咆哮的火龙熔岩终于引起了流白离的注意,一道更为粗壮的死灰毁灭光束自流白离眉心间射出,瞬间便将火龙击溃,仿佛从未出现。
“嘶......”,死灰光束上那恐惧的毁灭气息,让阿来倒吸凉气。
手上不敢有丝毫的停歇,第十九玄“乱影降魔”,四面八方同时出现了无数个阿来的光影,身如剑光,同时向流白离
扑击而去,流白离眉心之间闪射出无数的死灰光束,将四面八方的剑光全部毁灭。
“还是没用啊?”阿来心中竟然隐隐开始泛起一丝无力之感,“不行!绝对不行!无论如何也将要白离救醒,绝不能让他意识彻底沦丧,变成旷世巨魔。”
时间拖得越久,流白离彻底沦丧的可能就越大,阿来越来越着急。
第二十玄“流光诛仙”,漫天的星光充斥满阿来与流白离之间的空间,随着阿来手上的动作,如同流星一般滑破长空,尽数朝着流白离聚集射去,离流白离越来越近,阿来心中既担忧又有些期盼,担忧流白离会受伤,同时有期盼可以奏效,能够将流白离压制住。
就在漫天的流光将要全部轰击在流白离身上之时,一面死灰的光镜将自流白离眉心之间爆出,团团将流白离围住,漫天的流光全部轰击在死灰光镜之上,尽数被反射回来,重新化作漫天的星光,一时不察的阿来被倒涌回来的星光击飞,就像筛子一般,密集的血洞在阿来身上出现,数量多的如同阿来的毛孔一般。
好在此时阿来体内的血疗之力浓郁至极,血洞又被顷刻间弥合。
“这该如何是好?”阿来茫然了,只能不停的继续呼唤,“阿丫,醒醒啊!阿丫,速速醒来!......”
“小子,你这样是一点用也没有的,他现在体内毁灭之力无限,你是耗不过他的,而且他五感已闭,六识已封,你是唤不醒他的。”久未出声的大红突然冒了出来。
“大红,大红,你有办法吗?”阿来如同抓到了根救命稻草,声音万分急切的问道。
“有是有,不过怕是你小子得吃点苦头!”大红犹豫着回道。
“大红,此时不是卖关子的时候,你赶紧说!”阿来这次真急眼了。
“声音是唤不醒他了,只能靠心神感应来将他唤醒,眼下这种情况下,想与他有心神感应,那必须得将你的血注入到他身体之内,所以,你还用刚才那玄‘流光诛仙’,不过这次流的就不是你的
法力了,而是你的血,大量的血,他沉迷已久,普通血液估计是难以奏效了,怕是得需要你半数的心头血了......”
大红还没说完,阿来已然明了,心口处的皮肤蓦然炸裂,一道血箭化作漫天的血雨弥散在阿来前方,血雨化作漫天的血光,疯狂的朝着流白离射去。
死灰光镜再次出现在流白离身周,不过这次没能将血雨反射回来,血雨穿过了死灰光镜,尽数射入到流白离体内,直射的流白离全身的魔气一阵颤晃。
阿来的血液进入到流白离体内之后,瞬间与流白离的血液融合在一起,阿来心神之中又多出了一个感应。
“成功了!”阿来大喜过望。
流白离那异常邪魅的样子浮现在阿来心神之间,阿来的意念开始在心头血中扩散,“嘤”的一声,无形的精神力透体而出,瞬息间便传达到了流白离的心念之间。
“阿丫,你醒醒!我是阿来!”
“阿丫,你醒醒!我是阿来!”
“阿丫,你快醒来!我是阿来!”
......
心念间,一声一声不停的呼唤,直达流白离的心田,流白离空洞的眼神之中,渐渐有了一丝神采,悬浮在半空中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晃,滚滚的魔气四下激荡,极度痛苦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嘶吼,自流白离的口中传去。
“有戏!”阿来信心大涨,心念间,呼唤的更加急切。
“阿丫,醒来!”
“阿丫,醒来!”
“阿丫,速速醒来!”
......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高亢,突然间,流白离眉心中的眼珠闭阖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流白离的双目也同时闭上,身周鼓荡的魔气以及死灰的毁灭气息也如被狂风拂过一般,烟消云散。
流白离的身体软软的朝着地面坠落,阿来眼光所至,身体也同时跟至,一把将坠落的流白离接住,缓缓的向地面飘去。
妖
娆邪魅的容颜苍白一片,如同大病初愈一般,落在地上后,阿来手轻柔的拍着流白离的脸庞,继续呼唤道:“阿丫,阿丫,快醒醒!......”
长长的睫毛,如同一弯墨色的新月,随着阿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睫毛颤动着犹如雨帘上翻,有泪水自流白离的眼角滴落。
双目再次缓缓的睁开,玉手飞扬,一巴掌打在了阿来的脸上,冷沁的声音从流白离乌青的唇中幽幽的散出。
“和你说过了,不要叫我阿丫,再敢叫一次,我必杀了你!”
说完,流白离挣扎着从阿来怀中逃出,站了起来,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大地,声音冷硬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一巴掌拍的阿来有点摸不着头脑,讪讪的一笑,阿来吃惊的看着流白离,反问道:“你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一点也不知道?”
“我要知道还会再问?我头上那颗邪恶的眼珠呢?”声音依旧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额,这,我也不知道......”
一时之间,阿来确实是不知道该如何给流白离说起,同时,他心中也有很多的疑问要问,去问那头来路不明的驴子,那个所谓的西帅大人。
一身是血的阿来,体内那浓郁的血疗之力终是被消耗一空,被洞穿的肩膀已经复原,同时,阿来惊然发现,一番大战下来,体内竟然自行连开了四窍,此时二十二窍、二十二斗,汩汩而转,强悍的气血之力,让阿来感觉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就在此时,后方漫天的骂声滚滚袭来。
“你个臭驴,死驴,烂驴,王八蛋驴......,为什么要拦着我,索性我哥哥无恙,不然我绝对会把你的驴皮扒了当坐垫......”,那是阿婴的声音。
“嘿!你个赖驴,你竟然还好意思龇牙咧嘴的笑,你到底还要不要一点驴脸啊?......”,那是圣皇子黎天的声音。
......
“欧—啊啊,我说几个没良心的小鬼
,本大人我是在保护你们好不好?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被语言围攻的西帅大人肯定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双方开始吵闹不休。
喧嚣的声音,让阿来感觉比刚才和流白离大战还要头大。
正要出声阻止之际,这片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的死灰空间,突然开始异变,天幕如同被片片撕裂一般,竟然开始有阳光照射进来,满目的死灰之气被阳光照射得开始极速消失退散,清新的山林之气窜入到了鼻翼之中。
后方的吵闹之声,也随着空间的异变戛然而止。
只安静了那么一瞬间,惊天的驴叫声再度响起,“欧—啊啊......,哈哈哈哈......,本大人我终于又重见天日了!哈哈哈哈......,欧—啊啊......”
西帅兴奋的开始在地上打滚,搅起了漫天的烟尘,可他一无所觉,继续疯狂的在地上翻滚。
净灭绝域,这片在东州存在了千百万年的死地,这片令所有东州人都畏惧的禁地,竟然随着毁灭之眼的消失,被破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复存在。
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在阿来的心田,阿来遏制住想狂啸的冲动,走进那漫天的烟尘之中,高声说道:“嗨!那头疯驴,怎么样?我说过我会带你出去的吧!”
“哈哈哈哈......,那还用你说,本大人千百万年前就知道此刻,只是没想到这一晃,竟是过了千百万年,实在是太久了!额,他驴的,我好像兴奋过头了,怎么给你说这些?”西帅的驴嘴赶忙止住。
“西帅,你刚才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阿来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额,没什么,没什么!”西帅前蹄捂着驴嘴,死不认账。
阿来正欲继续追问,此时阿婴已经来到了阿来身前,粉拳一下子砸在了阿来的肩膀之上,势大力沉,砸的阿来生疼。
“臭哥哥!一会也不让人省心!”阿婴寒着粉脸。
“嘿嘿嘿.....
.,看你这样子,伤势全好了?还是我的妹妹厉害,这么一会功夫,那么重的伤竟然全好了,而且这力气,好像又变大了不少嘛!”看阿婴已无恙,阿来比自己复原还要高兴。
可刚一说完,耳朵又被阿婴揪起来了,“什么叫一会功夫?什么叫一会功夫?我感觉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就那点破伤还能不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几人担心了是有多久?”
“什么情况?多少年?那不明明没多久的功夫吗?”阿来彻底傻眼了,瞪着眼珠,看着西帅,希望能从西帅那儿得到答案。
“嗯!这小丫头说的没错,自从你们进入到这绝域之中,到现在,差不多是过去了八年有余......”西帅给了阿来一个确切的答案。
“八年?”阿来脑袋一下子“嗡”的炸了,竟然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一点动静没有,绝美的容颜再次浮现在阿来心头,“雪儿,你还好吗?雪儿,对不起!”
看着阿来痛苦的表情,西帅如同能够读心一般,大张着驴嘴继续说道:“小子,其实你不用这般,我之前曾告诉过你们,这净灭绝域之内,生机的流逝是外界的千倍,那时光的流逝也是外界的千倍,所以我刚才说的八年多的时间,也只是这绝域之内的时间,而外界,也不过只是三天而已!”
“三天?呼......”,阿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三天,还好,还好。
“那西帅大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净灭绝域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对于所经历的种种,阿来心中一万分的好奇。
“呃,神曰,不可说,不可说,以后你该知晓的自会知晓!”西帅大摇着驴脑,如同神棍。
见这头驴死活不肯说,流白离觉得没有继续再呆下去的必要,身体重化作血红的浓烟,向着远方遁去,同时,一句冰冷的声音留下,“阿来,这次我就放过你,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下次见你,我必杀你!还有那绝味苦果,如果再见,我必夺之!”
看着疾速遁去的浓烟,阿来翘起嘴角,
小声嘀咕道:“你丫不过就是一小女子,还给小爷装凶狠!呵呵呵......”
笑完,阿来眼神如同蒙了一层冰霜,瞬间转冷,拳头紧紧的握起,自言自语道:“某些人的狗命,该是时候去取了!云叔,您等着我,等着我提着他的狗头去祭拜您,您安息瞑目之时,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