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洋寒境中,凄美的箫音漫天飞舞,听者无不泪湿衣襟,滚烫的泪滴滚落,打湿衣襟,被冻住成珠,跨越了千百万年的等待,最终女帝心碎,带着满腔的遗憾,如风消散,这首箫曲,或许就是女帝最后留在世间的眷恋。
箫声渐歇,吾情天希飞回到阿来体内,阿来回神,看着仍驻足在洋边,凝视着前方的青年,朝他走了过去。
“小花!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来此寻找皇权极果,女帝也就不会消逝,都是我的错!你心中的所有愤懑,都冲我来吧!”
阿来非常自责,他希望眼前这个青年狠狠地暴打自己一顿,这样或许他的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不准叫我小花!这个名字只有她一个人能叫!我乃荒古麟龙一族龙皇花释笺,不用与我说对不起!相反我要谢谢你,与其日日看她饱受煎熬,倒不如这般的好!千百万年了,对于我们这样活了太久的存在来说,消逝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更何况她说的没错,这是宿命,该死的逃不脱的宿命,从出世时便注定了的宿命。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以后我会遵她之命,奉你为主,走吧,我带你们出去,出去后我就永久封印了这片空间,极洋寒境不该再被任何人打扰!”
“荒古麟龙?隧古四神兽之一的荒古麟龙?弑神黎虎,南离凤雀,冥眼神鳌,如今再加上这荒古麟龙,为何隧古四神兽要全部聚集在我的身边?贼老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来抬头望着无尽的天空,那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操控的感觉更加得强烈。
“大哥才是天选之子,气运之争,我是争不过的,只能向大哥靠拢,所以,无论如何,还请大哥收下小弟。”
雪墨白曾经荒唐的话语再次浮现在阿来耳畔,“我去你大爷的天选之子!贼老天,你如此摆布我,到底意欲何为?”阿来在心中不住的咒骂着。
恍神间,长达千丈的五彩虹龙再次出现在阿来身边,不等阿来反应过来,五彩虹龙一口龙息吐到阿来与静远脚下,阿来与静远被吹起,稳稳地落在了五彩虹龙龙头上,转瞬间乘着五彩虹龙钻入到了云霄之中,再定神看时,发现已
经回到了玄源峰上,不是仍站在虹龙之上,阿来真感觉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如梦一场。
大体辨别了一下方向,阿来指引着虹龙向足心幽谷俯冲而去。
……
“张言!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般卑鄙无耻之徒,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流白离忍住了一举拍死他的冲动,满面寒霜地斥道。
“卑鄙无耻?哈哈哈哈……,流白离,我告诉你,这叫适者生存!以前我还没发现你懦弱多情呢?怎么,与那小子相处久了,转性了吗?也对,你确实是转性了!流白离,我现在命令你,过来,跪到本统领身前来!”
“混账东西!让我跪你,你还真有那包天的狗胆,你配吗?”流白离气地胸前一阵剧烈的起伏,饱满鼓胀的想要炸裂了一般。
“我配吗?哈哈哈哈,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配不配?魔军听令,先给我杀个一百!”
张言大手一挥,身后的魔军已是手起刀落,一百个人头同时滚落,一百道血箭如同喷泉一般,扬起了漫天的血雾。
“不要……”,流白离伸手阻止,可是为时已晚。
“我配吗?现在你告诉我,我配吗?我再问你一次,你跪还是不跪?”张言手再次高高地举起,逼问道。
“不要,不要再滥杀无辜,我跪,我跪!”
流白离慢慢飘到张言身前,膝盖弯起,缓缓跪了下去。
“白离不要,白离,混蛋!有本事冲我来!”看到流白离跪了下去,雪儿心中无比得刺痛,脱口怒骂道。
“二嫂!混蛋!王八蛋!有什么手段尽管冲小爷来,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黎天破口大骂道。
“哟哟哟,还二嫂,怪不得,还真是姐妹情深啊!小娘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那小子的正房吧?本统领帮你惩治二房,你该感谢我才对啊!你不用着急,一会就轮到你了!”
说完,张言一口啐到了流白离脸上,“呸!不要脸,曾经堂堂的魔界第一统领,现在竟然给别人做起了偏房!我都替你臊得慌,曾经那个不可一世,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流白离哪儿去了?啊?女人啊,终究
是女人,我现在明白当初你为何要女扮男装了。”
张言一把抓住流白离的下巴,把流白离的脸抬了起来,继续嘲讽道:“看看,看看这标致的脸蛋,你说你当初如果不女扮男装,如果我知道你是女人的话,说不定我爱上的人就是你了,对我们如此无情,对那小子倒是有意!”
一把甩开流白离,张言狠狠的一脚踹到了流白离身上,将流白离踹翻在地。
“给老子乖乖回来跪好!”
张言手抬起,魔军们的长刀高高地举起,冷冽的刀光照在平民们的头颅之上。
流白离爬起,再次依言跪了下去。
“你看看你,为了些无关痛痒的平民,卑微得像条狗一样,这就是跟着那小子换来的好处吗?我问你,你后不后悔?后不后悔?”
癫狂的张言再度狠狠的一脚踹到流白离胸前,血雾从流白离口中喷溅,喷到潭泉之上,染红了片片白莲。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以前跟着你,憋屈无限,现在追随魔帝,无限畅快!真是将帅无能,辱死三军!”
张言再起一脚,把流白离直直踹飞。
“混蛋!王八蛋!你们要找的是阿来,我才是阿来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放过白离。”
雪儿看着流白离受辱,心中痛苦万分,再也顾不上那么多,移身到流白离身旁,将她扶起。
“不急,不急,反正等那小子回来也是无聊!你们一个个都与那小子有关系,谁也跑不掉,我会一个一个慢慢地折磨你们的,小娘子,你要替她出头是吧?好,我就成全你,跪过来吧!”
张言朝雪儿勾了勾手指头。
“欧啊啊,惨了,惨了!”
西帅摇晃着驴脑袋,大叫道。
“哈哈哈,现在才知道惨了,未免太晚了点吧!哟!竟然是头驴妖啊?还能口吐人言!”
张言这才正眼看向那头最不起眼的毛驴,少皮无毛的灰毛驴。
“欧啊啊,王八蛋,请叫我西帅大人。另外,白痴,本大人的意思是说你惨了!你竟敢动那小子的女人,哎哎哎……”
西帅接连三声长叹。
“嘁!老子我就动了,怎么着
?别说他的女人,今日就是他,老子我也得动!你,快点给我跪过来!”
张言一指雪儿,声色俱厉地命令道。
“怎么着?一会你就知道会怎么着了!”
一道极怒的声音自天外传来,本来明亮的足心幽谷,突然阴云密布,雷电交加,紧接着,有漫天的风雨从天而降。
“呼风唤雨!”
三道人影出现在了场内,阿来走到流白离身边,将她扶起,替她拭去嘴角的血迹,满目愧欠地说道:“雪儿,白离,对不起!是我回来迟了!让你们受辱了!”
而后,阿来长身而起,眼中涌动着愤怒的火焰,如凶兽一般盯住了张言。
张言发誓,活这么大,他没见过这样让人心生恐惧的眼睛,就算面对他曾经的统领流白离,他也未曾有过一丝胆怯,可现在,只一眼,就让他心肝皆颤。
“小,小子,我告诉你,你,你别乱来!魔军们,准备!如果这小子敢乱来的话,给我杀上一千个平民!”
魔军们长刀再次高高的举起,瞄准了平民们的脖颈,可顷刻间,他们惊骇地发现,刀下的平民竟然不见了。
“统,统领,不好了,平民们不见了,不见了……”
迎着漫天风雨,魔军们惊慌失措的声音纷纷响起。
张言心中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混蛋!他们都是自愿来为魔帝献身的,怎么会不见了?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张言不死心地回头去看,魔军刀下空空荡荡,成千上万的平民,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用找了!在我的畛域中,我就是神,那些平民,被我挪移到谷外去了!现在到咱们好好算算总账的时候了!”
阿来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平静地说道。
“阿来,把他交给我处治,好吗?”流白离来到阿来身旁,用商量的口吻轻声说道。
“不!白离,从今以后,我不希望你再手染鲜血!我希望以后你永远是那个承欢在父母膝下的阿丫,一切交给我!”
说完,阿来转看向雪儿,继续说道:“雪儿,你也一样!”
“阿婴!过来照看好雪儿与白离!其
余人,随我诛尽这帮丧尽天良的魔界畜生!害死我爷爷,魔界的鬼畜,你们都该死!”
“欧吼!憋屈死本圣皇子了!现在,终于可以杀个痛快了!”黎天如意采耳扛在肩上,朝着黑压压的魔军扑了过去。
“咦……,大哥就是偏心呐!我也是女人,好不好?”虽然炏儿嘴上如此说着,可脚下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比黎天慢上多少。
“哎!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虽然我无忧不喜欢杀生,可奈何你们不是生啊,你们都是牲口!小天,等等我,我来了!”
无忧眯着眼,口中念念有词,不甘人后地追了上去。
“没办法了!老家伙,就跟着这小子疯一回吧!老胳膊,老腿了,也该活动活动喽!”西帅大驴眼瞪着宙,呲牙坏笑道。
“杀……”,静远闷头不吭,大吼着冲了出去。
“惊惊,天不乱,龙不出,果然本皇一出世便是惊天的腥风血雨,乱世当前,也就只能以恶治恶,以杀止杀!哎……”
青年一声长叹,千丈的五彩虹龙浮现,腾舞间后发先至,竟是第一个到了黑压压的魔军身前,龙尾一甩,成百上千的魔军如枯枝败叶一般被扫飞。
阿来一步一步走向张言,张言想拔出腰间的鬼头魔刀,那是他一切的依仗,倚靠这把魔刀,他不知收割过多少性命,可此刻他发现,他一动也动不得,那漫天的风雨,好似将他完全束缚住了一般,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来一步一步地走近。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恐惧填满了张言的心脏,糊满了张言的嗓子眼,让他想大叫都叫不出来。
“是用这只脚踹的白离吧?”
“啊……”
随着阿来的问话,钻心的疼痛从张言脚上传来,疼痛让他冲破了恐惧,大声叫了出来,他踹过流白离的那只脚,已经被阿来碾的粉碎。
“叫?现在知道叫了!是用这张嘴辱的白离吧?”
阿来捏住张言的下巴,五指一握,张言的下颌瞬间跟着粉碎。
“是用这根手指,指的雪儿吧?”
声音刚落,张言那根指过雪儿的手指,被阿来掰断。
“喜欢让人下跪是吧?”
阿来双手一抠,张言两腿的髌骨被抠了出来,本就踉跄的张言再也立身不住,轰然跪了下去。
“佰津,你个白痴!非等我死了,你才出手是不是?快杀了这个小子!”
张言嘴中呜呜隆隆,不是很清楚,依稀能听明白,他在像远处的灰雾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