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电话、网络、短信,几乎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无法使用,祁苌楚一筹莫展,好不容易找到以前曾经有过一面之交的朋友,然后人托人买到了两张飞机票。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机场基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交通还是比较顺畅的,只是想走的多,想来的少,机票才不容易搞到。

人家让他直接到机场拿票,他立即回酒店收拾行李。马路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防卫严密,或许中国的那句老古话说得非常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时候反而在市区比在城郊要安全很多。

这次遇上的事要是跟他以前遇上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可是没来由的,他却忐忑不安了,呵呵,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吧,那个固执的小女人会好好待在J市等他吗?

祁苌楚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想起前天在文物市场买到的一副手镯,揭开盒子,质朴的银条上几乎没什么花纹,只简单制成两根指头环扣的模样,指甲是碧蓝的和田玉,玉色温润,洁净无瑕。这东西的年代应该不会太久远,价格也不是非常昂贵,可是他喜欢这手镯的意境:心似白玉相托,身似白金相扣。用这个来求婚可不比那粒只听过却没见过的珠子差。况且,怀璧其罪,拥有那个珠子所带来的高调也未必会是未已喜欢的。

想到商未已,祁苌楚收拾的动作又快了点,带上门出来,就去按原蕊的门铃,好歹朋友一场,她跟着他来了,一不一起回去还是要问一下的。

门铃按了好久都没有人来开门,祁苌楚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了楼层经理才知道原蕊早上一早就出门了,看时间应该已经离开酒店五个小时左右。

祁苌楚看看表,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最多还可以等两个半小时。他烦躁地甩了甩手腕上的金属表,剑眉聚拢,一方面担心自己在这边耽误时间,商未已会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另一方面又烦原蕊会不知轻重,到一些部队照管不到的地方,自找麻烦。

不知道是谁说过,担心其实也是一种第六感,事实上,祁苌楚在酒店收拾行李的时候,商未已就已经进入乌鲁木齐了。

直通的航班因为旅客太少被取消,她和江之安只好飞到邻近的城市。江之安的交友面比较广,竟然在部队也有熟人,轻易就弄到一辆军用越野车。出发前,他的朋友再三劝告,让他们过几天再进去,可是商未已等不及。打不通电话,不知道祁苌楚生死,怎么安心得了?

从落脚的城市开到乌鲁木齐要不了几个小时,江之安开车,商未已就斜靠在车座上,看着外面的风景。这是她第一次来新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对于新疆的美景,别人的描述都是欠缺的,没有真正站在这片土地上,你永远不知道这边的天有多蓝,山有多青,草原有多广袤!

她的视线落在车窗外,疲惫得好似眨眼都费力,“之安,你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来?”

“什么?”江之安没有侧头,商未已的面容却早就在心底。

“明知道,这次是我冲动、胡闹。”

“呵呵!”江之安轻笑,略显苍白的脸上,宠溺之色溢满眼眶,“当初你是什么原因,现在我就是什么原因。”

于是,商未已闭上眼不再问,她累了,全身的筋骨都渴望松弛,然而大脑还是如琴弦一样紧紧绷着。让江之安跟着一起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世事无常,前一秒天堂,后一秒地狱。或许,原蕊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感受。

她听不懂那些人说的话,只好点头或者摇头,那个把她骗来的老太太早就不在屋子里了,或许是去等待下一个上钩的人,也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不知道。她的大脑不停转,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只是想要减轻恐惧。

有人说成为罪犯都是有根源的,恨或者欲望,是他们走向冲动的主要原因。

那么这些人是源于什么呢?

信仰?

最恐怖的信仰!

就好像人见到毒蛇就想要杀死,看到蚊子就想要拍,不管自己有没有被咬过,这是本能。可悲的是,在那些人眼里原蕊不是人,是毒蛇,是蚊子,是杀之而后快,即便什么利益也不会得到也想要杀死的东西。

为了杀而杀,为了折磨而折磨,这种恐惧,走到哪儿都环绕着护花使者的原蕊何曾遇到过。

被推推搡搡押进室内后,她才知道原来这幢楼的三层可以直通地下室。那条散发着幽冷气息的楼梯似乎很长,她的头上罩着布袋,手被反绑在身后。那些人似乎还不放心,把她的外衣全都脱了,浑身上下只留下内衣内裤,嘴巴上也贴了封条。

原蕊并不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女人,脱她的衣服没有蒙住她的眼睛来得恐怖。

或许走了几分钟时间,也或许更久,原蕊闻到一股子带着腐臭的血腥味,她的小腿颤了颤忽的一软,差点跌倒在地,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逃跑,可是紧接着冷硬的枪托已经重击在她的腰上,她痛得向前趴去。

“唔……唔唔……唔……”泪水不停往外涌,她开始后悔没有听祁苌楚的话。

听不懂的咒骂,跟着凶狠的皮靴一起踹过来,她的小腿、肩、背,各挨了一脚,疼痛像火似的在身上燃烧,她只能“唔唔”地在地上游动,宛如一条被剥了皮的蛇,痛苦又绝望。

原蕊不停期待祁苌楚会发现她不在酒店了,来寻她,却忘了这边是她自己寻找的城市角落,连公交站牌都不多。

又是狠狠的一脚,这次踹在原蕊的头上,她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蕊是被溅到脸上的温热液体惊醒的,眼前依旧黑暗,她动了动,发现浑身又痛又酸但行动没有受到限制,于是她勉力蜷起腿来,想向角落挪动。可根本不需要动,因为她的背后就是墙,有了倚靠,好像恐惧都少了一点儿。她抬起手来抹脸上的液体,发现液体分外黏稠,两根指头捻捻,再放到鼻子下一嗅,她僵住了……

“啊——啊——是血!血!!!”

几乎是同时,挟着风声的木板朝她的面部挥来,她面颊刺痛,头部后仰撞击在身后的墙面上,顿时,耳朵轰轰作响,大脑空白一片。最痛的是她的眼睛,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进了她的眼,双手本能地捂上眼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她不能失去眼睛,可再想尖叫已经不能了,因为她的脖子被一根粗糙的麻绳勒住,像拖破袋子一样把她往前拖去……

祁苌楚再见到原蕊是在一个半小时以后,五个装备齐整的武警带着原蕊的酒店房卡找到酒店来,酒店的大堂经理知道原蕊是和祁苌楚一起入住的就找到了他。

待到达指定的救治医院,祁苌楚惊呆了,他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隔了几个小时,再见到原蕊会是眼前这般模样:头发蓬乱如草,眼睛被白纱包裹着,脸颊红肿布满细小的伤口,遍布青痕的手臂无力地耷拉在床边……

“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她的眼睛……也不是绝对,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是很发达的。”

医生说得含蓄,来的路上,祁苌楚已经听到了事情的经过,要不是部队的战士到得及时,或许躺在这儿的就是原蕊的尸体了。

可是,祁苌楚还是觉得不敢置信,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嗯,非常感谢,剩下的事情我会来处理的!”

眼前这种情况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等。祁苌楚回国时间不长,国内的朋友也不多,这个时候要是能联系到BEN就好了。电话打不出去,真是麻烦!

祁苌楚在原蕊的病床边坐下,因为这段时间伤者比较多,这间病房里除了原蕊还躺着其他三个受伤的人。原蕊算不上是伤得最重的,还有一个两条手臂全都被切除了,但是她一定是最痛苦的,作为一个摄影师,如果没有了眼睛,跟一个人没有了灵魂有什么区别?

“原蕊。”祁苌楚轻轻喊,真心地为她感到痛惜。

原蕊没有反应,好似死去了一般。祁苌楚揉揉皱成结的眉头,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苌楚!”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祁苌楚大喜过望,回头一看果然是BEN。

“你怎么过来了,未已跟你一起来了吗?”

第一眼看到原蕊的模样,BEN也是大吃了一惊,“嘉儿担心你们家商小姐会冲过来,派我来堵。原蕊她……”

商未已没跟来,祁苌楚松了一口气,“她的性子你比我清楚,只是这个结果,我估计她会很难接受。”

两人都沉默了几秒,BEN说:“未已已经在路上了,你还是在这儿等着的为好。我来帮原蕊联系转院的事,你看呢?”

“嗯,也好。”

BEN知道祁苌楚很烦,同情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男人最讨厌发生让自己无法控制的事,这种感觉他深有感触。

BEN走后没多久,原蕊就醒了,一开始她并没有哭闹,却像是一个突然失去了亲人的孩子一样拽紧了祁苌楚,不言不语,只是拽着他。

祁苌楚拍拍她的手安慰:“会有办法的,不要担心。”

原蕊还是不说话,可祁苌楚只不过动了一下,她却像突然发了狂似的,大叫了一声扑进他的怀里,身体不停发抖,“我好疼!苌楚,我怕!”

“没事,BEN帮你联系转院的事去了。”

“苌楚我怕,你不要离开我!那些人要杀我,我怕!我很疼!”

想起原蕊原本自信俏丽的模样,再看看现在自己怀里的人,祁苌楚不免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他悄悄按下护士铃,“嗯,我在。”

护士来得很快,给原蕊打了镇定剂后,原蕊终于安静了下来。可是,她那只已经变形了的手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他一动,她就惊惶地喊:“苌楚,你要去哪儿?”

祁苌楚没有办法,只好在她的床畔坐下,她一喊,他就应,“嗯,我在。”

也许世界就是这样狗血,两个小时之后,当原蕊再次被疼痛折磨醒,趴在祁苌楚的怀里哭泣的时候,江之安带着商未已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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