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恩受伤了……”得赶快叫医生。
“死不了!”
“那个拿枪的人也受伤了。”
“……”
“喂!你又成哑巴啦?还有……我快被你的衣服闷死了……你为啥要……”
“忍着!”
路德维希虽然见惯了血腥,但是此刻当他看着那满屋子的血和尸骸的时候。依旧有种想吐的冲动……里恩还没有死而是趴在地上,苦笑着看着路德维希。路德维希紧急处理了一下里恩的伤势,赶忙打电话要组织里的医生快点儿赶过来……
“嘭!”
一声巨响,他抱着怀里的人进了房间之后,一个侧踢将房间门踢上。疾步往卧室走去。将她放倒柔软宽大的床上之后,他将卧室里的照明灯全部打开,而后转身在卧室里走了一圈儿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看上去比一般家庭用大很多的急救箱和一张新的浴巾。她将盖在头上的外套取下,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那个血洞和被血染红的衣服……
她艰难地深呼吸一下。发现自己对痛苦的忍耐能力还是蛮不错的。
由于是被子弹的惯性所伤,因此血洞看上去还不算太恐怖。但是……当卓婉莹小心地看了一眼,那个从急救箱里抓出注射器和药品的男人的脸色的时候……她打心底里颤抖了一下……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问她: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她一定会回答:看一下那位妖孽大哥的脸,就可以非常直观地明白了!
这才叫正宗的童叟无欺,如假包换……
这样的人,人间居然还真的能找到简直是奇迹啊!她能遇到更是奇迹中的奇迹……“哎!真可惜,我应该去买彩票的!”她在心里无限悲叹一把!
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怎么头晕晕的?
是不是酒还没有醒?
正在她思绪乱飞的时候,她不能动的那只手被男人一把抓了过去。单手一撸,将衣袖撸手臂上。接着,那五根冰冷修长,洁白漂亮,长相一流,却非常有力的手指在她的臂弯上摸索了翻。轻轻地拍了拍臂弯的血管密集区,可能她的血管太细了。她昏昏沉沉的……
等看清了血管这才开始排掉注射器里的空气。手起针落,小半管不知名的透明药物就跑到了她的身体里去了。
等感到有什么东西扎她了之后,她才恢复一些意识。
“老大……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毒品?那也太悲催了吧?不过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她也不期望他会出声儿回答她的问题。她突然发现她实在是太依赖眼前这个男人了。她心里莫名其妙地有正的想法了!
但是下一瞬间,她的心抖了抖!
依赖……想到依赖这两个字!一种莫名的恐惧立马涌上心头!
她不要……
……不……不是依赖……而是信任!嗯……是信任!信任和依赖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她想笑,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在渐渐模糊!
男人冷飕飕地看了她一眼。
“麻药!”两个冰珠儿一样的字砸在她的大脑皮层,终于让她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些清醒了。
“欸?”
看着她犯傻的模样,他漠然开口:“子弹不取出,血难止。”
“哦!”她应了一声。
将那张新的浴巾铺在床上。
“躺下!”他示意她躺在浴巾上。
“哦!”她很听话,死神面前不听话能成吗?她又不是傻宝宝……
“解开衣服!”
“哈?”叫她当着一个男人宽衣?这可是有点儿……呃……这个话还能听吗?
“刷刷刷……”几声……
胸前一凉,这下不用她纠结了。衣服已经被一双长相一流的手给撕成碎片了,胸衣也被扯掉了……她连忙用那只还能动的手捂住胸前的风光。虽然之前在埃及遇到了比这个更囧的事情。但是……但是那个时候她好像……呃……比起来现在更那个……那个……
一个单独的空间……在一个男人面前半裸着身子,怎么可能不羞窘?
更何况,眼前的可不是一般闲杂人等。想到这里,她居然感到胸腔里的小鹿在不停地乱撞……虽然流了不少的血,而且头昏昏沉沉。但是野火燎原依旧在她的脸上表演了一次现场版。
从急救箱里拿了一双手术用的乳胶手套戴上。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闭上眼睛!”
她看着他手里的那把亮晃晃的手术刀,咬了咬唇将红透了的脸别开。
她只感到肩膀上像被什么东西啄了两下,然后是清理伤口,止血敷药……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手法都极其熟练和老道。这让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个疑问……
“老大!”
脱掉乳胶手套,拿着一卷绷带的他看了她一眼。
“你是医生吗?”
“学过!”他冷森森回答。
“好厉害!”她惊呼,满脸艳慕之色。她很笨的,能考上大学就很不容易了。研究着他的脑袋形状,“和我的也没用什么不同嘛!”她在心里嘀咕着。
她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要是她能再聪明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傻乎乎的,那该多好?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将绷带在她的肩上打了个结。起身去洗手间端了一盆水进来,将一张干净的毛巾丢进水里,拎干了之后将她身上其余的部位的血都擦干净了之后。看着她捂住胸部的手……
“我……我自己……自己来……”她将头别开,囧得快要去钻地洞了……当然,如果有地洞的话。如果没有地洞,老鼠愿意借给她的话,老鼠洞也凑合……
俯身,抓起她能动的那只手,将手里的毛巾放在了她的手里。然后他起身,转过身去了……
捏着那温暖的毛巾……卓婉莹笑了笑,鼻子很酸,她努力地眨巴着眼睛……再眨巴着眼睛。
“好了!谢谢你!”
他转过身将她手里的毛巾接了过去,丢进了那个已经变成了血水的盆里。伸手抬起她柔滑的背,小心得将她身下那张染满血的浴巾撤掉。而后抓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为她掖好被子之后,这才端着水盆出卧室。看着他走了之后,她闻着被子上那属于他的好闻的味道……眼泪最终还是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