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衍,赶紧送苏珊上医院,快点,去得及时的话孩子能保住的。”
楚一衍看了一眼苏珊,眸底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转脸对着叶桑。
“叶桑,你去上楼把湿衣服换掉,我带苏珊去医院。”
叶桑手突然抖得厉害,本能的紧紧握成拳,指甲险些陷进手掌的嫩肉里面。
眸光凝注着楚一衍,墨色的眼瞳里面似乎有水光在里面忽隐忽现。
“楚一衍,你紧张了?你害怕了?”
楚一衍直视着叶桑,大脑中的某跟线路仿佛是断掉了,让他迷惑,什么意思?
“叶桑,你在说什么?什么让我紧张、害怕了?”话语刚落,楚一衍的脑中猛的灵光一现,断掉的那根线恢复正常了,瞬间醒悟,脸色一僵。
“叶桑,送苏珊去医院和我不要这个孩子并不冲突矛盾。”
“一衍,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快没了,我害怕!”苏珊带着哭腔的声音隐约带着一丝暧昧。
叶桑黑色的眼瞳定定地看向苏珊,一种恐慌的气氛向她压过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她的心脏慢慢的缠紧、让她窒息。
为什么对苏珊的这句话这么敏感,叶桑不明白,也许这句话意味着楚一衍早已不完完全全属于她。
,并不是什么也留不下!
“一衍,别愣着,苏珊走不了,抱着她,妈要和你一块去医院。”楚母在一旁催促着。
“妈,你别去了,放心,不会有事,我一个人带苏珊去医院就可以。”
楚一衍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光芒,一把抄起苏珊,抱了起来,苏珊紧紧搂住他的脖颈,顺势把头埋了进去,得意的眸光毫不客气的瞄着叶桑,微扬的唇角是不屑与嘲讽。
叶桑唇色发白,宛如有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的扎到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地方,疼!
楚一衍刚欲转身,叶桑想都未想伸手一把要拉住他,却只抓到了他的衣服。
“叶桑。”楚一衍回头,冷硬的脸上看着不出任何表情,冷厉的眸中有抹说不出的坚定,“叶桑,要相信我。”
叶桑迷茫着看着他,奇怪,哪来的风,刺骨的寒风,满满吹进她的心房里。
“楚一衍,不许去,我不让,我不允许,这个孩子不要让我看到他出世。”声音里是想压也压不住的恐慌。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楚母噌的一下冲到叶桑面前,愤怒声在厨房回荡,仿佛可以穿透屋顶。“叶桑,你竟敢诅咒,你给我记住,最好孩子不要有事情,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叶桑,你别闹,你要相信我。”楚一衍皱着眉,不高的声调中隐约也带着一丝火气,叶桑的话已经触到了妈妈最敏感的神经。
为什么她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可以处理好?不相信他今天就可以办到?
为什么要横加阻止?知不知道在妈妈面前这样会让他很难办?
“叶桑,别闹,我一会就回来。”
楚一衍试图安抚她,抬腿迈着步子,而叶桑却死死攥着他的衣服,不肯松开。
“叶桑。”楚一衍猛的提高了声调。
楚母不由分说抓着叶桑的手,想要拉开她,愤怒的楚母的力道很大,往后猛一用力,地上的水渍让叶桑的脚下一滑,一股惯性让她的身子猛的向下摔去,叶桑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剧痛,地板上的碎瓦片深深扎入肉中,叶桑咬着牙,险些叫出声来,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已经出了厨房的楚一衍转回头,透过玻璃并看不清叶桑脸上的表情。
“叶桑,你没事吧!快起来。”低沉的声音难掩关切。
身后的楚母向楚一衍发射了一个导弹般的愤怒的眼神,“一衍,你还愣着干什么?叶桑没事,有事的是苏珊。”
叶桑手支在地板上,想要坐起,手心猛的一阵刺痛让她吸了一口气,手正好支在一片瓦片上。
“楚一衍……你若出去……”随着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叶桑的忍着疼痛的声音被重重地隔绝在房子里面。
叶桑躺在地板上,鲜红的血在她身子下越聚越多,慢慢的流淌着,身子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一般,颤抖着,疼痛冲击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像是咆哮的野兽,快速的把她吞噬了,连骨头渣都不剩。
“楚一衍……你若走出去,我们就结束!”叶桑动了动唇角,一串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缓缓淌下,渐渐地,泪水疯狂的在脸上肆虐横流,却听不到丝毫的哭声。
心里面的话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说给自己?
医院门口,楚一衍停车后,面无表情的一把把苏珊抱起,苏珊紧紧搂着他,水汪汪眸子含着娇羞看着着楚一衍冷硬的脸孔。
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心甜如蜜,楚一衍的怀抱她向往了多少年,看来怀孕真的很重要,不到关键是看不出来的。
楚一衍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中,对苏珊的目光忽视掉!完全视若无睹。
楚母也下了车,急急地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行走的楚一衍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驻足,冷峻的脸孔蔓延着一丝焦急。
“妈。”
“怎么了?”
“我手机忘到车里了,一会有个重要电话,不能耽误,妈你帮我拿过来,我带着苏珊去门诊。”
“丢三落四!”楚母嘀咕着,从楚一衍的手中接过车钥匙,转身回走。
“一衍。”苏珊把身子贴近楚一衍一些,声音可以拧出水来,一副弱不禁风的腔调,“我很害怕,孩子会不会有事?”
楚一衍放下她,把她环在脖子上的手臂拿下,冰冷的眸光射向她,冷硬的容颜上的表情没有一点起伏。
面前的女人让他生厌,让他烦躁,让他无缘无故的总想发火,他不能让自己后悔,一点后悔的余地都不留,他需要趁热了结。
“苏珊听好,一会直接把孩子做掉,之后,开始你新的生活,不要在跟我搅在一起,没有任何意义。”
瞬间,苏珊脸色惨白,怔怔的望着他,那种冰凉的感觉犹若从天堂被踢到了万丈深渊,愤怒和难堪慢慢充塞着她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