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姐姐你坐着吧,我若和一衍坐在一起,肯定休息不好,还是你坐吧。”苑晓艾脸上一副轻松的样子,“一衍,我回我座位。”
空气中空姐的声音传了出来,提醒大家,关掉手机,系好安全带,飞机就要起飞了,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叶桑双手紧紧抓着衣服,瞬间一阵眩晕,紧紧的闭上眼睛,手上竟然多了一层屏障,楚一衍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攥着她的手,裹得严严实实的,就仿佛他一松手,叶桑就会一下子消失了。
叶桑指甲用力的刺着掌心,手臂不由得动了动,能感觉到,她的动作换来他手上更大的力气,飞机升上高空,稳稳地,叶桑缓缓睁开眼睛,侧脸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楚一衍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片刻,收回视线目光紧紧缠绕着她,心隐隐痛着。
她的一举一动,时时都在刺痛着他。
“不想开窗户?”他的声音似乎低沉而遥远,叶桑咬着唇,胸口一阵翻江倒海,楚一衍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却懂得!
那是她第一次坐飞机!
和楚一衍、林贝贝他们几个结伴去海南,那天起飞的时候,天气刚刚渐黑,地面上早已经朦胧不清,可飞机升到高空之后,却是另一景象,大片的白云朦胧、洁净、还透着神秘,像朵朵洁白的雪莲,又像团团柔软的棉絮,当时叶桑由心的说了一句:“我真想打开窗户,上白云上打几个滚。”
听着她的话,楚一衍一开始只是浅笑,后来忍不住放了声笑,叶桑似乎是被他笑恼了,绷着脸,不吭声,免得再少见多怪的,让他取笑。
楚一衍看着她绷紧的脸,一个劲的赔不是,可不管他怎么哄,她就是不再跟他说一句话,只是沉着脸,嘎嘣嘎嘣得嚼着手里的杏仁,楚一衍似乎也急了,搂着她,唇硬堵着她唇,强夺她嘴里的杏仁,叶桑脸皮薄,索性把嘴里的杏仁给他,谁知道他反而把杏仁又推了回来,一颗杏仁在他们唇舌间推来推去,来回游走,一次又一次,最后羞得她倒在他的怀里,不敢再抬头,一腔的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一衍展开手臂拥着她,用力的收紧,就仿佛是想把她永久的刻到他身体里。
“桑桑,我……”
“放开。”
叶桑直视着楚一衍,眸光说不出的烦躁与难耐。
心紧紧收缩着,以往那般的记忆深深刺痛了她。
叶桑脸色苍白,闭上眸子,等心里泛起的那阵疼痛过去了才睁开眼睛,开了口,嗓音刻意压制的很低。
“楚一衍,你别这样,你未婚妻就在后面坐着,你现在竟然和我暧昧不清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们不能这样。”
楚一衍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心里一阵痉挛,拿着叶桑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胸口上,漆黑的的眸子海一般幽深,紧紧盯着她,“桑桑,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我这里满满当当的全都是”
“我无意介入别人,你也一样,我们现在各有各的身份,彼此有彼此的生活,谁也不需要打扰谁。”
她的几句话,仿佛一顿乱拳,结结实实的打在楚一衍的心口上,让他说不出的疼。
各有各的身份,彼此有彼此的生活!
他怎么忘了?她现在是孟鑫的女人,孟鑫孩子的妈妈。
双目不错的盯着她。
叶桑表情说不出的平静,楚一衍知道那是讽刺。
他们之间已经隔着一条深深的线。
楚一衍唇微张了张,仿佛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缓缓松开抓着叶桑的手,头靠在椅座上,直直的看着前方,胸腔里蔓延的疼痛一度让他无法呼吸。
她是孟鑫的,不再是他的。
叶桑有些仓促的转过脸,慢慢的闭上眼睛,任疼痛一寸一寸在身体中侵袭,她不能再看他,每多看一下,她的心就会迷失一些,她和他之间的存在的阻隔便会无意识的减少一分。
飞机按着特定的轨道正常飞行着,他们之间也各有各的轨道。
叶桑手按了按小腹,隐隐约约似是有些疼,头昏昏的,昨晚上一宿几乎没睡,白天又工作了一天,不知不觉中倚着座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楚一衍怔怔的望着身侧的她,淡淡的光线下,她的脸清晰地似乎有些不真实,看着她像个孩子一般蜷缩着身子就那样的睡着,他心底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悸动,幽深的眸光中满是小心翼翼,终是没忍住,他往她的方向靠了靠,轻轻一拉她,叶桑微睁了睁眸子看了看他,默默吸了口气,然后又闭上眼睛。
这个状态像做梦,而她不愿意醒,真的不愿意醒过来,梦里面有她想念的那个人,有熟悉的气息,有温暖的怀抱,楚一衍看着她,猜不透,她明明是睁了眼睛的,却没挣扎拒绝,她是在睡眠中没有清醒,还是默许了他这样的存在着?
死死凝着她,那日日萦绕在耳边的的低语,夜夜纠缠的身影,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
五年,不算长,可也不算短,光阴没有改变她多少,白梨花的面容让他的心依旧沉醉着。
爱情只有一个,他的心只有一颗。
每一次看到她,他的心便不可抑制的随之跳动,她不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真的不是。
他依旧疯狂地爱着她,他根本就不可能放得下。
可是,她却不在是他的了。
苑晓艾不放心,抽空去了一趟洗手间,借机在他们身边经过,刚好看到,叶桑的脸靠在楚一衍的怀里,两人头挨着头,都闭着眼睛,苑晓艾握了握拳头,咬着唇若无其事的在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桑桑。”隐隐约约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不停地搅扰着叶桑的清梦,而且唇上、脸颊上像有羽毛般轻轻地划过,痒痒的!
叶桑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睡在楚一衍的怀里,“桑桑,飞机要降落了,醒醒盹。”楚一衍轻轻说着,肩膀被她脑袋压了几个小时,又酸又麻,可他的心却说不出的舒坦,被她依靠的感觉,真是好,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