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杨沫抽血样对生病的孩子是坦然了,那对杨沫呢?那算什么?
杨睿手臂用力的抱着怀里的杨沫,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自己最疼的孩子是杨沫,是自己正抱着的杨沫。
林贝贝眉蹙的很深,很深!
她本能的拒绝脑部细胞的运转,看着一直不说话的杨睿和林贝贝,杨紫泣不成声,为了孩子,她是真的豁出去,‘噗通,’一声,杨紫突然对着林贝贝,直直的跪在地上,“贝贝,只要你能让杨沫抽血样,要我马上死也可以!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杨睿也一样。可孩子是无辜的啊,只要能治好孩子,我死了也安心了。”
林贝贝僵着身子,唇角,有丝僵冻。
杨紫抱住林贝贝的大腿,失声痛哭,“贝贝,你可怜可怜我的孩子,你不是说我把孩子送给你,你就要杨沫抽血样吗?好,我的孩子我给你,我给你行了吧,只要孩子能活着,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下辈子吧,我可怜的孩子,下辈子杨阳再做我的孩子吧,下辈子妈妈一定找个能宠你爱你的爸爸。”
其实有很多东西都不是每个人能理解的,林贝贝心里就那么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酸涩情绪,自己的心肠怎么会那么硬,自己也是母亲,如果病的严重的那个孩子是杨沫,自己会怎么样?
生命,鲜活的!
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这就是一生,那个孩子假如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这一生便只有短短的十一个月。
杨睿只是红着眼圈望着林贝贝,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一声不吭的。
他能说什么?他觉得他没权利决定杨沫的事情。
感觉到杨睿的视线,林贝贝的眼神一滞,回神望向杨睿,林贝贝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突然勒紧了。
在杨睿的眼神里,她读到了祈盼,林贝贝知道,杨睿是在祈盼她的点头!
在读懂的杨睿眼神的那一瞬间,林贝贝的心就仿佛是锐刀在谴刮着,终是他的骨肉,杨睿已经开始疼那个孩子了。
伸手,林贝贝三把两把,把杨紫抱着自己腿的手一指一指掰开,压制的情绪爆发了。
“放开我,谁播的种,你找谁!”林贝贝声音不大,音调却有几分的失控,用力推开杨紫,飞奔出了病房,她不能再待下去,她喘不上气来,快要窒息了!
“贝贝。”杨睿放下杨沫,想追,却用力被杨紫拦住,不停的哭哭啼啼的,“杨睿,你答应我,一定要杨沫救救我们的孩子!”
“你,给我滚出去!”杨睿切着齿,胸腔里有一团火,并且,他的胸口疼得要命,林贝贝刚才说,‘谁播的种,你找谁,’
轻轻地一句话,重重的戳在他的心尖上,疼的无以仰止。
林贝贝一出病房,就看到肖北站在门口的左侧,“贝贝。”肖北喊了她一声,他来了有一会儿的工夫了,在病房外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也都全听到了。“贝贝,你没事吧?”
林贝贝想轻松地笑笑,可是笑得很难看!
“肖北哥,我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病房里太闷了!”
“好!”肖北伸手拉住林贝贝,立刻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抑制不住。
肖北用力紧了紧,和肖北进了电梯,林贝贝有了失重的感觉,心跟着电梯一起沉了下去,如果林贝贝这一刻知道,她离开病房会有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杨沫。
出了医院,林贝贝深呼吸了几口气,寒冷的空气吸到肺里透心凉。
“我讨厌那个孩子,肖北哥,我真的很厌恶,可我,却也真的没有诅咒过孩子死掉!”
叶桑并不说话,手臂死死搂着孟鑫的脖子,就宛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头倚在孟鑫的肩膀上,睁着大大的眼睛,视线有些许木然,
缓缓的闭上眸子,眼窝火辣辣的疼,还有她的心。
倚在他的身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也许是她走的太疲倦了,
就这样吧,什么都不用想,依靠他是可以的!
都放下吧,其实这样也是可以的!叶桑,其实这样也是安全的!
孟鑫绷着身子半天没有动,感觉到叶桑发颤的身子很热,滚烫的,她搂着他,连带着他整个人跟着在往下坠,良久,就仿佛是猛的反应过来似地,清了清嗓子,他轻轻地话语看似在提醒,
“叶桑,我是孟鑫。”
叶桑的紧闭的左眸中突地滑下一滴泪,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孟鑫,不是楚一衍。
孟鑫已经感觉到叶桑的声音虽然小,但已经完全变了调,嗓音异常的沙哑,低头看向她,眼神里有一丝紧张,但叶桑看不到,
“你怎么了?”
一只手搂住她,他的另一只手覆在她的额上,然后收回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很烫,叶桑发烧了。”
“孟鑫带我回家吧!”叶桑感觉说话都要没力气了,就想这么紧紧的靠着他。
“好好的怎么发烧了?叶桑赶紧上车,我们先去买药然后再回家,得退烧!”
“不能吃药。”叶桑提醒着,孕妇是不可以随便吃药的。
孟鑫把叶桑塞进自己的车里,替她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绕到另一头,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孟鑫发动车子,
倚在车座上,叶桑浑身的肌肉放松下来,才感觉到每一处都是酸痛的,
看着叶桑,孟鑫微蹙着眉,手掌重新又落到叶桑的额头上,他的手很宽厚,微凉,叶桑觉得很舒服,甚至根本就不想让他带着淡淡凉意的手撤开,
紧紧闭着眼睛,逐渐有点儿迷糊了,她想睡觉,很累、很困!
隐约中听到手机铃声在响,而且好像接电话的孟鑫喊了一声妈,
只是叶桑感觉不到,开车地孟鑫猛的一转方向盘,车子往另一个方向行驶。
从叶桑包中取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孟鑫抱着叶桑直接上了二楼,踢开房间的门,把她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转身出了房间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