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餐桌上,并没有人。
宁静大大咧咧地坐在餐桌前,勾了勾食指,示意辛管家过来,淡淡地问:“舒艺小姐呢?”
辛管家颔首,“舒艺小姐今天一早离开了,并没有留下任何口信。”
宁静微微点头,沉思。舒艺应该是走了,离开可能是她最好的选择。
在宁静垂眸沉思之间,颀长的身影笼罩着她,在她身后投下修长的黑影。宁静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俊美的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如沐清风的宠溺。
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没说话,汤勺晃着碗,细细地品尝碗里的清粥。燕窝虽好,但是她不在需要了,现在的她,只想要平淡的幸福,例如清粥。
井瑄模特般的身躯穿着剪裁合适的高档休闲服,悠闲高贵,流露出贵族的气息,苍白的脸上带着康愈的红润,薄唇粉红,整个人俊美非凡。
“静。”看到面前的人儿,井瑄雕塑般的俊脸柔和过来,从辛管家手中接过熬好的燕窝,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磁性低哑的声音从薄唇轻轻而出,“这是我叫人熬好的燕窝。”
看了看面前香甜的燕窝,宁静淡淡地说:“谢谢。”态度依旧如陌生人般冷漠。
她冷漠的态度,让他有点局促不安。那颀长俊美的身躯一直站在原地,深深地注视着她,看着她一勺一勺地把自己碗里的清粥吃完后,准备离开。
“那,燕窝?”宁静起身,被那双修长白玉的大手拉住了手腕。
“井瑄,我接受了你的燕窝,不代表我要把它吃了,希望你了解。而且现在的我只喜欢清粥,喜欢那种细水长流平淡却永恒不变的爱。”没有理会那男人眼中的失望与阴霾,宁静大力甩开那双大手想离开。
可是没等她挣扎出来,她却被紧紧地拥进一个炙热的怀抱,井瑄那檀木般的体香围绕着她,薄唇温软地印在她的左颊上,低哑难过地说,“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你明明还喜欢吃的。”
她站直在他身前,1米65的身影在他面前竟如此娇小,不挣扎,不反抗,任由他牢牢地拥着自己像拥着全世界一样,最后淡声说:“井瑄,我对你的爱早在你一次次的践踏中湮灭了,你永远不会懂,被你抛弃的一刻,我是什么心情。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不想永远活在那次痛苦之中。”
那双大手开始颤抖着慢慢松开,但宁静的声音却没有停止,如一把刀子一样一直在他柔软的心窝里一刀刀地刺下去,“那时我真的恨你了,但时间冲淡了恨,因为没有了爱。爱的反面是恨,同样,不爱的反面是不恨,所以我可以原谅你,因为我不爱你了。现在,我爱的是致。”
宁静微笑,尽管微笑如此苦涩,但她还是拉开唇角,一直微笑。
他站直身子,苍白的脸上血色完全退去,唇带着轻轻的蠕动,最后只变成一句平淡的话语,带着恳求:“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个人,是神,从来没有过这样落寞痛苦的表情,他一直就是一个王者,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直都在那高位上,嗤笑地俯视世人,但是,为了他爱的那个人,他愿意抛下所有自尊与高贵,去恳求那个人回心转意。
宁静心底建起的围墙一下子哄塌了,她爱这个人,但是她不愿意再经历那样的痛苦,她从来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压住心底的感动,她微微扯起红唇,轻声说:“瑄,放开彼此吧,燕窝虽好,但只有清粥适合我。”
放开?她居然要他放开她?难道爱情的泥泞一直只有自己在挣扎吗?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井瑄眼底带着从没有过的复杂,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俊美的男人远去的身影,宁静掩唇,压住自己喉咙里的呜咽。她的心,真的不可能拼回来了。
良久,“小姐,大门外有人找你。”一把清脆的声音在宁静耳边恭敬地说,宁静微微一笑,转身问道,“有说是谁吗?”
女仆颔首,“是任家少爷。”
任鉴?
宁静点头,示意女仆带他进来。
任鉴今天穿了一套普通的休闲服,俊俏的脸上还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把自己的帅气掩得严严实实的,看到宁静时,菱角分明的脸上还是带着红晕,手不自觉地往上托了托眼镜。
宁静挑眉,看着他一直害羞站立的样子,良久,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任鉴摇摇头,但看到宁静一副无语问天的样子时又赶快点头,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类似电影票的东西,递到宁静手上,说道:“宁小姐,这个是季湘湘的小提琴音乐会,你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听吗?”
小提琴?宁静额上不禁冒出冷汗,这样文人雅兴的东西真亏任鉴能想到她。
“虽然我的鉴赏水平非常高,但是我想还是不太方便。”宁静想以孤男寡女的籍口婉转拒绝,其实什么小提琴,她哪会鉴赏。
“不太方便?”任鉴自言自语地重复,疑惑地看着宁静,似乎不懂不大方便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任鉴似乎反应过来了,他轻笑,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非常,说:“那里是市区,不会不太方便的,我会接你回来的。”
原来任鉴是个雷人的吴尊。
宁静勉强一笑,应道:“好吧。”
斯而兰音乐厅。
这里是C城最大的音乐演播厅,分三层,最大可容纳2万人同时就坐,有着“C城红馆”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