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井致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那疼,一直尖锐地直达他的心口。
于是,那双邪魅的琥珀色眸子,复杂地,紧紧地,牢牢地,盯着她,似乎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最后,薄唇微微勾起。
那炙热如火的视线,让宁静手心渐渐冒出汗来。
良久,季湘湘挽上那粗壮却线条优美的手臂,轻轻摇了摇他,那罂粟般的俊脸邪气地微笑,不羁地凑近宁静的小脸,炙热的呼吸喷到她的额头上。
“静,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
然后,那颀长俊美的身影转身,大手拉着季湘湘,向别墅里面走去。
宁静淡漠地抿唇,井致,那是一个掌握一切的男人,有帝王的锐气与决断,只要他说了,自己就可以从此完全摆脱他了,但是。
宁静眯了眯眼,没有得到他的承诺之前,这个男人还是危险的,不是她高估自己,只是因为她了解他,一个无关情爱却占有欲,掌握欲强烈的男人。
拉着自己的大手越来越紧,季湘湘不禁疼的轻哼一声,却不敢抱怨和甩开那个野性沉默的男人,任由他大力地握着自己,只敢偷偷地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
这是一个英俊完美的男人,漂亮的薄唇,完美的线条,沉默的时候带着凛然的犀利,微笑时带着一点点野性,一点点邪气,却不会泛滥,那霸道直接锐利的眼神,如大海的潮水一般,直直扑向人的心底,带着神秘和暧昧,让人心跳加速,无法抵挡。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让人不爱呢?
想着想着,季湘湘突然可怜起宁静来,那个女人,应该像自己一样,爱惨了他,可是,井致从来不说爱,那个女人是在没有他的允许下,是踩中了他的底线了。
“致,那位宁静小姐……”季湘湘正想为宁静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那个男人突然散发的阴鸷的气息吓住了,那个对女人永远彬彬有礼,绅士风度的男人似乎不乐意自己谈起宁静。似乎,似乎,宁静,那是他不允许的禁忌,自己没有谈论的资格。
这样失常的致,让季湘湘突然觉得心底慢慢向无底洞沉下去了。
晚上,粉色的公主房。
宁静把自己狠狠地抛在大床上,看着远处杉木桌子上摆放的爱特维斯,突然想起了那天的拍卖会。
那天他的表白,让她如坠梦中,她兴奋地被他高高抱起来,偌大的会场一直环绕她清脆的笑声。
那时候,她记得,他温柔宠溺的话语萦绕在她耳边:“静,这是一个道歉的礼物,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你看到它,你都要试着原谅我,哪怕让我吃尽苦头,但不能放弃我。”
那时候他把自己当做舒艺的替身说的一番话,却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但是,现在,却一语成谶
“笃,笃。”门外是清脆的敲门声。
宁静优雅地打开门,却发现辛管家捧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恭敬地站在门外。
“小姐,这是小姐平时爱吃的小米粥,我看晚上的饭菜小姐没吃多少,所以自作主张叫人煮了一碗粥给小姐吃。”威严的话语,带着浓浓的关心。
“谢谢。”宁静接过,心底感觉一股热流流过,原来,其实人相处过后还是有感情的。
辛管家很快离开了。
宁静晃着汤勺,一勺一勺地浅尝着,那柔软的小米粥,融合了她喜欢的红枣和百合,含着甘甜,清香,像一股春风,带着关心,一直送进自己的心底。
一碗小米粥很快就见底了,她满意地打了个饱额,便进去梳洗,留下那个孤零零的白玉饭碗,一直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直到来人把碗端下去。
蓝色大海的房间里。
一个俊美的身影优雅地正坐在莎椅上,等着面前的人的报告,辛管家微微点头,带着一向的恭敬与沉默,任由那个天神般的男人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吃了。
时针踏进12点,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两具果露的身子在抵死缠绵。
男人浓眉凌厉的浓眉下是一双锐利的鹰眸,挺直的鼻梁宛如西方雕像,英俊的脸上冷漠清明。
“主人。”女人见男人停下动作,似乎想翻身离开,连忙娇声唤道,柔夷慢慢地摩挲着男人健壮俊美的身躯。
男人没说话,精壮的身子从女人身上离开,拉过一件白色浴袍,随意地披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然后倚坐在窗边看着底下的夜景。
女人撑起酸痛的身子,倚到男人胸前,娇声说:“主人?”
看着女人娇艳的小脸,男人眼前似乎出现了另外一个女子,那个凶悍却奇怪地坚强的女人;那个哭时毫无仪态,鼻涕眼泪一起流下,但在真正的抛弃中,却强忍眼泪拼命微笑的女人;那个狡黠无比,打了他两巴掌,把他送的鲜花转送给其他男人的女人。
那个让人感到奇怪的丑女人,似乎叫宁静。
早晨,依旧是偌大的餐桌,没有井致,没有井瑄,只有宁静自己似乎孤单的身影。
一碗小米粥依旧被呈上来,宁静看着辛管家淡漠的脸,挑眉问:“怎么还是小米粥?”
“小姐,这碗是燕窝粥。”辛管家并没抬头,双手交叠着说。
燕窝粥?宁静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撤下去,给我换清粥。”
辛管家久久没动,但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宁静,直把宁静看得毛骨悚然。
这样的眼神,宁静淡淡地问:“辛管家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