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宁静尖锐地喊了起来,如同闹市里的泼妇一样,叫道:“井致,你以为你舍得吗?你舍得放弃我吗?你敢说你不会再介入我的生命?”
那样的毫无仪态,那样的庸俗无比,那样的泼妇骂街的形象,井致微蹙浓眉,却轻轻地扬开来,最后薄唇轻轻勾起,凛然慑人,淡然冷漠地说:“井致,绝对不会再介入宁静的生命。”
听到这句话,秦倾眼底满是得意无比的光,看着宁静时不屑地扬眉。
这句话,终于说出来了,呵呵。听到这里,宁静终于放开了那双大手,大红色的长裙静静孤单地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反射出她的娇影,她踉跄着后退,泼妇般地大喊:“好,好,井致,记得你的话。”然后孤单地转身,准备走出秦家。
尽管她挺直胸膛,小脸正视前方,但仍旧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在场的人的唇边都挂着笑意,带着嘲讽,不时窃窃私语,害怕她听不到一样,小声说,大声笑,看着她如小丑一般,一步步地迈出秦家。
她,终于成了一个万人吐骂的小丑了。就像以前小时候在孤儿院那样,她的弱小,成了别的小孩欺凌她的借口,她还记得那把沙子,全部撒在她的眼睛里,又痛又痒,但她却不舍得告诉院长妈妈,只敢自己默默地流眼泪,想用眼泪把沙子冲出来。
小丑没家,所以那时井瑄捡到她时,她以为自己有一个家了。
但现在,天大地大,井家也不是她的家了。
她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只是,为什么,那被误解的心为什么还是那么委屈难受呢?
众人看着那娇弱的身影,满是嗤笑。
“等等。”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从别墅门口走进来,颀长俊美的身躯,带着让人向往的暖意,一步步地走向她。
井瑄那雕塑般俊美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凤眸里淡漠迷人,带着像妈妈看到自己孩子一般恶作剧时的无奈,最后慢慢地站定在宁静面前。
他大手摸了摸宁静柔软的头发,无奈地一笑:“笨蛋。”最后把清冷的她拥进自己温暖的怀抱。
宁静终于忍耐不住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流在男人高档的衬衣上。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原来,她也不够了解自己。
“静的恶作剧,请大家多多包涵,可是,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那低哑磁性的声音,带着深层的歉意,但同时,里面,也饱含威胁。
这就是井瑄,手段冷硬,同时会安抚人心。
众人敢怒不敢言,面面相觑,只能诺诺地点头。
井致看着那相拥的两人,冷漠的俊脸带着难解的复杂,视线在接触到她的眼泪时,终于,像被划过一道伤口的心开始无止境地疼起来,很疼,很疼。
压下自己的眼泪,宁静抬眸,扯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都是我做的。我坏。”
“笨蛋,我知道,不过不够坏,下次我帮你再策划一下好吗?”井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抱中的女人身上,薄唇微勾,凤眼底溺满了深层的温柔,把宁静更深地拥紧。
这个女人,是他心底过不去的坎,只要她要的,他就会为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别哭,我不会有事的,你受伤了吗?”她还记得,那时的车祸,那宽阔的胸膛为她挡去了所有的伤害,他后背的一大片血迹,让她泪水不停地流下来,但他,仍是温声细语地安抚她,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熟悉的安抚,那温柔的袒护,那明显的纵容,让宁静泪眼朦胧地抬头,紧紧地看着那张熟悉温柔的俊脸,小手不自觉地沿着那完美的线条一直抚摸下来,终于她的眼泪破涌而出,这个人,还是她最心底的井瑄。
“瑄,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狠狠地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后,宁静轻笑起来,原来,痛苦与幸福,有时就在一念之差。
那抚着她的背,安慰她的大手顿时僵硬地停住了,似乎不敢相信,井瑄凤眸里满是不敢置信,最后他压住心底的狂喜,微微勾唇:“能再说一遍吗?”
他,变得患得患失了。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再说一遍的,那她记得,那个男人,习惯俯视别人的人,最后狂喜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让她的长裙,在偌大的紫罗兰会场中划出一个个圆圈的弧线,最后,他把她拥得紧紧的,似乎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血液当中。
沉浸在幸福的两人并没发现,一个冷魅的身影,一直冷冷地看着他们,那双琥珀色罂粟般诱人美丽的眸子深处,带着一丝复杂与挣扎。
那个邪佞的男人大步离开的身影,让季湘湘愣了愣,然后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追上去,走到门口时,季湘湘终于忍不住回头,看着那幸福狡黠地笑着的宁静,脸色一暗,心底失落得沉重重的。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叫宁静的女人,做了这样的事,还能有那么美丽的爱情呢?而且,她看了看那个纵容地浅笑,气质不输井致的男人——井瑄,心里满是倾羡,那个男人,虽然习惯俯视别人,但心底,真的是爱惨了宁静了。
想到这里,季湘湘看回走在前面那个俊美卓然的男人,心里满是黯然,致,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他的爱呢?
别墅里,众人不敢喧哗,静静地看着他们,男人,深情如斯,美丽的凤眸里只有那个浅笑嫣然的女子,唇边带着纵容宠溺的微笑。女子,狡黠可爱,大红色的礼裙没有让她艳俗,反而多了一股妩媚娇人的美丽,原来,这个女人,清秀之中竟是如斯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