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个词,在他黑暗的生命中,存在过却很快地消失了,这个女人说对了,他从来不敢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看着那个头发凌乱地披散,小脸一脸冰冷之色,唇边带着一抹鲜血却依旧淡然的女人,心噗通地跳动了一下,不自觉地就想相信她,虽然知道,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她的激将法,她的借口而已。
压住自己心底的痛恨,宁静硬是扯住一抹微笑,“好。”对付这个长期处于黑暗的男人,根本不能硬碰硬的。如果硬碰硬,吃亏的就是自己。但是,宁静灵动的眸子满是冰霜和寒冷,来日方长。
但是,一个陷害且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现在绝对不能姑息。
“斯,你知道我是怎样想出撕了你的照片来让你告别过去的方法吗?”宁静清冷地站在原地,红唇诡异地勾起:“是灵灵姐告诉我,你不敢告别过去。”
这话,夜斯,你该懂了吧,怂恿我撕烂你的照片的,就是这位鼎鼎大名的灵灵姐。
听到这话,夜斯浓眉微扬,鹰眸轻轻挑起,高大的身子一把搂过宁静,让她那柔软的上身紧贴自己,薄削的唇划过她的小脸,轻轻地说:“女人,你还想拖别人下水。”
宁静轻笑,兰花般的香气轻轻而出:“我没必要拿自己的小命去拖别人下水。”
两人久久的深情对视,看得旁边的女人们羡慕妒忌得很,但是,其中的波涛汹涌,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良久,夜斯淡淡地勾唇:“灵灵,总堂二级处罚。”
旁边的女人们都惊呼起来,只有灵灵目不改色地跪下,应道:“灵灵领罚。”然后在两个出列的女人的带领下,跟着下去了,没人看到,那本来白皙透明的手掌缓缓地拧成了一个拳头,拇指的指甲在白嫩的掌心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宁静垂眸,遮住眼里的精光,柳眉淡然地挑起,灵灵,人是要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任的。看着那雕刻棱角分明的俊脸,宁静墨眸闪过一丝异色。
夜斯,你也一样,无论怎样生气,做人也不能对于一条人命那样轻描淡写地忽略。
致艺堂这边,惨叫声和惊吓声接连不断。
十多个男人赤着上膀,露出胸膛,被绑在大理石的柱子上,然后一条条带刺的鞭子就往他们身上鞭,在他们那光滑的胸膛上划出一道道血红的痕迹,远远看去,竟像是夕阳的彩霞遍布天空的样子。
夕关,原来就是这样。
一个男人优雅地坐在豹纹铺着的沙发上,优雅地系着自己的衣扣,耳钻闪着璀璨的光,竟闪得那些男人睁不开眼睛。
“啊……”一道鞭痕又深深地落在男人们的身上,让他们痛呼出声。
那个男人,究竟多狠,势力多大?
惨叫声接连不断。
“是谁呢?”妖孽般的男人轻勾唇,俊美颀长的身姿站了起来,“是谁呢?没必要为了义气让自己受苦。”
男人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男人狠狠地咬着舌头,坚决地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声音带着惨叫后的沙哑:“是小丰,小丰那天出去了一下。”
叫小丰的男人脸马上惨白。落在这个男人手上,他是怕了。
男人狭长秀逸的琥珀色眼眸淡淡地看向叫小丰的男人,粉唇凛冽邪佞地勾起:“是谁布得局,你没这样的头脑,把她交出来。”
一天一夜,这些硬汉子终于把这个叫小丰的男人供出来了,但是,她究竟在哪里?男人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小丰脸色惨白地看着那个几乎是地狱般来的男人,颤抖着唇,破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
“究竟是谁?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的手段。”男人优雅的声音,带着漫天而来的狠意。
几乎是绝望了,小丰狠狠地看着那个男人,有破釜沉舟之意,粗哑地破口大骂:“你的女人,早被上了,你以为,她还能在吗?哈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以为你算什么,我能算计你,就能上你的女人。哈哈。”
鞭子带着呼啸声,狠狠地划在小丰身上,小丰狠叫了一声,便颓然地低下了头,男人没有生气,但邪佞的俊脸带着漫天而来的杀意:“这样的局,凭你,你是想不出来的,但是,你猜,我对付你还有什么方法?听说,你家里的小妹如花似玉。”
“不。”小丰终于忍受不住了,失声痛呼出来,“我招了,招了。”他究竟惹上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和我见面的是一个女人,她一来,就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妈正在住院,我需要钱,我就答应她了,只要我按她的去做就能得到那笔钱,所以我做了,事后女人安排我出国,但是我以为没事了,没有出国,就栽到你手上了。”
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小丰的眼瞳开始涣散起来。
井致浓眉拧了起来,薄唇轻勾:“你假装小偷抢了她的包,然后故意跑到虹信后门,目的是为了引走她身旁的两个保镖,然后在逃跑过程中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原本穿在身上的制服,到虹信后门就变成了正义的虹信保安了,让那两个保镖相撞却不知道歹徒就近在眼前了。但是那天你的帮手是谁?”
那天,小丰肯定有一个帮手,而且,出现得非常及时,能阻碍且撞到旦的,应该非有着一般的实力。
迷茫地摇了摇头,小丰的身上浮上了一层寒意,这个男人,敏锐力几乎是完美的,猜测和事实几乎是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