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可是现在，她看着卓远扬。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多，原本就凌厉的线条越发的突兀，当年那一双惊乱了她心脏的眼睛藏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看不懂他。
看不懂，所以害怕，怕自己再一次犯贱。
卓远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近，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视线落在她的眼眸，停顿半刻后沿着她的鼻梁往下，最后停在她紧紧抿着的双唇上。
他看着她，轻挑着眉，开口的话听不出半分情绪：“你很怕我？”
于菲抿着唇，发现自己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发抖，她没有说话，她发现岁月待这个男人真的是不薄，越发深邃的眼神，她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
“还是说，你还爱我？”
他突然伸出修长的食指，指腹若有似无地在她修长的脖子上划过。
于菲只觉得头皮一麻，咬着唇：“没有，我只是觉得尴尬而已。”
她没有撒谎，是尴尬，只是没有说全而已。
卓远扬看着被困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记得，当年这个看似娇羞腼腆的女人，足足追了他七年，七年啊，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她看着他，眼底的害怕和疏远那么地明显。
他只觉得心口处有些痛，想到刚刚洒在地面上的照片，只觉得有一股火在胸腔出熊熊燃烧。
“不打算解释解释？”
她原本是有些害怕的，还有一些不堪，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可是听到他这样莫名的一问，只觉得讽刺。
于菲看着他冷笑：“解释什么？”
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卓远扬微微一怔，看着她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原本撩拨着她脖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就搁在她脖子上，好像随时都会用力把她脖子掐断一样。
她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刺眼的很，他抬手就忍不住握着她的后颈，开口的话冰冷阴戾：“那些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于菲只觉得好笑，原本想要开口解释的心思也没了，睁眼看着他只有冷绝：“卓远扬，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她的话让他心口一窒，就好像被人硬生生在心口处狠狠地打了一拳一样，可是偏偏他有找不到话来反驳。
对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凭什么要解释。
凭什么？
于菲，就凭你爱了我那么多年。
卓远扬突然笑了，笑得让于菲毛骨悚然。
“凭什么？于菲，难道你当年追在我身后说爱我都是年少时的玩笑？”
她脸色刷的就白了，于菲被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多年的感情，在他的眼里，始终是个笑话。
垂在身侧的手在收紧，再收紧，许久，她吸了口气，没抬手甩他一巴掌，却也伸手推开了他：“是，就是一个玩笑。”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能够在她心窝子里面插刀的，大概就只有卓远扬了。
也只有，卓远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