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五年，她回来D大的次数不少，看着一张张稚嫩年轻的脸庞，就好像看到五年前的自己。
“李老师。”
于菲的专业成绩不是很出色，大学四年也就是拿过一次奖学金，她更多的是去实习，所以后来李杰看到她的简历，随意面试就直接要了她了。
而她谋得这样的一份好工作也突然在老师面前形象出色了起来，以前的于菲是出名，只不过出名不是因为成绩，仅仅是因为她对卓远扬的执着。
李秋奇看着于菲，点了点头：“工作顺心吧？”
“恩，挺好的。”
她回来学校的次数不少，可是遇到李秋奇的次数却不多，这个担任了她四年的班主任，她见过毕业了也不怎么认得人，还是后来看照片的时候才能够将人认出来。
“好好工作。”
“恩。”
两个人正说着话，迎面就走来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青春的脸上依稀可以见的红绯，大概是跑得比较急，气喘得很急。
“李老师。”
脆脆的声音，听得于菲都忍不住轻笑。
“哎，赵青，这可是你的直系师姐，于菲。可厉害了，现在是《新视觉》经济记者。”
于菲笑了笑，对李秋奇说的并不在意，她不喜欢那这些东西说事，相反的，她还有一些讨厌。
“是于菲师姐吗？就是那个当年追卓远扬师兄追得轰轰烈烈的于菲师姐？”
于菲一囧，看着直言不讳的小女生，忍不住笑了，很大方地承认了：“是。”
“你怎么老是关注这些杂七杂八的消息。”
李秋奇站在那里，原本很尴尬，看到于菲的态度后松了口气，笑了笑，打趣地说了一下女生也就算了。
“好了，你跟师姐好好聊聊，院长那边有事找，菲菲，改天聊。”
于菲点了点头：“好的，李老师再见。”
她其实也不太喜欢和老师相处，当初她追卓远扬的时候，可没少被教育塞小鞋，现在有些出息了，却拿她当教材。
所谓老师，也跳不过开功利两个字。
“师姐师姐，你当年真的是追那个师兄追了四年吗？”
老师一走，小师妹就很自来熟地挽上她的手腕，笑得眉眼弯弯，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其中的八卦之心。
于菲有些怔忪，四年？何止四年，她追卓远扬都追了七年了，如果要算，她爱卓远扬都爱了十二年了。
“师姐？”
小师妹微微动了动，原本的笑容也不见了，看着她一脸的小心翼翼：“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于菲连忙换上笑容，摇头：“没有，你叫什么名字？”
“杨春雨。”
见她笑了，小师妹才松了口气：“师姐，你现在，对那个师兄还喜欢吗？”
对于这么直白又锲而不舍的师妹，于菲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不喜欢了。”
怎么能喜欢。
杨春雨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话有些不对劲，于菲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小师妹松开她的手：“师姐，我还要主持等一下的讲座呢，先走了。”
杨春雨溜得很快，于菲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
这样的师妹，没脸没皮的就好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当她看到台上的卓远扬的时候，于菲终于明白杨春雨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她站在台下，左右都是领导，走不开，作为一个新闻系的师姐回来分享就业经验，然后顺道被要求过来听讲座，她已经很憋屈了。
看到卓远扬的那一刻，她恨不得直接就夺门而逃。
卓远扬讲了什么她没听，她一直低着头在玩手机，只觉得头顶总是有若有若无的视线飘过来，可是每一次她抬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只是一次错觉而已。
这种感觉让于菲很不爽，不爽的结果就是直接撑着下巴睡了。
醒来的时候耳边很吵，后来才知道演讲部分已经结束，到了自由提问环节。
杨春雨扎着马尾，拿着话筒一脸笑容地站在卓远扬的身旁辅助气氛。
于菲不禁笑了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师兄，我想提一个私人问题，不知道师兄能不能回答。”
台下的一个女生站起来，看着他直接就开口。
卓远扬微微挑眉，模棱两可：“那要看看是什么问题。”
“听说有一个于菲的师姐曾经追求了师兄四年，能知道师兄为什么师兄四年都能够不动心呢？是于菲师姐长得太不堪入目还是师兄你已经心有所属了。”
女生的话音刚落，全场的掌声淋淋。
于菲只觉得自己握着手机的指尖在发抖，似乎有感应一般，她抬头看向台上的卓远扬，对方也刚好看着她，讳莫如深的眼眸，她心下一颤，咬着唇转移视线。
“这个问题拒绝回答。”
他的声音有些冷，一时之间，台下的女生也有些不知所措：“师，师兄，抱歉，我刚才语气有些冲，没关系，我只是好奇而已。”
说道最后，女生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整个场子的气氛陷入一轮尴尬中。
杨春雨在台上愣着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视线落在于菲的身上，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就开口了：“刚刚同学问的问题师兄不愿意回答，我们也不好强迫，但是那个传说中的于菲师姐就在我们的台下嘉宾席上，长得怎么样，我们让于菲师姐上来给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很明显，杨春雨间接就帮卓远扬选择了第二个答案了。
于菲脸色发白，白皙的手指青筋四起。
杨春雨看着她一脸急哭了的表情，她叹了口气，抬手捂了捂脸，笑着对领导说了几句就上去了。
她一步一步走上去，卓远扬看着她，视线直接不避，直到她接过话筒，才淡淡地收回视线。
“各位同学们”
怎么走出会场的于菲不知道，她连应付领导的心情都没有了，眼睛涩涩的，没有带墨镜，她只想快点儿逃离，她不想让师弟师妹们看到她的狼狈。
“于菲。”
手臂突然被人捉住，不用看人，听声音她也知道来者何人。
“松手。”
她没有回头，声音冷漠疏远。
“你想怎么样？”
于菲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人用针一根根的扎了一样，难受，还不能掉眼泪的感觉生不如死。
她回头看着卓远扬，冷笑：“我想怎么样？我只想你滚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