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越来越近,那些人站在走道的尽头,看着于菲一间间包厢地推开,笑得毛骨悚然。
这是最后一间包厢了,于菲知道,能进这里面包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她只能寄希望在自己能够碰上一个自己认识的。
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所谓的夹缝重生,大概就是于菲这样的。
手下握着的门把微微一松,里面的人突然一愣,于菲已经先一步推门而进了。
包厢里面没有开灯,很暗,几米长的沙发上只坐了一个人,刚刚开门的人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这位小姐”
于菲回头看了看那人的衣着,一看就知道是银辉的服务员,她没有理会,只是想要上前看清楚那陷在了黑暗里面的人。
壁灯有些昏暗,可是足够她看清楚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明明应该松一口气,却觉得更加难以呼吸,她看着张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卓远扬,抿着唇,半响才开口:“外面有人找我麻烦,帮帮我,卓远扬。”
卓远扬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冷,许久才对着那侍应开口:“出去,关门。”
门锁的声音落下,偌大的一个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从C市回来到如今,时隔两个月没有见卓远扬,而他除了她一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抬头看她了。
于菲站在那里,从来没有那么屈辱。
是她说不要再见到他的,可是自动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也还是她。
他就坐在那里,眼眸微微闭着,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捻着还装着三分之一杯红酒的高跟杯,轻放在膝盖上。
她这时才注意到,那浅绿色的玻璃桌上还放着几个红酒杯,大概是刚刚进行了一场谈话。
她低头看着他,可是对方却好像屋里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苦涩从心底开始蔓延开来,就好像泛滥的洪水一样,就快要将她淹没。
于菲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她宁愿被那些人捉住也不想这样和卓远扬僵持地呆着。
难受,却又不能说出来。
微微闭了闭眼,刚转身,却听到卓远扬清冷的声音:“去哪里?”
垂在身侧的手不断地收紧,前几天被胸针刺痛的手心被指甲碰到,痛得眼泪直接就逼上了眼眶。
她回头看了一眼卓远扬,勉强笑了笑:“谢谢了,我回去了。”
卓远扬看着她,脸色很不好,但是抿着唇也没有说什么,最后只是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冰冷:“随你。”
她抿了抿唇,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门口。
包厢的灯光很暗,她的心也很暗,铺天盖地的黑暗下来,她都几乎分不清前路。
于菲想,这就是她和卓远扬的结局,无论是谁转身,他们都注定走不到一起。
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一样。
五年前是他走得毫不犹豫,五年后,就该是她走得毫不犹豫了。
手放在门把上,冰冷的触感传来,于菲清醒过来。